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她跟薛氏还有闻氏带着莲花一起在京城里逛了许久,快到晌午时,见两位母亲都有些累着,就先在附近的酒楼里头定了雅间,先让她们进去歇息点几样菜,等她再去前面转转,因为听人说前头有家酒楼营生做不下去,对外出租,所以她就带着莲花过去瞧了瞧。

那家酒楼是六层阁楼高,也是做酒楼,但生意不怎么样,京城里头最有名的酒楼就是吉祥楼,跟她看中的那家对外出租的酒楼并不是一条集市上,吉祥楼挨着皇宫那边的那条集市,那边住的多是达官显贵,许沁玉也在那边瞧过,没有合适的商铺,即便有商铺,也有些小,她现在不差银钱,自然就打算开个大酒楼,而不是从食肆一步步慢慢来。

所以只打算相看至少五六层高的商铺来做酒楼。

而她看中的那个,商铺是东家自个的,也不想把商铺对外出租,就想着做点什么营生,就开了酒楼,又没什么经验,没请到很厉害很有特色的大厨,再加上京城里有特色的酒楼还是挺多,这家酒楼就撑不住,每个月都在赔本,东家自然不打算继续开下去,就对外出租。

东家即便不想用这阁楼做酒楼生意,但毕竟还是东家的铺子,也不打算卖掉,就只能对外出租赚点银钱。

京城里头,寸金寸土,不管是商铺还是普通的宅子,要不是走投无路,实在差钱,或者居家搬离京城,一般人都不会愿意把自己名下的产业卖掉。

许沁玉带着莲花就过去问了问,得知只能租,一年的租金是二千两银子。

要知道许沁玉在饶州城最开始租来只有一层铺面的铺子,租金都要五十两银子一年,这酒楼可是六层高,铺面也比饶州城的铺面大许多,八间门面的那种铺面,极大极宽敞,又是寸金寸土的京城,还算是京城最好的地段,二千两银子一年价格也是公道,没乱喊价。

毕竟这铺子,要是卖,怕是都得八九万两的银子打底。

许沁玉心里头还是很满意这间酒楼,问过租金后就跟莲花回来,打算问问薛氏和闻氏的意见。

这酒楼距离宫里也不算远,虽然不如吉祥楼那边好的地理位置,但也不差,就隔着两条街,周围住的也都是世家大族勋贵豪门甚的。

薛氏跟闻氏见到是玉娘回,都不由露出柔柔笑意。

薛氏笑道,“玉娘回了,快坐下喝点茶。”

许沁玉挨着两人坐下,倒了盏茶一饮而尽,这才笑问道:“娘跟婆母,你们都聊些什么?”

薛氏笑道:“自然是聊玉娘你小时候的事情,还说你经过这几年,性子变了许多。”

许沁玉呼吸一紧,深怕露馅了,她可是跟婆母生活了七年,也担心娘跟婆母聊天时说了些什么,让母亲知道她刚到边城性情就有些不太一样,怕说露馅,但看婆母还是笑眯眯望着她,许沁玉心里头才放心了些。

但她还是有点不安,抠了下衣角才笑道:“儿女长大了嘛,即便待在母亲身边,性子肯定也该多多少少有些变化了。”

薛氏感叹,“可不是,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对了,玉娘你相看的铺子如何?”

许沁玉见转移了话题,急忙说:“相看好了,还不错,一年租金是二千两银子,就在后面那条集市上,一会儿吃完午膳,娘你们陪我去再去看看,要是也觉不错,我就先把铺子给租下来。”

她们这会儿正在吉祥楼里面坐着,距离后面的酒楼不算远。

许沁玉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吉祥楼用饭食,味道真真是很不错,吉祥楼的厨子还是很厉害,不然吉祥楼也不会在京城如此出名。

