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盛司珩,我是宋家的人,你敢动我?”宋天成大吼着,“宋家不会放过你的。”
盛司珩闻言,眼中流露出了不屑,怕,他就不是盛司珩了,他反倒冷笑着,直接卸掉了宋天成的手,疼得他尖叫出声,全身冒出了冷汗,如同浸在了冷水之中。
沈繁星怔怔地看着盛司珩,她后背冷汗涔涔,还没反应过来,仍旧沉浸在方才的惊恐之中,死死地咬着牙齿,一阵后怕,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们的关系再糟糕,看到盛司珩的身影出现时,她真的整个人都放松了,有一种突然安心下来的感觉。
他来了,他出现了,如果不是他……她不敢想象那后果。
在这样的圈子里,美貌是依仗,也是原罪,她妈妈经历过一次,她似乎也不能幸免,从小到大因为自己的美貌,惹来了无数的罪祸,有觊觎,也有嫉恨。
她控制住自己的颤抖,却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生出来的恨意,她从来不是什么无底线的良善之人,宋天成凭什么这样对他?还有宋天成不过才来这里,他怎么可能会突然对她起了心思,是不是有谁对他说了什么?
不能怪她内心阴暗,她是真的这样怀疑。
她站了起来,垂眸看着蜷曲成一团,就像一条烂狗一样趴着的宋天成,他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方才的嚣张样,不过只会仗势欺人,是她太弱了。
宋砚赶了过来,看到盛司珩如同入魔一样地狠揍宋天成,宋天成渐渐失去了力气,连挣扎的力道都快没了,他心里寒凉,一阵后怕,眉心狠狠地跳着,不管怎么样,这是宋家的地盘,宋天成是宋家人,要真的出了什么事,不仅宋家不会放过阿珩,法律也绝不会放过他的。
宋砚连忙出声阻止:“阿珩,快住手,再打下去,他要死了,会死人的。”他声音焦急。
大概出现了宋砚的声音,让宋天成有了一丝获救的希望,他的尖叫声传了过来:“救救我,救救我,他会……杀了我,他已经疯了。”
盛司珩仿佛什么都听不到,眼中只有这个宋天成,他已经没有了理智一般,宋砚是偷偷过来的,不敢喊其他人,怕把事情闹大,难以收场,他这时候只能寄希望于一旁的沈繁星。
他看到沈繁星狼狈不堪的样子,心脏一疼,拧紧了眉头,宋天成这畜生,死有余辜,竟敢这样对繁星?
但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在这出人命。
他深呼吸:“繁星,你快劝劝阿珩,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一定会出人命的,事情闹大了,就不好收场,我们后面再下手。”
沈繁星脸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一般的脆弱,死死地咬着唇瓣,看着柔弱,但她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柔弱,她笑了笑:“为什么要阻止?”
“阿珩真的会杀人的。”宋砚认识盛司珩这么多年,也是少见他愤怒成这样,他从小就比常人更加冷静自持,不动声色,情绪深沉,但只要碰上沈繁星、曾经的小月亮,他就能轻易情绪失控。
沈繁星走了过去,她轻轻地喊了声:“盛司珩。”
盛司珩手上的动作停顿住了,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然后她柔软的嗓音再度响起:“你松手。”
盛司珩沉默了会,空气紧绷又沉寂,宋天成松了口气,还嘴硬:“我是宋家人,识趣就放开我。”他觉得沈繁星是害怕了,他因为脸被打得变形了,声音都扭曲了,“宋家不会放过你的,盛司珩,你给我等着。”
盛司珩淡声:“我等着。”丝毫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他眼中的黑色浓郁,却也听话地松开了宋天成。
宋天成软成一滩泥,以为自己解脱了,却不曾想,下一把如同风暴一样的巴掌接连落在了他的脸上,打得他耳朵轰鸣,眼花缭乱,口腔中有红血丝渗透而出。
“宋天成,这是还你的巴掌。”
宋天成怎么也想不到,沈繁星会突然又对他施暴,他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接二连三的殴打,让他没有丝毫的反击能力。
沈繁星面无表情,脸色冷白,双手掐上了宋天成的脖颈,慢慢地收紧,剥夺他的呼吸:“是谁引诱你这么做的?”
