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1 / 1)

这是暴雨将至的征兆,她再熟悉不过。

“在庐江军营,玥儿问我,你会不会也像那些男人一样,嘴上说着爱,却无半分怜香惜玉,冠冕堂皇说着满足对方,实则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郑妤伏在他身上,绵言细语:“我没回答她,因为我不知道。”

李致拍她后背,哑声道:“你先下去。”

“不要。”郑妤稍稍抬头,阴影落在他脸上,她正视他的眼睛道:“回京之后,我想了许久,你想听我的答案吗?”

温香软玉在怀,李致心猿意马,哪里还有心思听她发表长篇大论。

“不想听。”他闭眸道。

“我偏要说。”郑妤凑到他耳边轻蹭,“你会,你就是那样的人,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每次把我折腾得半死,撩拨我引我主动,最后反咬一口,说是我勾你的魂。”

她说得一字不差,李致无力反驳,轻声唤她:“燕燕……”

“你别说话,听我说完。”郑妤居高临下,占着平时他的位置,说话声音都比从前硬气不少。

“但这不全对,因为我也跟你一样虚伪。我怕你嫌弃我□□,于是故意在你面前装娇羞、装矜持。其实我,特别愿意陪你一起……唔”

失控一词还没说出口,便有人先失控了。李致捉住她的腰调换位置,吮住她的唇厮磨。

他确实一点不懂怜香惜玉,咸腥散入唇齿之间,淌入咽喉深处,她又何尝温柔矜持,否则岂会丧心病狂咬破他的唇。

粗粝指腹在衣下磋磨,所过之处烈火燎原。呜咽断断续续从贴在一处的唇间逸出,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还是汗,底下也是。

燥热,湿滑,疼痛,酸痒……

“我去熄灯。”

“不,我要看着你因我发疯发狂的样子。”

“你这般主动,我倒有些不习惯。”

“无论我在床上多主动,殿下都不会用‘荡.妇’一词羞辱我,不是吗?”

“藏这么快,什么东西不能让我看?”

郑妤前脚刚踏进房门,李致后脚就将手里的东西偷偷摸摸藏进方几底下。亏得她眼尖,没被他糊弄过去。

“又是哪位妙龄姑娘送来的信物?”郑妤出言打趣。

李致牵起她的手,亲吻手背,糊弄道:“我有家室。”

她点他眉心嗔道:“什么稀罕我都不给我瞧,我算哪门子家室。”

“可以看,但时机未到。”

郑妤勾住他脖颈,自然而然坐在他腿上撒娇:“可我现在就想看,怎么办呢?”

他清清嗓子,施行缓兵之计:“过几日……三日后再看。”

郑妤扭来扭去磨他,他沉声提醒:“燕燕,别闹。”

谁知她一身反骨,将一条腿跨到另一侧,与他面对面坐着,扬起脸凝望他。

若非一刻后有事要他去处理,岂容她这般撒野放肆?

“殿下,真不让我看?”郑妤食指点在他喉结上,说话声音绵软细腻,就像轻轻点在他颈上那根食指一样,力道不重,却招的他呼吸不畅。

“阿延,真的不让我看吗?”郑妤不知死活蹭了蹭,歪着头吮他耳垂。

他禁不住,睨着她侧脸:“郑燕燕。”

郑妤“哎”一声,哼哼唧唧从他身上下去,侧身挡住他的视线,眼疾手快自矮桌下扯出那块布……她挨着坐下,把脸埋进李致颈窝,好气又好笑。

“你笑什么?”

郑妤捶着李致肩膀,笑出眼泪:“不是……殿下,你真的……你缝的这两只鸭子,也太丑了吧哈哈哈哈……”

李致横眉,一本正经纠正:“那是鸳鸯。”

第89章 旧衣

腊月进入尾声, 各司各部忙于整理堆积杂务,恨不能住在公署。而历年来最忙那人,今年却赋闲在家, 侍弄花草。

修指拈起一枝梅花,画上雪碎颤了颤,抖落在地。李致挑挑拣拣,修修剪剪,将梅枝插入瓶中。

郑妤双手支在桌上, 托腮望着李致, 百思不得其解。上次因废帝被停职时,他可不是这般闲适安然的状态。

“你已经盯着我看半日了!”李致挑起一枝梅花轻敲她额头, 郑妤闭眼瑟缩, 吸吸鼻子, 微凉雪融水顺着鼻梁滑下,她佯嗔道:“好冷。”

李致笑道:“冷就回床上躺着,你坐在这和躺在那, 我都能看到你。”

郑妤收回一只手, 斜倚在案上, 歪头望着他问:“殿下终日在家养花种草,下棋品茗,莫非是在丹阳强抢人妻之事, 传得人尽皆知, 被陛下停职了?”

除此之外, 她想不出李殊延还能让人拿住什么把柄, 便是有他的属臣知晓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也没人敢参他啊!而今混在朝臣中的定王余孽皆已锒铛入狱,按理说来, 应当无人公然与之为敌,那只能是民怨之故。

李致手一顿,搁下梅花,揪起她耳朵道:“谁与你说我被停职了?陛下体恤我等平叛有功,让我在家多陪陪你。眼神不好分不清鸳鸯和鸭子,难不成耳朵也听不清了?要不我给你请太医来看看?”

当真没完没了,那两只丑鸭子他还想再提几遍?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郑妤打掉他的手,揉着耳廓唉声叹气:“殿下没跟我说清楚原因,反倒成我的不是了。唉,说什么海誓山盟,道什么情深意重,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抬起衣袖正要拭泪,李致钳住她,面如土色:“你这又跟谁学得?”

好戏被拆穿便没有演下去的必要,郑妤抬头,悻悻道:“每次络络说这些话,明明必定事事依她,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