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1)

她皱了皱眉,将脚上的绷带暴力地撕扯下来,绷带被解下,并散落在地上,越靠近脚心的绷带,沾上的血液就越多,最里面一层的绷带已经完全被血液染成了全红。

她粗.暴地将绷带拆解完,由于拆解的动作过大导致脚面上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血液滴落在米白色的床单上,她撇了一眼床单上的那一抹红,只觉得有些麻烦。

药箱依旧待在床头柜上,她将药箱拿过来,从里面将新的绷带拿出来,将脚面的伤口重新包裹起来。

绷带绑在脚上的时,创伤的位置还有些疼,戴安娜忍着疼才将自己的伤口重新处理好。

缠好绷带,她又从药箱里翻找出舒尔配制的补血药剂,补血药剂的颜色是暗红色,味道也没有那么难闻。

戴安娜喝下补血药剂,脸上才有了一些血色,总体感觉也没有昨天那样虚弱了。

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转身将被子叠好,想了想又连着被子也给扔到了地上,床单、枕套和被子一样被丢到一起,准备全部更换成新的。

凡是被哈瑞斯碰过的东西,她都没有放过,只有舒尔给她准备的药箱没有被丢掉,而是被她反复擦了好多遍。

地板有些凉,她从床底下翻出摸着绵软的拖鞋穿在脚上,地上的床单、被子以及枕套被她抱着扔进洗衣房。

魔法苔藓好似闻到了脏东西的味道,朝着被人扔到地上的床单、被子和枕套的方向逐渐聚集。

没了苔藓的遮掩,戴安娜看到房间角落扔着一件男士外套,看着像是弗恩斯的衣服。

她将弗恩斯的衣服从洗衣房拿出来,并顺手将洗衣房的门关严实。

出洗衣房的门后,她当即给弗恩斯发了一则讯息:

'弗恩斯,你的衣服落在我这了,等你有空了自己过来取一下。 '

消息刚发出去,对面几乎秒回,'好,不过我最近在加班,有些忙,等这阵忙完就过去。 '

戴安娜也理解那种忙疯了的感觉,心中对弗恩斯的遭遇很是同情,她也不多打扰这位大忙人,只是暂时将弗恩斯的衣服仔细保管着,等着他什么时候不忙了再将衣服还给他。

她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于是,她返回房间,将厚衣服穿上,准备去餐厅觅食。

路过公共大厅的时候,她莫名发现大厅中摆放的烈阳花缺了三四盆,而这时,她才注意到,自习室里跟着火了似的,房间内艳丽的红隔着门都能看见。

戴安娜有些好奇,她打开门一看,就看到哈瑞斯正倒在地上昏迷着,他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原本放在大厅内的烈阳花都被挪到他的周围,

烈阳花散发热量的时,会发出像火苗一样的红光,自习室内的红都是这三四盆烈阳花的杰作。

戴安娜一看是哈瑞斯躺在自习室中,顿时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她扭头就走,门也被她'砰'地一声大力关上。

睡到自然醒的好心情被一冲而散,她的脑海中又闪过昨天被他压在床上无力反抗的一幕,以及他露在空气中紧实有力的腰。

男性散发的浓浓的荷尔蒙以及有些强硬的态度让她稍微有些心跳加速,但理智告诉她,这人惯会装乖弄痴,说出的话可能没有一句是真的。

有可能他昨天表现出来的关心都是他的自导自演,是故意表现给她看的一场剧本。

她不会再上当了。

戴安娜整理好心情,离开住宿区,步伐缓慢地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等到了餐厅,就闻到后厨飘来一阵阵食物的香味。

那些三四岁的幼崽们也尽自己所能,跟在哥哥姐姐们的身边,帮他们打下手。

腿部伤残的崽静静地帮忙摘菜,胳膊残缺的崽帮忙看着炉灶,这帮三四岁的幼崽们虽然身体残缺,但他们都没有闲着。

他们来到歌尔孤儿院已经接近一个月了,有了哥哥姐姐们悉心的开导照顾,人也不像之前那样木讷了。

这帮来自荒星的幼崽们接受了歌尔幼崽们的善意,逐渐开始和哥哥姐姐们沟通,对他们敞开心扉,对着歌尔孤儿院的人展露纯洁的笑容。

他们好不容易得到了不愁吃穿的生活,对这样的生活充满期冀,他们不想再像从前一样过得浑浑噩噩,于是决定融入这里。

这些哥哥姐姐们照顾了他们,他们也想尽自己所能帮到哥哥姐姐们,而且,这里的院长阿姨给他们的感觉就像妈妈一样。

院长阿姨不嫌弃他们是累赘,依旧态度温柔地将他们带回家,她的眼神没有怜悯,仿佛他们和其他人一样,是身体健全的崽。

自从来到歌尔孤儿院,他们才知道家是什么感觉。

餐厅的幼崽们看到戴安娜走进来后,齐刷刷地将她从上到下观察了一遍。

尽管她面色红润,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他们也有些不放心,随即问了出来。

“院长阿姨,你的脚受伤就不要出来了,您的那份饭等我们端过去就好了。”

“寝室和餐厅的距离这么远,您的脚不疼了吗,戴安娜院长?”

“赶紧坐下,不要再站着了。”

幼崽们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谴责,她心里一暖,顺从着幼崽们的话,从旁边拽过来一个椅子就坐在上面。

戴安娜笑着安抚他们,“一点小伤,早就不疼了,刚才也吃过药了,放心吧。”

自从戴安娜出现在餐厅后,荒星幼崽们的眼神一直在往她那个方向瞄,歌尔幼崽们看出弟弟妹妹们的那点小心思,将他们手中的活接过来,将小崽子们哄出了后厨。

荒星幼崽们手里没了活,立刻往戴安娜的身边凑,十来个小崽子愣是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麻麻,朵朵爱爱你呀~”

“娜娜麻麻的脚脚是受伤了吗?怎么被白绳子缠住了呀?”

“痛痛飞飞,麻麻不哭,抱抱麻麻就不痛了~”

“麻麻,哥哥姐姐们教窝做饭了耶!他们真腻害!”

三四岁幼崽们奶声奶气地叫她妈妈,戴安娜逐渐沉沦在一声声'爱爱你'、'痛痛飞'等奶萌的话语中。

面对一双双圆溜溜的清澈眼睛,还有幼崽们对她下意识表现出的亲昵,哪怕这些崽子们闹得再欢,她也没办法对他们说出一点苛责的话来。

戴安娜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些,她温柔地跟幼崽们贴贴,也没有更正崽子们的称呼,就让他们'麻麻'、'麻麻'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