“哎……”沈西月叹了口气,从他怀里钻着转了个身,手指搭在他肩膀上溜了溜:
“我确实不想这么早结婚,荀总,我才19岁,你别催得那么紧嘛。现在就催着我结婚了,明年是不是又催我赶紧给你怀孩子?”
沈西月一拿年龄说事,荀政就毫无办法,只能摸着她的脸把额头抵到她的额头上:“我没打算要孩子。抱歉月月,是我太心急了。”
“没事呀。”沈西月扬唇微笑,接下荀政的歉意,不忘再给予一个不太遥远的许诺:“再过几年嘛,等我拿到学位,家里也稳定下来,那时候就适合结婚了。”
实际上沈西月想的是,再过几年,荀政会等不了而另觅一个更合适的妻子人选也说不定。
来日方长呢。
荀政便假装看不出她打算拖延时间以及故意模糊结婚对象的策略,陪笑得有点苦涩:
“好,我再等几年。”
第234章结局(上)
文/闻人醉
这十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从某版华人报纸边栏的豆腐干消息里可以得知,陈墨白在庭审前曾陷入深度昏迷长达半个月,无法与律师交流,最后的判处结果是在国内接受三年监禁。
此间他的健康状况一直堪忧,半条手臂残疾,同时不知道是伤口牵连了哪根神经,他本人的精神也陷入了错乱之中,时而正常时而癫狂,清醒的时候很少。
他本就是只身作战,这样的精神自然无法应付陈家混乱的局势,最终导致大量个人财产被陈家吞没。
好在他在清醒时为移居国外的母亲转赠了自己名下最大的一笔基金,算是保住了基业,但和全盛时的资产已不可同日而语。
这三年里他持续不断的接受治疗,出狱时精神才见好转。
人到廿五,家财两空,自己也成了疯疯癫癫之辈四处寻医。昔日一砖一瓦的谋夺,终于都付冷焰尘土。
他后来的行踪再无人关心,听说是带病隐居去了哪个小城里。
沈西月是真的早已不再关心,只是看到手机弹窗推送着Z大一百一十周年校庆,躺在异乡的星空夜色下忽然想起来一些多年前的往事。
盖这座楼时苏林之给她的房间设计了扇阁楼天窗,窗缝之中,万籁在树影流动间此起彼伏,深蓝的夜空明净,月色高垂,彼岸和此岸应当是相仿的。
她从Z大退学,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贺温纶睡得很熟,搂她的怀抱却异常地紧,沈西月只能将他手臂撬松一些。
他不满地睁开眼,看到沈西月的头发,凑上去亲一下她耳根:“月月你怎么就醒了。"
沈西月碰了碰自己痒痒的耳朵,“我明天想回趟东州。"
贺温纶一下醒了神坐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干嘛回去?”
不怪他大惊小怪的,苏林之和荀政最近都在计划跟沈西月求婚的事情,贺温纶却只能干看着着急。那两个都不怀好意地反复敲打他,意思是他是最不配妄想跟沈西月结婚的那个。
贺温纶憋屈死了又反驳不了什么。
天窗下,他和沈西月大眼瞪小眼,冷不丁憋出来一句:"沈西月,你还很年轻。”
沈西月觉得这话怪怪的:“我知道啊,我当然很年轻,你想什么呢。"
凭借过硬的技术背景,沈西月和苏林之联合创立的创投基金在多个新科技赛道投出了很不错的细分行业精锐,沈西月还入选了某30岁以下青年精英评选榜单。
沈西月阴阴地看一眼贺温纶:“我做了什么要你这么自我肯定?"
“不是自我肯定,我们家月月本来就很年轻,哎,腰好嫩,老婆我给你舔舔好不好?你一回来就睡着了,我都没有吃到……你要让我补上。”
贺温纶抱着沈西月的腰开始耍无赖了,既然他得不到,那两个家伙谁也别想讨到好。
沈西月揪下他的头发:"好好说话。"
贺温纶抬眼看看她,埋在她大腿上瘪了瘪嘴:“其实我就是想说,你还年轻……不用急着结婚的。"
沈西月失笑一下:"谁告诉你我要结婚了,我没这个打算。"
贺温纶的眼睛亮了亮,又黯然了下:“不结婚那你为什么忽然要回东州?不准骗我嗷,难道不是回去给你那些亲戚们摆席?"
沈西月摸了下他的脑袋:“我就不能单纯想回去看看嘛,好久没回去过了,正好休息。你没事的话跟我一起去吧,你家爷爷又念叨他小半年没见过你了,而且你高中也在东州念的书。”
“好,我和你一起去。"贺温纶连连点头,这才释然下来。
答应完了,他又觉得有些怅然的失落。
“你真的不结婚了吗?”
“是啊,这样过就很好了,有父母在身边,有我满意的生活,很充盈,也很自由。"
沈西月拍拍贺温纶的脑袋,不由地想笑:“现在连宠物好像也有了,真的没什么不好。
第235章结局
文/间人单
山坳深处,月光直线地从万米高空坠落到一座老旧的庭院前。
漫山的青松层普萧索,小院里的一棵桂花兜头盖脸酒尽金黄的碎屑。
陈半白坐在树下,手里捏着一枝干枯松叶丢进泥坯作的土炉里,火舌闪烁了下,舔舐到药鲜的底部,将滚开的黑色药水收汁。
他再拿着铁钳往里添进新的柴火,紧了紧身上的毯子。
陈年的旧伤一到换季总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