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尧嗓音冰冷:“阿珩,是你亲自把这些把柄送到我手上,你看,你不碰繁星不就好了么?”他“啧”了声,“当年没把你的眼睛彻底弄瞎,是我的错,你也得感谢沈繁星,要不是她,你怎么会那么快走出阴霾,治好眼睛,你看你这人,就是冷血无情,对待救命恩人,也这样?”

盛司珩听到这,脸色才有了变化,轮廓紧绷,眉眼阴沉,黑眸深处阴翳重重,低沉的嗓音从喉间挤出:“盛司尧,这几年没动你,是因为爷爷求我了,不然你以为……”

他的话还没说完,盛司尧就像被踩中了痛处,瞳仁瑟缩了下:“爷爷?你也就只有爷爷会偏心了,爷爷留着我的命做什么?让你羞辱我,盛司珩,你有什么好嘚瑟的,看看你的父亲和母亲,早已经跟你决裂,你父亲甚至跟我合作来对付你,当年他派去监视你的女人就是沈繁星吧?”

“闭嘴。”盛司珩胸口起伏,垂在身侧的手指逐渐捏成拳头,骨骼作响。

“不能接受了?阿珩,你一生够可悲了,父母厌恶,爷爷利用,连唯一爱的女人,都不怀好意,你觉得,繁星她这一次,会不会跟我联手?”盛司尧见盛司珩脸色变了,他反倒疏散了怒意,又恢复了悠哉的模样。

盛司珩下颔弧度紧紧地绷着,黑眉下压,眸中风雨欲来,如果沈繁星跟盛司尧合作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会疯成什么样,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人攥住,呼吸被人剥夺,疼得颤抖。

“阿珩,繁星知道姜棠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吧,女人多情,也无情……”盛司尧就是故意激怒盛司珩,他要盛司珩在众目睽睽下,对他动手。

盛司珩黑眸中冰霜覆盖,咬紧牙根,隐忍着,面色阴沉,特助小声提醒:“盛总。”

盛司珩闭上了眼,又睁开,倏然就恢复了平静,薄唇掀了掀:“盛司尧,你当爷爷什么都不知道么,你自己都不爱你的孩子,你作为父亲不心疼?”

盛司尧眼皮颤了颤,他眼前浮现姜棠鼓起的大肚子,说句实在话,他不爱姜棠,也不在乎姜棠,更不喜欢姜棠腹中的孩子,但那个孩子失去了,他心里莫名其妙多了失落感。

毕竟,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盛司珩继续淡淡开口:“姜棠这种女人,你毁掉了她的孩子,也就是毁掉了她的希望,你觉得她还会再听你的话?”

盛司尧眯了眯眼眸,似乎多了些顾虑,但他面色不显。

“至于沈繁星,你如果有本事策反她,那就去吧。”盛司珩已经失去了继续跟盛司尧对话的耐心了,他抬步准备走。

盛司尧撂下的狠话传来,嗓音压低:“阿珩,你会后悔的。”

盛司珩扯了下唇角,眉眼阴冷讥讽:“你也会后悔的,这一次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盛司尧胸口起伏,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盛司珩的身影进了总裁办,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嫉恨,有野心。

很明显,沈繁星和盛屹初还是盛司珩的弱点,闹起来吧,继续闹,感情用事的人总会输的。

至于姜棠,盛司尧抿唇,想也知道,她被盛司珩带走了,她孩子没了,也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蠢货一个罢了!

正想着,他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盛司尧按下接听键,下属跟他汇报道:“少爷,那个孩子确定没了,所有的一切都在照你的安排进行。”

盛司尧晃神了下,莫名想到,不知道他的孩子会长什么样,胎儿还小,流出来的也只是模糊的血肉。

他喉结轻动:“在那个女人的面前?”

下属知道他的意思:“是的,在沈小姐的面前流产的,沈小姐受伤了。”

“她受伤怎么样了?”盛司尧垂下眼皮,走到了寂静的无人处。

“消息封锁了,只知道她摔到了头,她的儿子很护着她。”

盛司尧笑了下,他不怎么喜欢盛屹初,但也不得不承认,沈繁星给盛司珩生了个好儿子,真是让人嫉妒呢,他怎么就没个好女人,心甘情愿地陪着他从低谷起,为他生儿育女呢?

第365章 再低贱,也进不去豪门

梁泽臣怎么也没想到,盛司珩真的囚禁了繁星,难怪他一下失去了繁星的消息,难怪他怎么都联系不到繁星,他压抑着怒气,想起上次他找到盛司珩,盛司珩还给他演了一出戏。

梁泽臣越想心里越痛,他都不知道繁星这段时间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联系不到外界,就像一个娃娃一样被困在盛司珩的身边,而盛司珩呢?老宅里养着一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在外面还彩旗飘飘,庄园里又养着繁星。

盛司珩把繁星当做了什么?任他玩弄的女人么?这可是他梁泽臣捧在掌心疼爱的妹妹,却被他这样不珍惜。

梁泽臣压下起伏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快速地浏览媒体和网友的议论,胸口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迅速地燃烧成火海。

那些难听的字眼刺痛了他,又像是火辣辣的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没人比他更清楚,繁星是个多么好多么让人心疼的女孩,但她现在却因为盛司珩,而在网络上被这么多人非议。

“沈繁星也就是个生育工具吧,叫她一直舔男人,没有自尊,活该被男人玩弄。”

“她也是个心机女,想靠媚男争宠,吐了,真恶心,花心的是盛司珩,她不去针对盛司珩,专门去谋害另一个女人的孩子。”

“沈繁星害怕了呗,毕竟姜棠的孩子一旦生下来,她的儿子就失去了继承资格,也不受盛家的宠爱了。”

“这些女人真不自爱,生再多的孩子,都进不去豪门,说到底都只是玩物,生好你们的孩子,嫁入盛家,想都不要想啦。”

“她好像也受伤了,最可怜的是她儿子,有这么个妈,估计未来也不会多受宠了。”

还有更多不堪入目的言论,梁泽臣气得胸口起伏,他锁紧眉头,眉眼阴冷,想也不想给盛司珩打了电话。

盛司珩很快就接通了电话,梁泽臣咬紧牙关,嗓音凝着寒意:“盛司珩,繁星呢?”

盛司珩嗓音淡淡:“她很好。”

梁泽臣怒极反笑:“很好?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你已经违法了,非法囚禁,真当你们盛家可以一手遮天么?”

电话那边的盛司珩没说话,沉默着。

梁泽臣冷笑出声:“盛总真是好演技,也真是够卑鄙,你跟繁星都分开了,你也有了新欢,再困着她是什么意思?男人虚伪的占有欲在作祟么?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繁星是我梁泽臣的妹妹,有我和梁家护着,她不是可以任由你盛司珩欺负的人。”

盛司珩还是没出声,但梁泽臣知道他还在听。

梁泽臣继续道:“繁星怎么样了?你的女人流产了,你把繁星怎么样了,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繁星绝不是那种会随意戕害他人生命的人!如果繁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语气顿了下,喉咙滚动:“繁星哪里受伤了?我现在去接她。”

盛司珩这次回话了,淡漠的声音透过听筒,显得遥远又冰凉,仿佛没有心:“她很好,盛家的医疗团队你放心,我知道流产的事情跟她没关系。”

他站起来,走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着闪烁着万千烟火的夜色,立交桥汇成灯光的海洋,忙碌的人们都在往家里赶,而他似乎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