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软枕的娇气包眼圈红了,将小脸埋在软枕里闷着声说,“不想告诉你。”
听起来隐约带着点哭腔,委委屈屈的。
男人看了将手匆匆的洗了洗用帕子随便擦了擦,便过去将她抱过来怀里,没强硬的把她的软枕拿走将她的小脸挖出来,耐心的哄着,“然后自己偷偷哭鼻子,嗯?”
大手在她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
“我那会儿没哭。”一听到这里,原本埋着的小脸就抬起头来了忍不住纠正道。
见她不埋着在软枕里闷着了,康熙顺势将她的软枕拿走了,摸了摸她的小脸,湿漉漉的眼睛,闷了一会儿小脸红红的,“看来是的。”不然方才一过去就看出来了。
不留神就被拿走了软枕,没得埋了,蔓萝瘪了瘪嘴,那股情绪上来更难受了,掉着小珍珠,扭头要躲开男人的手,然后被亲了亲。
语气温柔,“蔓蔓,不听那些人嚼舌根的话,那些都是不安好心的坏家伙,蔓蔓可不能被他们的话影响了。”
“坏东西。”有人跟她一起骂这会儿也顾不上哭了。
连忙也跟着骂了,气恼的说着,“他们不止说话难听,还很奇怪,好像比我都要着急我生孩子的事情,我有月宝就很好了,宜嫔还说月宝的坏话,她也好讨厌。”
说着说着刚止住的眼泪珠子又在眼里打转着,委屈又生气,想到月宝打架的原因,然后又没忍住伸手捶了捶他,有点迁怒,脸颊气鼓鼓的,“不要抱!”就要去摸软枕。
康熙听她这话就知道说着说着就迁怒到他了。
连忙将人搂回来哄道,“蔓蔓那么辛苦生下的月宝,当然是宝贝了,月宝都知道护着额娘了,那些没心肝的东西怎么懂呢。”
蔓萝抽抽噎噎的,听到这里止不住的点头,又让可怜又有点可爱。
“不哭了,蔓蔓,虽然哭起来我们蔓蔓都还是这么漂亮,但眼睛要是肿了,用晚膳的时候月宝不就看到了,知道额娘还偷偷哭了。”
康熙低头轻轻的蹭了蹭因为哭有些泛红的鼻尖,跟她低声说着,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
这样显然很有效,虽然难受但被月宝发现额娘居然还会偷偷哭鼻子,蔓萝就有点包袱了,声音还带着哭腔,但很坚定了,“不可以。”
康熙接着便说,“那现在擦完脸就敷一敷眼睛,晚膳就看不出来了。”
早准备好的另一个铜盆装着的就是温水,拧干了帕子给她轻柔的擦拭着。
她的脸嫩,男人动作轻柔细致,擦完脸也没有红,才给她敷着眼睛。
温水洗过的帕子很快就凉了下来,搭上去正适合。
这个时候虽然有些热,但康熙也不敢给蔓萝这么快用冰,怕她身体承受不住,就连夏天的冰饮子也是管得紧。
这会儿躺在男人的怀里敷着眼睛的蔓萝,伸手抱着男人,有些用力,“那些坏人我知道想抢你,哼,我才不会这么笨。”
闻言男人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些,搂紧了怀里的娇气包,“蔓蔓真聪明。”
“我讨厌他们这么说,除了难听,好像都以为你快要死了。”
这话一出,康熙的笑意淡了些,不是对蔓萝的,要不是这话是蔓萝说的,换个人都不能站在这。
蔓萝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只觉得安静了一瞬后,不知道就想到了什么让她恐惧的事情。
一把将帕子拿下来,眼睛也敷了,双手紧张的捧着他的脸认真问,“御医请的平安脉,你没有瞒着我吧。”
眼中带着点不安惧意和伤心,声音仍带着哭腔,看上去招人心疼得很。
原本还因为蔓萝前一句话神情微顿的康熙,这会儿见她害怕不安,都想到这里来了,就知道她是在怕什么。
先前那个早死的男人就是一直在隐瞒着病情,到最后药石无医的时候已经没多少时日了。
对蔓萝说就是一切都如此猝不及防的发生了,夫君就这么突兀的离开了她。
康熙心知肚明这些人在着急什么,哪里是替蔓蔓着急,反倒让蔓蔓不安害怕起来,他身体还很康健,就已经巴不得他将位置让出来了。
康熙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没露分毫,伸手握着她的手,侧脸亲了亲她的手心,将人拉进怀里靠近心脏的位置,安抚着,“我好好的,蔓蔓别怕。”
“我还能照顾护着蔓蔓很久,就算到了时候,我也会安排好让人好好照顾蔓蔓的。”
他抚摸着她的眉眼,他长蔓蔓些岁数,按理说他该考虑的是他先走了以后谁来照顾好蔓蔓,但蔓蔓身体不是很好,反倒怕她…
“不要,我不需要,你别想丢下我,我要跟你一起走。”
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康熙呼吸深了些,语气轻松道,“蔓蔓别说傻话。”却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听到他没有当回事以为她在说傻话,当即就恼了咬了一下他的胳膊,收着力了但还是很气,见他呼痛了,这才放开,“才不是在说傻话!”
然后又垂着眼眸看着有些委屈低落,手指紧紧的揪着他身前的衣服,“我不想再做被留下来的人了。”
额间微热,蔓萝抬眼,与男人额头相贴,缱绻的望着她。
对视着,捏住了她的后颈肉便亲了过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凶。
隐隐约约的呜咽声只是断断续续,偶尔才能逸散出来。
整个人被紧紧搂着,身影几乎被挡了个结实,像是被大蟒蛇缠住了一样。
被亲得有点都有些晕乎乎来了,浑身没了力气,软绵绵的,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泪珠。
只能靠着男人支撑着身体,每每发出一点声音都没能让男人心软反倒更凶了,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压住心中的越发激荡的心绪。
凤眼没有闭上,目光始终紧紧的盯着她,幽暗又带着偏执的占有欲,蔓蔓愿意跟他一起走,他承认他不可抑制的心动的。
就算是绥安也一样,他不放心,那小子心思多的很,就算孝顺蔓蔓,但也总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荣养不是问题,可没人再耐心哄蔓蔓委屈了她怎么办。
无论是谁他都不放心能将蔓蔓照顾好的,他也舍不得蔓蔓。
总算能呼吸到空气时,人都已经晕乎乎的,不断的喘着气,红唇泛着亮光,红如丹朱,断断续续的骂道,“说着……正…事你……你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