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句“你现在有我了”,殷殊鹤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只觉得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很异样的感觉,有些酸,又有些软,还有些说不太出来的恍惚跟茫然,好像这句话填补了他心头一直以来未曾发觉的某处空缺。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陌生,也太新鲜。

殷殊鹤眼睫颤了颤,一时间竟然有些回不过神来,还有些无所适从。

“是......多谢殿下,”他偏过头去,低声道:“奴才记住了。”

但萧濯对他的这种在意因何而起,又能得了维持多久?

殷殊鹤在心里提醒自己,他可以在嘴上应承萧濯的话,却绝不能将他的话当真。

萧濯看着殷殊鹤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信自己的话。

或者他根本没那么简单对自己敞开心扉。

也对。

殷殊鹤要那么简单就能相信别人,那他根本活不到现在,早就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这也是萧濯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想到这里,萧濯反而感觉自己方才那股恨不得想杀人的愤怒被浇灭了不少。

但还是心中不快,索性不再多言,掏出一个专门从太医那里拿来的蓝色瓶子准备给殷殊鹤上药。

如今酷暑难耐,天气闷热,殷殊鹤被二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极有可能化脓发炎,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他还记得殷殊鹤衣服下的皮肉有多细嫩,是那种在任何时候看到都能晃了他眼睛的冷白,光滑柔软如同江南上贡的最上等绸缎,若是因这二十大板留下什么消除不了的痕迹......萧濯面无表情地想,那他应该从常德益那个老东西身上割下来多少片肉,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然而当萧濯的手碰到殷殊鹤身上,准备去解他衣襟的时候,意识到他的意图,殷殊鹤瞬间慌了神,脸色苍白,尖叫出声道:“别,不要”

萧濯脱他衣服的动作太过自然。

即使他已经将自己抵了出去,可殷殊鹤身有残缺,那处是他终身隐痛,怎么能容忍自己毫无心理准备就这样将下半身袒露在萧濯面前?

“殿下......”殷殊鹤拼命想要挣扎,可背后伤势严重,牵动一下便痛彻心扉,额间冷汗再次涔涔落下,头皮发麻:“殿下莫动!奴才自己可以上药,无需殿下费心!”

“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直接将人按在床上动弹不得,面无表情道:“自己上药?如今你连动都动弹不得,该如何自己上药?”

“......”

殷殊鹤想说不过是二十大板,奴才们都是硬扛着,不过是几天下不了床,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他也知道此刻不能拂了萧濯的意。

而且在人前袒露的自卑跟恐惧战胜了一切,他抖着嗓子说:“殿下......殿下......那就请殿下帮忙叫个小太监过来,让他帮我”

话还没说完,殷殊鹤瞳孔骤然放大。

萧濯直接撕开了他的衣服。

“殿下!”

伴随着后背一凉,殷殊鹤浑身紧绷到极点,连带着眼眶都红了,难堪至极,他拼力想夹紧双腿,将身体都蜷起来,萧濯却按住他的腿:“别动。”

撕开衣裳他才看到殷殊鹤伤得有多重。

那处他曾经揉捏了无数次,软生生白嫩嫩的山丘上面渗着血,周围晕出绛紫色瘀痕,跟其他地方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萧濯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攥着药瓶按住殷殊鹤不许他乱动的手却不自觉用力。

他发现前世亲眼看着殷殊鹤在牢中受尽折磨最后人头落地或许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这辈子他无法接受殷殊鹤身上出现任何伤口,哪怕是一丁点,都会让他感到焦躁、暴怒,无法遏制。

殷殊鹤慌乱至此,不让他动的原因他心知肚明。

前世他也曾经见过殷殊鹤露出类似神态。

自从发现了殷殊鹤身上的隐秘病症,捅破了两人之间隔着的那层窗户纸,他就再也没按捺过自己对殷殊鹤的渴望。

时不时找机会占些便宜,拥抱、亲吻或顺势将手探入殷殊鹤的衣襟里抚摸那他细嫩柔滑的皮肉,殷殊鹤也从最开始的抗拒、抵触、厌恶,慢慢变成半推半就的习惯跟接受。

萧濯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怎么可能仅限于此?

在看了无数本春宫图以后,他早就按捺不住想在殷殊鹤身上深入探索,于是在某一日殷殊鹤犯病,两人再度湿热缠绵地吻在一起以后,他的手沿着殷殊鹤的脊背一路往下。

然而原本已经被吻得面色潮红的殷殊鹤却陡然清醒过来,脸色瞬间变白,下意识要将他推开。

那个节骨眼上,萧濯怎么可能让他躲?

更何况,躲能躲一辈子吗?

萧濯强行攥住殷殊鹤推拒反抗的细瘦腕骨,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又覆上他的嘴唇,一边贪婪地吮咽他的唾液,一边将他身上大红色的飞鱼袍服解开。

当时殷殊鹤的反应是从未有过的激烈。

又踢又打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拼命挣扎的小兽:“放开我!萧濯,你这个疯子......不要碰我!”

殷殊鹤的衣襟已经被他胡乱扯开。

他如玉的锁骨、白皙的胸膛以及修长的脖颈都在他眼前,萧濯被自己看到的画面激红了眼,变得更加兴奋,他看着殷殊鹤因为极度屈辱而骤然变得湿红的眼眶,内心有一种扭曲的快感几乎压倒一切,他低声问:“不要碰哪里?”

“督公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