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潇洒一摆手,大度道:“什么都不要说了,以前的事情都让它过去吧,咱们以后还是朋友。”
“不是,我是想问你?,刚刚那糕点是在哪买的,还怪好吃的。”
李桃花:“……”
怎么就没给他噎死?。
许文壶这时道:“鼠兄若不嫌弃,可以等?我查完案子,咱们再一起查活死?人,也算不负昔日之约。”
锦毛鼠好奇起来?,“说了半天案子了,到底什么案子绊你?脚步?”
许文壶:“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他将太液池命案讲给了锦毛鼠,锦毛鼠听得直摇头。
“十几?年前的尸体,此时若查,多久才能真相大白?莫不是何人做了个?局,将你?诓骗进去也未曾可知。”
锦毛鼠一语中的。
许文壶心头莫名一跳,仿佛暗中与宋骁的来?往皆被锦毛鼠看?穿,他将语气放得从容,“鼠兄想多了,案发之时我与桃花都在场,若是刻意?组局,天时地利人和,未免占得也太齐全了些?。”
锦毛鼠摇头,舒出口气道:“随便你?们吧,皇帝老子都发话让你?查了,我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偏你?这小?子还真有点脑子,我不靠你?还不行,便只能照你?说的,先等?你?查完那劳什子,然?后再管活死?人。”
李桃花听他俩在这你?一句我一句,不自觉便打了个?哈欠,“你?俩合计完了没有啊,我都困了。”
许文壶对锦毛鼠拱手,“那就有劳鼠兄随我们前往大相国寺歇息,余下日后再议。”
锦毛鼠满口答应,等?一步迈出,他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咳嗽一声反悔道:“那什么,你?们俩先回去吧,我不着急。”
面?对李桃花和许文壶怀疑的目光,他道:“你?俩什么意?思,少拿这种看?贼的眼光看?我,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有点要紧事还没干而已,也就忙这一个?晚上,明天就去大相国寺同你?们汇合。”
李桃花与许文壶默默对视一眼,好心提醒道:“衙门离这儿怪近的。”
“我不是去偷!”
李桃花“啧啧”一声,“我们可没说你?偷,别想太多了,盗圣大人。”
锦毛鼠跟被踩中了老鼠尾巴似的,指着她的眼睛嚷嚷:“你?是没说啊,可你?那眼神里可都写?着呢!”
许文壶看?不下去他俩吵闹,便又拉起架来?,将李桃花劝去睡觉,与锦毛鼠约定汇合时间,费了半晌功夫,双方?才就此告别。
临走,李桃花对许文壶小?声道:“打赌不?我猜他一个?人行动,绝对是去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许文壶举起手,作势便要去拍她的嘴,却又在离唇瓣咫尺之时将手收回,转头瞄了眼锦毛鼠道:“小?声些?,是嫌还没吵够么?”
李桃花撇了撇嘴,决定不再多话,先回去睡觉要紧。
另一边,锦毛鼠目送二人消失在夜幕之中,待确信二?人走远,他将足尖轻点,身姿轻巧地跃上路边房屋,眨眼便不见?踪影。
等?双足落地,他便已出现在戒备森严的相府之中。
他避开守卫,轻松摸进宋骁的卧房,进门之后,从怀里掏出那块金腰牌,扔烫手山芋似的往桌子上一扔,自言自语道:“宋丞相啊宋丞相,我可把东西?给你?还回来?了,你?以后可千万别找我麻烦啊。”
锦毛鼠一通嘀咕完,转身便要开撤。
走到门口,他一脚还没迈出门槛,迎面?便出现宋骁的脸。
廊下寂静无声,宋骁一身常服,面?色平静,左右无一名侍从,自身的气势却是不减分毫,眼眸清亮而有神,定定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锦毛鼠僵站在原地,硬生生被盯出了一身冷汗,吞了两次口水,强行牵动嘴角,笑嘻嘻道:“这不是萧老哥吗,好久不见?啊,你?也来?这办事儿?”
宋骁眼中浮现笑意?,字正腔圆道:“本相等?你?很久了,白玉山。”
锦毛鼠听到“白玉山”仨字,瞳仁都在一瞬之中放大许多,同时间,毫不犹豫,转身奔向窗口,跳窗而逃。
“东西?我给你?放桌子上了,萧老哥!后会无期啊!
锦毛鼠乘风而起,笑得猖狂。
清风皓月下,他眼见?守卫从四方?涌来?,内心得意?油然?而生,心道:就用这几?个?歪瓜裂枣,居然?妄想将我堂堂盗圣拿下,真是吃人说
“扑通”一声闷响,锦毛鼠得意?到一半,重重摔到了地上。
“嘶……什么玩意?,胆敢拦我去路?”
他艰难地转动脖子,仰头一看?,只见?头顶夜空如洗,空无一物。可若细瞧,便能瞧见?屋宇上空布来?层细密的大网,网丝呈透明之色,纤若蚕丝,又生有弹性,可将所受之力全部归还回去。
锦毛鼠虽不知这是何物,却也知今晚是要吃瘪了,内心长叹一声,自己坐了起来?,乖乖束手就擒。
须臾之间,守卫赶来?,一人一条膀子把他提起来?,押到宋骁身边。
锦毛鼠一路笑着,浑不吝的死?德行,嘴里扬声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应该的,应该的。”
待到宋骁面?前,锦毛鼠将遮眼的碎发一吹,笑对宋骁,张口一嘴开封腔:“萧老兄,么想到啊么想到,咱俩恁快就又见?面?了。”
宋骁看?着他,目不转睛,仿佛透过锦毛鼠的眼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忽然?,他道:“白玉山,本相问你?,你?可知你?生母姓甚名谁。”
锦毛鼠的眼神陡然?锐利,直勾勾瞪着宋骁,沉声道:“你?把我娘怎么了?”
宋骁将他打量一遍,像是重新认识了他,道:“你?放心,你?娘现在很安全,本相即便再卑劣,不至于将手伸到妇孺身上。”
锦毛鼠声音发狠:“那你?为什么问我这个??你?设计困住我,究竟是什么目的?”
宋骁并未理会他的质问,面?不改色道:“本相问你?什么,你?便只管答,只要实话实说,保你?平安无事。”
锦毛鼠看?宋骁的眼神从充满敌意?到茫然?不解,回忆起他方?才问他的问题,锦毛鼠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神色,大大方?方?地说:“我不知道我娘叫什么,只知道她姓赵,在我从小?到大,别人都叫她李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