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要查证。如果你真的只采了那一个人,只要他肯原谅你,我就不抓你了。我现在是捕头,捕头就要秉公办事,你情况特殊,我才肯给你改邪归正的机会。”捕头语重心长地道。
唐欢抬眼看他,男人神色认真,不像是说着玩的。
这世上怪人真多……
沉默片刻,唐欢低声道:“没用的,就算你找到他,他也不记得我了,他,他那天喝醉了酒,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捕头盯着她眼睛,了然道:“女人采.花多是为情所伤,看你这样,莫非是喜欢那个男人?因为他伤了你,你才赌气走上邪途的?”
“不是,我就是看他好看,一时生了色.心,采完我就走了。”唐欢不想再记起那些事情,委屈地看向捕头:“大叔,我真的知错了,你就放了我吧?”
捕头不为所动:“不行,告诉我他的名字,只有确定他不怪罪你,我才会放了你。”
唐欢也生气了:“他叫宋陌,有本事你就去找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他武功高的厉害,你要是敢问他有没有被人采过,小心他一剑抹了你!”她就不信这人能找到宋陌!
捕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宋陌,哪个宋陌?”
唐欢愣住,结结巴巴道: “我就知道他叫宋陌,长得俊美无双,其他就不知道……哦,他用的是软剑……” 难道这人真认识他?她都不知道宋陌是什么人……她也有点想知道。
“果然是他。”捕头低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能采到他,也算是你的本事了,走吧,我带你找他去。”
“你真认得他?”唐欢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不会真的要再见到宋陌了吧?可是,等捕头开了口,宋陌会不会把她跟捕头一起杀了?
“何止认得,若不是他,我也不必缩在这里当个捕头。”捕头咬牙切齿,“这次,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竟然是仇家!
唐欢懵了:“大叔,听,听你的意思,你是宋陌手下败……现在你确信你能打得过他?”本来还在为见到宋陌而紧张呢,现在她只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我不清楚,不过……”
捕头解开唐欢穴道,阴森森看着她:“既然你能采他一次,肯定能采第二次,只要你采了他,我就有机会对他下手。”
采宋陌第二次?
唐欢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112章 身份
不知是不是唐欢的错觉,捕头换下那身蓝衣官服后,不但身上立即多了神秘江湖高手的气度,就连人看起来都年轻了许多。本就是高挑的个头,如今一身暗灰色长袍,儒雅又威严。
“我对女人没有兴趣,奉劝你别把那些花花心思放在我身上,再敢这样窥视我,小心我废了你的武功。”点完饭菜,捕头打发走店小二,冷冷看着唐欢。
唐欢撇撇嘴,扭头看向窗外:“大叔废了我武功,那我就没法采宋陌了,到时候你怎么报仇?”
捕头讽刺地笑:“难道你第一次采他凭借的是武功?就算你不肯告诉我,我也能猜到,定是你用了旁的不入流的法子。否则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他吹口气都能杀了你。”
唐欢气得脸上通红,不敢大声顶嘴,只小声嘀咕:“你武功高还不是照样被他打败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好饿,小二怎么还不把饭菜端来啊!”唐欢忍不住瞪了对方一眼。
捕头威胁地回她一眼,视线落在酒坛子上,颐指气使:“给我倒酒。”
这几天唐欢都被捕头当丫鬟使唤,她也习惯了,乖乖给他倒满,回头准备也给自己倒一碗。
捕头挑眉看她倒酒,“你酒量不错?”
唐欢一边倒酒一边得意地道:“千杯不醉说的就是我!”
“口气不小,敢跟我比一场吗?”捕头像逗小孩子似的道。
“好啊。”唐欢大声吩咐小二端十坛美酒上来,笑眯眯看他:“大叔,咱们赌点什么吧?要是你输了,今晚你让我睡一晚,要是我输了,我,我以后就乖乖听你的话,认你当义父,怎么样?”
这个捕头,虽然在知道她跟宋陌有一腿后就对她凶巴巴的了,不过到底还算是个好脾气的人,能容忍她的挑衅,就连她企图逃跑,他也只是饿了她一顿,没有旁的惩罚。
捕头冷笑,“好像不管输赢,都是你占便宜?”
唐欢红脸看他:“如果我赢,你也不吃亏啊……”
捕头气势骤然变冷,吓得唐欢打了个激灵,忙低头认错:“算了算了,咱们换个彩头……”
“不必,只是如果我赢了,罚你这一路都不许说话,除非是我问你。”捕头接过小二端上来的酒坛子,目光清冷地瞪着她。
唐欢惊喜抬头,正好对上男人这样的目光,她愣了一下,那一瞬,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可是,他们长得根本不一样,声音不一样,就连身高,都有差别。
是啊,他不可能是宋陌,宋陌什么都不记得了,更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来找她,他还在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等着她再去采。可唐欢知道,这次她不可能成功,所以她也不用头疼到底要不要配合捕头杀了他。
她拎起一个酒坛子,直接往嘴里灌了起来。
明明都想彻底忘了他开始新的生活了,却又倒霉地撞上他的仇人,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宋陌,所以死在他手里一次不够,还要再死第二次?
她怕死,她试着逃跑,可被捕头抓回来时,她也没有特别难受,或许即将见到他的紧张驱散了那些害怕?
唐欢第一次喝醉了,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她倒在桌子上时,对面捕头还坐的稳稳的。
宋陌把她抱回屋里,习惯地点了她昏睡穴,这样他替她把酒逼出去,她睡得也舒服些。
摘了面具,恢复了正常身体,宋陌洗洗脸,回到榻上帮她,看着酒水从她指尖滴落下去,他心中复杂。
梦醒后,他就从来都没有跟她分开过,只是没有现身跟她见面。
不让她看见,是想知道她心里有没有他,梦醒前最后的缠.绵,她的痴缠给了他一丝希望。可他不敢当面问她,怕她承认或否认,怕分不出真假。
现在他知道,这女人心里真的有他,只是她爱的没有他深。她想他,她会在瀑布下面练轻功时突然顿住,立在水里站半天,她也会在竹林里砍几根竹子回去做灯笼,在灯笼上画看不清是什么的画,可她不会为他停留。她试图用一年半载的时间忘了他,然后重新开始她的生活,永远都不知道,他一直盼着她会因为不舍而主动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