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想,宋家为什么不追究这件事,肯定是因为阿珩吧,她喜欢盛司珩,不仅仅因为他是盛司珩,他的优秀和英俊,也因为盛家这样的权势和地位,无论惹了多大的麻烦,只要阿珩愿意庇护,就可以丝毫没有事情。

她奢想了这么多年,不过就是想成为盛太太,想要有一个盛司珩的儿子,坐稳位置,要他不管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只要不离开她就好。

沈繁星没回来前,她分明是有希望的,阿珩对她那么宠爱,那么特殊,他迟早会松口,让她当上盛太太的。

他怎么会那么爱沈繁星,他不是应该恨的么?为什么那么恨,却还那样为她拼命?

温瑜选了天盛司珩必回盛家老宅的日子,在老宅里她拜访了盛老,等着盛司珩回来。

盛老对温瑜还是很有礼貌的,不管怎么说,也是世交之女,没道理随便赶人出去,他一个老头子,有人愿意来看他,也是不错的。

盛司珩带着盛屹初回来,看到温瑜,他目光停顿了下,慢慢地移开。

盛老爷子眼中只有盛屹初,客厅里只剩下盛司珩和温瑜,温瑜就坐在盛司珩的身边,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想着这么多年两人的情谊,鼻尖微酸,她轻声道:“阿珩,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你从始至终都没对我爱过是吗?”

盛司珩抿着唇,一声不吭,脸上的情绪很淡漠。

“可是,阿珩,你宠了我这么多年,你一下收回宠爱,让我怎么接受?我们以前好好的。”温瑜咬着下唇,转身忽然抱住了盛司珩,脸色苍白,泪水盈盈,柔弱无依,“你可以接受别的女人,我为什么不可以?我跟你家世相当,我爱你,我不求你的爱,只要一辈子做你的盛太太,有个你的孩子,就够了。”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盛司珩仍旧没说话。

温瑜却越说越觉得这个念头疯狂地燃烧着,她如果当上了盛太太,不管阿珩多爱沈繁星,正妻的位置永远是她的,沈繁星就要一辈子背负着难堪的第三者之名。

“盛太太?”盛司珩淡声开腔。

第297章 没人陪你?这是怪我冷落你咯

“这个位置有什么好的?”盛司珩的语气似乎含着淡淡的讥讽,难得没什么厚重的寒意。

温瑜却好像觉得,他似乎语气都没以前那么冷硬了,也不像之前那么绝情,他们之间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他不可能一丝柔情都没有了。

陆太太怎么会不好?当上了陆太太,她就是名正言顺拥有阿珩的人,她可以为他生儿育女,可以每日都睡在他身边……她更可以让沈繁星打脸,让沈繁星永远都只会做那个见不得光的人,还可以让沈繁星的孩子,叫自己妈妈。

温瑜想到两人之前的甜蜜,再想到现在,鼻子更加酸涩,眼泪滚滚落下,她靠在了盛司珩的肩膀上,像是一株无法自主的菟丝花,嗓音软得能融化人心:“阿珩,我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在你身边。”

盛司珩抿了抿唇角,薄薄的眼皮轻轻地垂下,他看着温瑜,眸光深邃,折射着不明的光,似乎透过了她,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曾经和他这样说过的女人。

那个女人当初说的比她还要好听,仿佛爱他爱得能为他生,为他死,没有自我,可是,不还是撒谎么?一切都是假的,她不爱他,只是骗他罢了。

他眸中神色更深,脸色渐渐地就像覆了一层厚重的冰,冷得吓人。

温瑜眼泪就挂在了眼角,柔弱地抬起了眼睫毛,她心跳的速度很快很快,阿珩没有推开她。

她原本都快放弃的心,一下又燃了起来,又有了些许希望。

阿珩,是不是会娶她?