但她也没甚好担心的,做生意也可以百花齐放。

薛氏跟闻氏自然是愿意,等吃到午膳,二人就陪着玉娘去看了看酒楼,也觉不错。

许沁玉就打算先把酒楼给定下来了。

第144章

许沁玉先把酒楼给定了下来,一年租金二千两,她没用自己的名字去租铺子,而是用的莲花的名字。

虽然这里没规定官宦自家不得做生意,但她到底是皇后,薛氏跟闻氏都建议她若是想开酒楼,名义上用家中嬷嬷或者家生子的名声去租铺子,即便是世家大族做营生,用的也都是身边亲近和信得过的奴仆去出面。

许沁玉想了想,就用了莲花的名字。

当天在吉祥楼用过午膳,几人就过去酒楼那边把铺子给定了下来。

这铺子是长山公府的家业,确切说应该是已过世的原长山公夫人的嫁妆,但是原长山公夫人已经病逝,后来长山公娶了继室,原长山公夫人留下一个孩子。

原长山公夫人嫁过来时,嫁妆丰厚到能让京城不少世家大族眼红。

因为原长山公夫人是商户女。

长山公是世袭,也算京城的百年世家,至少传了几代,但是上一任长山公贪污了上百万两银子的军饷。

当初第一任长山公是跟着太祖皇帝打拼出来的爵位,先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老长山公能够把这些银钱还回去,也就作罢,所以老长山公没了法子,就给长子聘了个商户女做妻子,商户女家也的确很有钱,带了百万两银子的嫁妆,还有其他不少产业做嫁妆。

后来商户女这百两银子的嫁妆自然就帮着还了长山公贪污的军饷。

但也因此事,长山公一家子不得先帝重视,算是慢慢衰落,除了一个爵位,长山公家已经没人在官场为官。

这位商户女也没怎么享福,嫁来长山公家中后,因着是老长山公定的亲事,跟丈夫的感情并不算好,后来才得知,丈夫早有意中人,两人过的冷冷清清,但丈夫也算敬重她,至少她活着的时候府中连个通房也没有,商户女生育长子时亏了身子,后来没两年就病逝了,就留下个三岁大的儿子。

那会儿老长山公还没有传爵给长子。

长子死了原配,自然要再娶,这次也算他运气好,他那位心上人也成了寡妇回了娘家,长山公世子自然想要迎娶自己的心上人,但是老长山公不乐意,觉得是个寡妇,名声不好听,后来到底倔不过儿子,也觉得要不是他贪污军饷,害得儿子娶了商户女,现在儿子也早跟他的意中人成了亲,那姑娘也不会落到现在成了寡妇,本身也是跟他儿子两情相悦。

最后,老长山公也就同意儿子娶了那寡妇。

寡妇进门后,肚子很是争气,又连着给老长山公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也让老长山公家里子嗣开始兴旺起来。

再后来,老长山公把爵位传给长子,商户女原配生的长子骆堂平就成了长山公府的世子。

这位骆世子今年已经二十,但一直未曾娶亲,倒不是他不愿意娶亲,而是名声不太好,纨绔跋扈,惹是生非。

继母待他也挺好,从三岁把他养到二十岁,但待他再好,到底是根子上有问题,商户女肚子出身的孩子,就算继室在怎么教养,依旧上不得台面,只会招猫逗狗,惹是生非。

京城里头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但骆堂平毕竟是长子,按照爵位世袭制的制度,爵位都是传给长子,长子是世子,除非真做出什么触犯律法的事情被剥夺了世子身份才无法承爵,不然哪怕没什么学问,碌碌无为,爵位也得由着长子继承。

所以哪怕骆堂平再怎么惹事,只要没有触犯律法,他就是长山公府的世子,是以后爵位的继承人。

许沁玉看上的酒楼就是骆堂平母亲留下来的家业。

骆堂平的母亲姓韦。

韦氏当初带了二百万两的银票嫁到长山公府,除了这二百万两银票,还有许许多多的商铺庄子田地当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