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还会因为他大半夜将他喊过来罚跪在心里记他一笔,等着日后找机会报复回来。

这样想着,萧濯心里那股郁气才稍微顺了一点,但也仅仅只是一点。

他在心中残忍一笑,既然这辈子殷殊鹤难得如此乖顺,就别怪他狠得下心了。

“不知殿下深夜叫我前来所谓何事?”殷殊鹤垂眸低声问。

萧濯看着他玩味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半晌才笑了下慢慢道:“没什么,我只是听说公公在宫外还有个妹妹,生得乖巧懂事,天真烂漫......连常公公都惦记着日后要给她挑一门好亲事。”

殷殊鹤心里咯噔一声。

这几乎是常德益白日才跟他说过的原话,什么时候萧濯的耳目竟然在司礼监安插的这样深了?看来自己之前还是小瞧了这个后来居上的七皇子。

心里这样想着,殷殊鹤脸上的表情却没怎么变,赔着笑脸道:“殿下说笑了,奴才的妹妹不过时一介民女,常公公是体恤奴才辛苦,才想着日后为她择婿,也省得奴才在宫中当差始终放心不下......”说到这里,殷殊鹤心中忽然升起些许压制不住的怒气与杀意来,他这辈子只有殷梨这一个弱点,偏偏个个都想过来拿捏。

然而,不等他继续装模作样恭顺答话,萧濯却突然开门见山:“常德益之所以能拿捏你,无非是因为派人看着你妹妹。殷殊鹤,如果我说可以派人去把你妹妹救出来,让你从此不再受制于人呢?”

殷殊鹤眼中骤然闪过一丝阴霾,但脸上表情却没有太大变化,他抬起头来望向萧濯道:“那殿下想要奴才做些什么?”

“我嘛......”

萧濯慢条斯理俯下身来将殷殊鹤从地上扶起,动作强势将人锁进自己怀里,手在对方腰上游弋:“公公既然把妹妹看得这般重要,不如就把自己抵给我,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为弥补昨天断更,今天评论都发红包,给大家鞠躬道歉,久等了

第84章

说话间萧濯已经亲上了殷殊鹤的侧脸。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掐着殷殊鹤腰身不许他抽身的动作甚至有些粗暴,偏生说话的声音却低低沉沉,透着一股极浓的兴味:

“只要公公把自己抵给我,我就帮你......别动!我就帮你把殷梨从常德益那个老东西手里救出来,绝不让她受丝毫损伤,从此以后天下之大,你再也”

“殿下自重!”

万万没想到萧濯的目的竟然会是自己,殷殊鹤在他凑上来那一刻浑身汗毛直竖,从来没有跟人亲近过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又惊又怒,一时间连上下尊卑都忘了,下意识推拒反抗,声音尖厉:“奴才卑贱之躯,岂敢玷污殿下!”

萧濯却不肯松手。

事实上,从他将殷殊鹤搂在怀里的这一刻,他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重生的虚幻之感终于在这一刻完全落到实处。

死而复生是真的。

他的督公也是真的。

虽然眼前的殷殊鹤比前世更加瘦削,一身宦官服饰底下的身体单薄到令人生气。

但他的呼吸是温热的,他的皮肉是细嫩的,他的脉搏是有力的,连他身上的味道都跟前世一模一样。

“卑贱之躯?我可不这么认为。”

他手上力气越发重了,一边箍着他的腰身,一边掐着他的下颌,整个身影都笼罩住他,感受着胸口传来强烈的悸动跟对殷殊鹤曾经亲手杀死他的怨怼,低声缓缓道:“从我看到公公的第一刻起我就觉得......说了别动!”

殷殊鹤浑身紧绷,竭力反抗的样子让萧濯有些不悦,他控制不住想到前世他第一次发现殷殊鹤身有隐疾的情形。

当时萧煜那个蠢货往他府上送的美人胆大包天在他杯中下药,却不料那杯酒阴差阳错被殷殊鹤给喝了下去。

迷情药激发了殷殊鹤的病症,令他当即在萧濯府上犯了病,当时他几乎已经站立不稳,冷汗涔涔,面色潮红,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可强撑着无事的那张脸却还是那么摄人心魄,看起来令人胆寒。

他让萧濯给他准备一间屋子,同时让心腹跟太医全都滚开,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

萧濯当时已经对这个心狠手辣的督公起了心思,却迟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眼看着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任由殷殊鹤一个人待着?

更何况......分明太医说过催/情药应对去了势的宦官不起作用,可殷殊鹤喝了那杯酒的反应却如此之大,再加上之前他的无意中显露出的种种异常,萧濯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需要验证。

然而当他不顾殷殊鹤手下阻拦,强行闯进去以后却发现殷殊鹤正在自残,他背对着他似乎正极力忍耐着什么,整个人微微颤抖着,看起来摇摇欲坠,偏偏对自己下手的动作却狠戾至极,毫不犹豫。

萧濯胸口猛地窜起一把火来,他强行将殷殊鹤手上的刀夺走,直接将人抵在了墙上:“你在做什么?!”

看见进来的人是他,殷殊鹤那双已经湿润的眸子先是恍惚,然后很快闪现过一丝厉色,他也出声诘问:“殿下又进来做什么?”

“萧濯......”意识到危险的殷殊鹤微微喘了口气,说出来的话却冷极,像刀子一样:“你若是不想你我二人从此反目成仇,那就现在出去!”

萧濯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殷殊鹤看,忽然就觉得喉间饥渴难耐。

他发现太医说的果然不对,催/情药并不会因为宦官的残缺而不起作用,因为殷殊鹤一直蹙着那双锐利的眉,一双狭长的眸子看起来湿润痛苦,锋锐狠戾之余,还沾染着一抹绸艳糜烂的红。

这让人不受控制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又想让他在他手中颤抖。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更不是什么好人。

这么想着,于是他这么做了。

然而他的动作却碰到了殷殊鹤的激烈反抗,他那么愤怒,那么厌恶,那么不甘雌伏。

却也同样无助可怜,甚至因为药物的关系,他不得不在萧濯怀里软了身子,那双含恨的眼睛湿润薄红,冷汗涔涔,他说:“萧濯,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太美了。

在这种时候还色厉内荏的殷殊鹤更加让萧濯血脉喷张。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中散发出惊喜、兽欲、疯狂、激动、兴奋、渴望等不同兴奋,他控制不住将手指插进殷殊鹤如绸缎般顺滑的发丝之间,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迫使他抬起头来,然后咬住那张永远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嘴唇:“好啊,那就请督公结束以后就杀了我。”

殷殊鹤大概是从来没被人吻过。

幸好,萧濯也从未跟人这般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