如果可以再接近他,就算他对她没有男女感情,她也没有关系,只要能让她再留在他身边就好了。

再退一步,就算他还有别的女人,她在地位没稳之前,都会忍下来。

而且,阿珩真的很喜欢沈繁星吗?还是只是因为沈繁星是他孩子的生母,他不能让别人侮辱了他儿子的生母?

*

圈里人只知道宋天成被人打了,宋家不仅没为他出头,甚至直接将他发配到南美,圈里人不禁更加好奇,这打人的人到底是谁?都这样了,宋家还会护着他?背景是该有多大啊?不仅外人不知道动手的人是谁,就连传闻中那个引起两人纷争的女人,他们也丝毫不知道,所有的消息都被宋家压得死死的。

“听说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你这话说的,要是不漂亮,能让宋天成那个色鬼动心吗?”

“就是啊,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谁,居然宋家都不敢吭声,该不会是盛司珩这个大魔王吧?圈子里也就他偶尔像个疯子不管不顾。”

“那那个女人,是他新欢?”

“怎么可能?”这人嗤笑,“就他那新欢,长得那种磕碜样子,宋天成见惯了美女,会心动,你要是说是梁家千金,我还能信个几分。”

梁泽臣难免就听到了风声,他拧起了眉头,折痕深深,心里浮现了一些怪异情绪,抿直了唇线,冷着脸,那天晚上,是他让妹妹代他出席宴会的,难道那天晚上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繁星什么都没说,他一点都不知道,而且,宴会那晚,繁星没有回梁家,第二天就说她去探班游樱,离开几天,所以,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妹妹了。

梁泽臣攥紧了手指,下颔线紧紧地绷着,脸色严肃得吓人,他电话给那天晚上陪同繁星去宴会的下属:“那天晚上小姐受伤了吗?”

下属知道的并不多,心里紧张得悬着一把刀:“梁总,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宴会厅,宋家封锁了消息,沈小姐中途的确离开过,后来,是宋家的人先送小姐回家的。”

梁泽臣胸口起伏了几下,眉眼阴鸷,倒也没把火发泄在下属身上,挂了电话后,他给沈繁星打了电话,声音明显是压着浓重的火气:“繁星?”

沈繁星这时候的确在游樱住的剧组酒店房间里,她脸颊上还敷着冰块,正在消肿,听到她哥哥的声音,她语气不急不慢:“哥哥。”

“宋天成那畜生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梁泽臣开门见山,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语气含着后悔,“那天晚上哥哥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的。”

沈繁星轻笑:“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呀,当然跟我没关系呀。”她语气轻快,一点都不像是受了伤害的模样。

她当然不想让哥哥知道自己受伤,这样她哥不仅会担心,还会后悔,自责,而他那天晚上是跟嫂子去庆祝结婚纪念日,他们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好转,要是因为她的受伤,害哥哥跟嫂子又生了隔阂可怎么办?

梁泽臣眉间锁得更紧,一点都不相信:“繁星,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你要躲着我们,为什么不回家?”

“哥,我都不认识宋天成,是谁我都不知道,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呢,你别多想啦,而且,我是来看樱樱的,她一个人在剧组,太寂寞了,太想我了。”沈繁星睁眼说瞎话,全然不顾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沙发上,正坐着一个冷着一张脸的男人,祁宴煦。

她笑:“是吧?樱樱?”她目光淡定地看向了被祁宴煦压在怀中的游樱。

游樱从祁大少爷的怀中冒出了头,挣扎着,冲着繁星的手机喊道:“是的呀,梁大哥,我一个人太无聊了,我怕自己抑郁,所以才让繁星来陪我,太孤独了。”

祁大少爷越听越是轮廓线条冷硬了起来,他唇线抿成没有丝毫弧度的直线,单手就扣住了不太安分的游樱,掐着她软乎乎的脸颊,微微垂下了高贵的眼皮,如同猛兽看着逃不出掌心的猎物一样,无声轻笑,眯了眯漆黑的瞳仁,无形中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沈繁星又解释了好一会,梁泽臣才勉强相信,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