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铲子最?令王殷夏心动的就是它锋利的铲子头,虽然它不如手斧那么猛,但可以大?力?出?奇迹,只要?找好?角度,一铲子下去也能来个削肉断骨,真乃居家旅行必备之神器。
只是道具介绍里的适合培植生命体令人担忧,要?是铲人等同于救人,那就要?小心使用了,可别造成反向效果。
王殷夏又把铲子横放在肩头,双手一搭很有?感觉,可惜她的董唐僧,白八戒,赵沙僧和蒋白龙都不在,要?不然他们?五个人就能一起唱《敢问路在何?方》……
这么想着,王殷夏已经爬上了这个山头,但她并没?有?找到栏杆的尽头,它仍然向前延伸,一直没?入高高矮矮的山岗之中?,就好?像这里不是郁郁葱葱的大?宁山,而?是课本中?的黄土高原。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后,王殷夏在栏杆上看到了一段橘红色的绳索标记,她走过去细看,果然是她一个小时前系在这里的标记物。
好?家伙,又是你,鬼打墙。
王殷夏不急着走了,她站定脚步,将铲子插在地?上,随后甩出?山河枪,开始尝试着切割身旁的栏杆,长-枪碰撞到栏杆后立刻弹开,并没?有?发出?声响,这不是砍到坚硬之物时的手感,恰恰相反,这道像是……某种封锁?
王殷夏换了黑羽,切割半天也一无所获,于是她放弃了这种徒劳无功的尝试,再次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要?怎么出?去和大?部队会和呢?不过出?去也不一定有?用,出?去也只是换了个地?方鬼打墙,突破点应当还是在这个铁丝网栏杆上,没?准要?里应外?合才行,但这消息根本穿不出?去。
还有?那个标语,那什么植树造林,闲人免进假如她也开始植树,她是否就不是“闲人”,而?可以得到别的回应了呢?
这也许是一个好?主意?,可惜王殷夏现?在没?有?树,她只有?一背包的生存物资……
王殷夏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包干粮的空塑料袋,越看就越觉得它很像是种子,于是她提起铁铲,狠狠凿进了塑料袋里。指望着能有?任何?一种反应
当然是一无所获,塑料袋破了,没?有?嫩枝长出?来,只能证明这铲子确实锋利。
王殷夏:“唉……真是昏了头了……”
“别泄气呵!”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王殷夏立刻转过头,却没?有?在这片广阔的山岗上看到任何?活物
不知来源的声音,再次响起:“加油干呵!”
第140章 会当凌绝顶十一
号子。
这?两道突兀产生的?声音, 立刻就让王殷夏联想到了劳动号子,那些田野间的?、航船上的?、工厂中的?号子,那些声音洪亮的?人, 在热火朝天的?劳动中带来充满节奏的?呼唤, 于是所有人力往一处使, 用双手打造出安居乐业的?家园。
王殷夏抓起了铁铲【劳动最光荣】, 道具的?名?字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这?声音是什么来头?它难道来自这?片“大宁山”上曾经发?生过的?劳动场面么?假如再?加上那铁栅栏上的?标语……这?是山地之间的?植树造林?
王殷夏看着周围的?荒地,若有所思?,也许这?山中本有大量的?荒土, 后来那些繁茂的?植被都来自前人们的?种植, 而这?一真实历史在鬼蜮之中经过了重重变化,最终让她经历了眼?前的?一切。
但知道这?些并?不?能帮王殷夏找到出路, 她得再?听几次那些声音,她刚才?做过什么来着她铲了地!
王殷夏再?次挥舞起铲子, 再?次插入土地!
“呼喝!”
“加把劲呵!”
“这?边走?呵!”
那声音果真再?次响起, 它是如此响亮有力,但尾音被拖得长长的?, 就像那些流淌在云间的?山歌,摇曳在山岗之间, 久久不?绝,王殷夏打了一个激灵,立刻提起铲子,追着那声音的?方向而去?。
待到四周又陷入一片死寂后,王殷夏再?重复她的?行动, 这?一回她做得更好了, 她模拟着挖坑的?动作?,在光秃秃的?黄土上铲出了一个浅坑
“大家伙呵!”
“往前走?呵”
声音高亢又浑厚, 几乎是在王殷夏的?耳边响起的?,就好像这?声音的?主人正站在她的?面前,它在看着她,也在看着一同劳作?的?同志们外来者王殷夏,此时似乎也成了它们当中的?一员
明明在烈日下、黄土上,王殷夏还随身携带着不?下六十?斤负重、穿戴着完整的?搜救服,但她还是感到了一种难言的?凉意,生与?死在这?一刻似乎已经模糊了,她的?周围仍然空空如也,可那声音却热烈如火。
“齐用力呵!”
“往前走?呵”
王殷夏也深吸一口气,学着那声音中的?呼喝,再?次挥起铁铲,随着她不?断地在路面上留下坑洞,那声音也越来越响亮,它不?再?是单独的?声音了,它变成了它们,那响亮的?回音之后又追逐着异口同声的?回复,它们就像是黄土地上的?协奏曲,一代代的?劳动者们谱写着这?乐章,于是它们千百年地流传下去?。
“加把劲呵”
“别泄气呵”
“往前走?呵”
王殷夏机械地挥动铁铲,用尽全力去?聆听号子,她到最后索性闭上眼?睛,就这?么跟着号子往前走?,声音一轻就挥铲入地,声音一响就提铲前行,又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再?次挖地的?时候,号子不?再?响了。
王殷夏猛地睁开双眼?!这?一回,她看到了嫩绿的?树木,这?不?是那些密密匝匝的?森林,而是刚植入土地的?树苗,它们只有零星几颗,就这?么围绕在她的?身边,而在她的?身前,那铁丝和栅栏再?次出现了。
王殷夏重重地喘出一口气,她拿起铁铲,把它系在背包上,尽管她体力绝佳,此刻也已经手脚酸软,后背更是遍布汗水,将搜救外套内的?贴身短袖淋得湿透。
终点近在眼?前,王殷夏感到了一种喜悦的?满足,又有些不?知来源的?怅然若失,她伸出双手按住栅栏,缓慢地翻过它这?转身的?这?一刻,她望见了她走?来的?路,在那近乎无边无际的?黄土山岗上,无数翠绿色的?新栽树苗拔地而起,它们被精心地种入那一个个土坑,这?就挺拔地生长在了大地之上。
而在王殷夏一路走?来所留下的?浅坑中,也长出了翠绿的?树苗。
王殷夏想,真奇怪啊,我明明什么都没有栽种,它们怎么就长得这?么好呢。
*
翻过栅栏的?那一瞬间,一切再?次发?生了变化,王殷夏的?脚下出现了熟悉的?山路,她又回到了【先秦御道】上,长长的?道路笔直地通往前方,路上正压着片高耸的?建筑物【廟子孔】。
孔子庙,原来在这?里。
王殷夏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定定地望了一样那幽深的?庙宇,转过头,却好悬没被吓一跳。
就在王殷夏的?身后,两块石碑正方方正正地立着,一块高而窄,一块长而宽,高窄的?石碑上只有模糊字迹,看不?清楚,而长宽的?石碑上刻着大块浮雕,那是一群劳动人民,不?论年龄性别,所有人都被刻画得强壮而有力,他们面带笑容,有的?扛着树苗,有的?提着工具,周围是辛勤植树的?同伴们,那最前方的?人已经面目模糊,但其手中的?铁铲却叫王殷夏眼?熟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