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呼吸着,微启唇,双臂搂上他的脖子。

盛司珩黑眸一沉,翻身覆上,带着侵略的力量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他的吻给她一种难以说清楚的感觉,是缠绵的,又是失控的,初时是攻城略地般地掠夺辗转,那么热,似烈火灼烧,让她难以呼吸,她只能紧紧地寻着他,倚着他;又似是温柔的,吻是呢喃,气息交缠,他们身上的香气早已不分你我,啃噬、吮吸,带着无止尽又让人难以自抑的折磨感。

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能让她举旗投降,甘愿臣服。

如果不是还要上班,如果不是门外又传来初初奶声奶气的嗓音,远不止于此。

盛司珩自控力尚强,他俯身在她身体上方,就像一只在看着猎物的猎豹,在情欲深渊和圣人之地徘徊,慢慢地,他漆黑瞳仁里炙热的情欲消散,他又成了那个清隽衿贵的盛先生。

他回应门外的盛屹初:“爸爸起床了,初初,你先下楼。”说完,他低眸,对沈繁星道:“先起床吧。”

他翻身,下了床,准备去浴室冲澡,即便在他身下的她,有着说不出来的妩媚和动人。

被子里是黏腻的湿气和热气,沈繁星也起了薄薄的汗,暧昧和情绪在跟着发酵。

她抱着被子,弯唇笑。

这样的早晨似乎并不差,有人陪伴,有人温暖,他们还有个儿子,是小小的一家三口。

她还没动,就躺在床上,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走进了浴室,她弯了弯眼睛,对着他的背影,嗓音沙哑,说了一声:“盛先生,早安呀。”

盛司珩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才关上了浴室门。

*

沈繁星下了楼,兢兢业业的特助先生又准备好了早餐,盛屹初已经在吃了,他吃东西的样子很斯文,沈繁星坐在他旁边,他好像有些犹豫,然后就小声问道:“沈阿姨,你和爸爸在一起了吗?”

沈繁星一愣,他们在一起了吗?好像没有。成年人的感情远远比孩子看到的复杂得多,他看到他们俩住在一起,就默认他们在一起了,可是,她如果现在否认他们在一起的事实,那就是对孩子的认知造成伤害。

沈繁星弯了弯唇角,面不改色地说:“是啊,我们在一起了。”

“爸爸喜欢你吗?你幸福吗?”盛屹初问得很认真,他是真的在关心她。

沈繁星嗓音温柔:“幸福呀,你爸爸当然喜欢我啦。”

她这话刚说完,一抬头,就看到盛司珩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看似没什么表情,冷漠淡定,但对上她的视线,却似有若无地扬了下唇,分不清是讥讽还是单纯的嗤笑。

第124章 不介意我借一下你的太太吧?

接下来的几天,沈繁星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初初幼儿园要办亲子活动, 她还得去池然的画展。

池然在国外已经拿过许多艺术奖了,回国的这短短一段时间,她接连办了好多展览,每一场都爆满,在国内艺术界也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她本人家世好,长得好,学历好,话题度高,策展人和画廊老板随随便便都能赚得盆满钵,至于她本人那些似是而非的情感绯闻,自然也被人视为艺术家的风流,她的画只会更加有价值。

沈繁星原本打算跟公司请假,然后去参加池然的画展,但没想到,盛司珩这么给池然面子,他专门抽出了时间,带着沈繁星,出席池然的画展。

画廊的门口挂着池然的照片,她的照片和画展的主题相印,烈焰玫瑰和人间烟火,照片上的她只有一张侧脸,轮廓弧度流畅立体,她闭着眼,睫毛浓密纤长,眼睛上覆盖着半透明的红色轻纱,映衬着她干枯玫瑰色的红唇,明艳动人。

“浮世与美人。”

镜头和话筒都对着台上,池然穿着简单的白色宽松阔腿裤,利落干练却又不失剪裁的艺术感,主持人正在介绍她,青年艺术家,新生代印象派代表人物之一,又罗列了她曾获得过的奖项,她的作品曾在国际哪些知名画廊展览,夸她才华横溢,笔触细腻,美貌过人。

沈繁星看到来支持的人的名单里有池家的两位公子,更有无数的江城名流,她代替盛司珩送了礼,隔着人群看了眼池然,她就去看池然的画。

池然的画有她个人明显的风格,看似随意,却处处细腻,有人像,也有风景,她喜欢暖色调,也喜欢色调冲突,不讲秩序,却又遵循规则。

沈繁星和盛司珩在等池然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简岁,她穿着白色的礼服,看起来温婉大方又温柔,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当她一笑,你只觉得周围的风都消了息,只余下她身上晚香玉的味道。

她正靠在一个男人肩膀上,那个男人长着一张深邃严肃的脸,眉眼是冷淡的,身上穿着深灰色的西装,身姿颀长高大,他垂眸看简岁的时候,也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带着似是而非的温柔。

简岁笑,说:“然然的画越来越棒了。”

男人很轻地“嗯”了一声,似乎有些敷衍,他低头看了眼手表,仿佛有什么事情。

简岁看了他一眼,黑眸里仿佛有了雾气,看得有些莫名的悲伤,两人再对视,又是微微一笑。

盛司珩简单地道:“上次你和司澄是撞到她了么?”

“不是。”沈繁星说,“是她丈夫的妹妹,梁家人,梁昭昭。”

简岁也看到了沈繁星,她弯了弯唇角,温柔地打招呼:“盛太太。”她又看向了盛司珩,“盛先生。”

盛司珩闻言,幽深的眸光扫了眼沈繁星,挑了下眉,仿佛在说,哪来的盛太太?

沈繁星对着他讨好地笑了笑,很小声地解释道:“盛司澄那天喊我嫂子的。”

盛司珩眸色深了深,没再抓着这个话题,他对着简岁和梁泽臣点了点头,打招呼道:“梁总、梁太太。”

梁泽臣看到沈繁星的时候,瞳孔狠狠地瑟缩了下,好一会,才回神,嗓音温润低沉地道:“盛总,盛太太。”

盛司珩没反驳,沈繁星当然更懒得反驳了,她的手就勾在盛司珩的臂弯上。

两个男人谈论的是商业合作的事情,又约了下次有时间一起去马场骑马,盛司珩淡淡应约,梁泽臣显然有些恍惚,但也记得为他妹妹梁昭昭追尾的事情道歉。

盛司珩自然是并不在意地说:“没关系。”

池然和简岁是好朋友,池然过来了,就跟简岁拥抱了,然后对盛司珩道:“盛总,不介意我借一下你的……太太吧?”

盛司珩面色未变,做了个请便的姿势,然后,沈繁星就跟着池然和简岁走了,她们三个人走得很慢,穿梭在人群中,偶尔停留在某一幅画前,最后,池然带着她们站在了一副人像画前。

显而易见,画中的人就是简岁,她的温柔就像圣光,初晨的花园,女人微微抬眸,所有的温柔光芒都落在了她的眼睛里。

池然说:“你们俩认识了吗?这是简岁,梁太太,这是沈繁星,盛太太。”

简岁笑意盈盈地看着沈繁星:“之前就认识了。”

沈繁星无奈地笑:“我还未婚,不是盛太太。”

池然有意介绍她们两人认识,说:“岁岁,是不是很惊讶,我还跟前未婚夫的现任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