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暂时,爷说这等大事,他一人不能作主,还是像此前那样,族里各家出人,议事堂论事,一起定下一次的名额,这才让堂内之人作罢。”

旁管事的这番话让苏苑娘敛了眉头。

下一次的恩科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中了恩科的人前脚还尚未进临苏,常家人就迫不及待把心思表露了出来……

这些都是事。

前世有些事情没有发生,但新的事情已滋生。

“夫人?”

旁管事小心翼翼的喊声让苏苑娘回过神,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是他说的事还是……

旁管事不敢妄作猜测,忙回道:“是,今天前面的事情就是这些,您有要问的,您就说。”

“辛苦。”苏苑娘如此道,但没有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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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和。”

“在。”

“去看看夫人过来了没有。”

“是。”

南和领命而去,常伯樊朝堂内的诸人拱拱手,笑道:“我叫内子过来送送众位亲人,还请诸位长辈兄弟再稍等片刻。”

此前常伯樊吩咐人去请夫人,诸人还以为他是让人去叫当家媳妇给他们送回礼,没想是真人前来,这厢几人面面相觑,正寻思着说话,此前一人舌战群人的常径连忙舔了舔干涩不已的嘴,先于众人道:“得弟媳亲自相送,是我们兄弟的脸面,谢孝鲲弟弟不介怀前世,待我们兄弟俩如自家亲兄弟一般,常径心中着实感怀,回去定与家父细说你对我们兄弟俩的关怀。”

就是来送个客,都让他扯上这些,那些将将与常径闹得翻脸的几家人顿时脸色铁青,齐齐愤怒地往常伯樊看去。

如若不是之前他护着这两兄弟,岂会给常径攀上他的借口?

老家主都明言了绝不承认的常家人,他是真想给认回来?当真是不孝。

有那极不快的,这厢心中已打定了主意,一出去就要拜访临苏城里的常家老人,好好细道细道此事。

总而言之,这恩科的名额的事绝不可能落到岭北手中。

等到苏苑娘到达大堂,就见到了两个迁怒于她的常家亲戚脸色不妙地朝她瞪来,苏苑娘不明所以,朝常伯樊走去,在他身边站定,方抬眼朝那瞪视她的人看去。

“当家媳妇既然来了,那老夫也不久留了,”堂内辈分最长的那位五旬老人,此前他正是迁怒瞪视苏苑娘当中的一人,这厢他勉强开口,道:“就此告辞。”

此人从汾州城而来,在汾州城也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早年本家当家纨绔荒唐,乃膏粱子弟,他作为族兄弟很是看不起来,与本家也少有来往,后来其子少年当家,倒是给他们分过两次族利,他还有点好感,未想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人的偏执与盲目像极了其父,听不进别人一句劝,当真是可恨,他也是看走眼了。

此厢他心存极大的不满,说话便毫不客气,一说告辞就要走,也未给苏苑娘说半字一语的功夫,提脚就往大门去。

“这位族爷,”刚走两步,他就听后面响起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您稍等片刻。”

这位族爷迅速加快了步伐。

“当家,这位族叔可是生气了?”苏苑娘见人不停反快,抬头与常伯樊看去,“可是你得罪了人家?”

闻言,常伯樊挑眉。

我得罪了人家?夫人这话……

常伯樊朝前看去。

那厢,不想在名额未定之前就跟本家当家撕破脸的族叔当场僵住,回过身,竭力扯出笑容道:“侄媳妇可是有什么误解,贤侄可没得罪老夫。”

“是了,”苏苑娘颔首,不紧不慢道:“那如此,可是我得罪了您?”

她满眼好奇,微微偏头,作洗耳恭听状往这位族叔看去。

这一个两个,皆不是什么善茬。尤其一介妇人,居然棉里藏针,当真是毒妇,绝不是什么好女子,这族叔当场怒极反笑,道:“小当家媳妇,你这话说的,把没影的事说得都有影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得罪了我?”

说罢,他似是看恶心极了般地看了苏苑娘一眼,随即转过头,板着脸朝常伯樊道:“贤侄,不是老夫作为长辈跟你多嘴,女子娴静少言方为良妇,往后你还是少让后院的人出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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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1 章

同辈尚且不好说这年轻媳妇的事, 但长辈为尊,说教小辈两句不为过,这族叔便是这般想的, 未想他话一落, 就见年轻家主的脑陡然剧变,眼睛像霜刀一般像他直视射来:“诃叔也多年不与我家来往,这突然一来,就教训起小子的内人来, 这威风,可是大得很!”

怒气从他身上勃然而出,就如晴空中的炸雷, 惊得在场的人心神突地一凝, 紧接着又听常伯樊以比之前更大的怒意愤道:“我妻子是不是良妇, 自当我说了算。还请族叔莫要为老不尊, 长者不仁爱族小便罢, 还妄测小辈的为人, 到时有损我妻在外的名声, 想必您这个爱嚼小辈是非的长辈到时也好不到哪儿去!”

谁也未曾想过这外相温和仁义的家主会说出这等重话, 堂内顿时一片僵凝,无人作声。

那诃叔被他当着众人面斥, 一股气烧到了脑门,刹那之间面红耳胀, “你这糊涂小子, 把我好心当作驴肝肺。”

骂的不是他, 而是教他妻子好好做人, 竟然反过来说他, 反了天了!

“您好心?”常伯樊冷脸如霜, “在我面前面斥我妻子不良,让她不要出来露脸,这哪一桩,是轮得到您到我常伯樊、常氏一族族长面前来说这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