宋天成早已经没有了傲气,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场虐刑,更何况,温瑜的名字又不是说不得,他想也没想:“温家大小姐。”
果然是她。
沈繁星眼中的猩红渐渐散开,阴郁极了。
宋砚没办法,谁能想阿珩疯了,沈繁星也疯了,唯一清醒的他再不阻止,就真的没办法了。
好在沈繁星理智还在,没真的想掐死宋天成,也大概是没有什么力气,她松开了宋天成,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
第295章 宋老偏心沈繁星
盛司珩眸子微垂,薄薄的眼皮遮住了他眼中的冷意,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沈繁星脸上的伤,问道:“疼吗?”
沈繁星忍了许久的眼泪差点就崩溃,如同泄堤的洪水,她死死地咬着牙齿,克制着情绪,她不能哭,有什么资格哭,她不能在他面前哭,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更何况,她现在代表梁家出席宴会,她不能闹大事情,丢了脸面,但她现在显然也不适合再出现在宴会上。
宋砚拧眉道:“繁星,我让人先送你回梁家,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放心,你不会有事情的,我会处理好的。”
沈繁星睫毛轻轻地颤着,红唇微动:“温瑜,盛司珩,是温瑜做的。”
她也不懂为什么,她要对盛司珩说这一句话,但她和温瑜之间的矛盾和仇恨,就是因为盛司珩而起的,她就是要他知道,没道理她平白受这么多伤害,就算她这样太过矫情。
盛司珩眸中黑色沉沉,如同吞噬了暗夜,他唇线绷直,不发一言。
沈繁星心里一阵空落,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要他帮她收拾温瑜吗?怎么可能?就算他对温瑜没有任何男女感情了,但他们之间还有这么多年的朋友情谊,更或许,是她自大了,他们之间本身就还存在男女感情。
她区区沈繁星,已经被他厌弃和厌恶了,怎么还配跟温瑜相提并论,没有关系,她会自己报仇。
宋砚也很为难,抿了抿唇,迟疑道:“繁星,温瑜这个,你跟温廷识也认识,她是温廷识的姐姐,大家关系复杂,阿珩也很难做的,何况,我们并没有直接且强硬的证据,证明是她让宋天成这么做的,也有可能是宋天成胡说八道的。”
沈繁星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就走了。
盛司珩倒没去追她,他静静地站立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指早已经青筋起伏,周身气息阴鸷可怖,他如同踹死人一样,又踹了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的宋天成,吓得宋砚连忙阻止:“别再打了,不然没办法收尾了,阿珩。”
盛司珩扯了下唇角,嗓音淡漠,没有丝毫温度:“这里的监控弄坏掉,我去取母带,直接毁了,也不用给宋天成叫救护车,脱光了衣服,引其他客人过来吧。”
宋砚眉头紧紧地锁着,露出了些许苦笑,他知道盛司珩是认真的,他当然愿意帮好兄弟了,但也忍不住感叹:“我父亲大人肯定要收拾我了,这个宴会要搞砸咯。”
盛司珩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上,多年的情意彼此自知。
比起宴会,当然是好兄弟更重要了。
*
这天晚上,向来体面、好摆架子的宋家闹了个大丑闻,就在宋家的宴会上,宋家的宋天成被人发现全身裸着躺在了宴会的洗手间走廊上,且被人打得面目全非,诡异又恰巧的是,走廊上的监控恰巧又坏了,大家能看到的也就是宋天成色眯眯地半醉着走进了洗手间,众人猜测,肯定是这人起了色心,被人收拾了。
宋家丢失了脸面,大为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