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扇子的手指了指天, “天上的星星会不会掉下来?”

云鸢本已经被蛊惑的恍了恍神, 可是一看到他的寸头……emm

道长你真的不考虑留个长发吗,这短发也太……

违和了。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星星会不会掉下来?

星星?难道是在说李星现?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不是江湖骗子?

云鸢摆正心态仔细看他,才发现他一身蓝衣,外面裹着半透明的轻纱,在宽阔的袖口折了两道,隐隐漏出了半条鱼尾黑纹。

这身打扮,似有耳闻。

见她停住不再动了,就知道她是感兴趣了,这时候他反倒不急了,对着后面一路跟来的修士点了点扇子,淡淡地笑,“想算什么?”

无名修士也几乎要被他和蔼可亲的态度,和绝世无双的容颜给迷惑住了,然后他抬眼一看。

好家伙,这美人比他高,还留寸头,顿时意念一清,守住了心神。

他心中默念,自己面对的是天机院里的金丹后期修士,别动不该动的心思,而且他是男的,他是男的,他是男的。

自我催眠过后,他态度顿时恭谦了许多,“大师,我想问问……”说到这里他脸上挂上了不好意思地笑,“那,那个,与我同行的紫,紫绀姑娘对我有没有意思啊!”

那修士说完就害羞地低下了头,还踢了踢脚尖。

云鸢看到那容貌绝美的大师,分明是在那男修低头的瞬间翻了个白眼的。

随后才抬手掐指算起,他手指瘦长,骨节分明,说是算命都可惜了,放现代妥妥的手模冠军。

过了片刻,他声音一沉,缓缓说道:“节哀吧。”

节,节哀?

那修士停下踢脚的动作,抬起头,脸上表情呆呆的,这是啥意思?

“她刚刚在丹城西北角一个巷子里……”司澄低头看他,先是目露同情,随后深深叹息,眉宇隐现悲哀后再侧过头,一副不忍看他说下去的模样。

那修士见状立刻脸色惨白,难道说,黎洲这么危险,紫绀她孤身一人……他怎么能丢她一个人!

想到他立刻冲了出去。

司澄转回了头,想把后面的话说完:“和另外一个金丹修士亲热呢。”

“咦,怎么走了?”他目送他离去,还手放额上搭凉棚,在后面做瞭望状,“别去啊,你打不过那个修士的啊!”

云鸢:……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吗?他肯定是故意的啊,这种坏心眼的人居然也可以被称为大师!?皮相误人了属于。

司澄嘴角一翘,放下手,终于把人赶走,嗷嗷!可以和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单独相处了,不枉他跑这个偏僻的丹城里来蹲守了整整三天。

想起这三天的摆摊史,他就憔悴,真的是没日没夜啊……

这些修士逮住天机院的学生就想榨干是吗!简直没有心!

他回过头看向了云鸢,眼里冒着精光,哼!不过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这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吗!

司澄看着她身后,这气运,这道机……羡慕的眼泪从嘴角流下。

·

而从云鸢的角度看他。

那双潋滟眼眸微微上挑,狭长而深邃的眼睛在她周围看了一眼,击掌赞叹:“真是银蝶浮冷香,自在飞舞间啊,难得一见的人间绝景!”

他说完后轻咳一声,克制心中激动双手持扇,优雅施礼后说道:“冒昧了,我乃天机院乾级一班学生,司澄。”

闻言她就往左右看了看,除了深灰泥巴墙,就是青白石缝,难道说……她低头看了眼墙根里冒出的几根鲜绿的狗尾巴草,他口中说的人间绝景是这个?

她心中怀疑,天机院的人是走这种画风的吗?

书中对天机院的描述并不多,其也是四大门派里最为神秘的,可能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了解的还多些,据传讲,里面的修士说话又好听,个个是奇葩,还都擅长阵法和天机推演,编年通史,以正其位之类的副业等等。

天机院虽然弟子稀少,但是量少精优,门派和谐,素有不世出的隐士做派,不过现在看来隐士二字可能还有待商榷。

他既然自报家门,云鸢便也回道:“觉天门,云鸢。”

她主动问道:“你方才的话是怎么意思?”

“哦。”司澄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那只是吸引你留下来说的话,星星好着呢,他命格硬的跟个铁疙瘩似的,想死都难。”

云鸢闻言也就放下了半颗心,她就说男主哪会轻易狗带。

不过还是道谢了一句,“谢谢,那我走了。”

“哎哎,等等!”

他从怀里掏出,抛过来一个拇指大的白色陶瓷细长小瓶子,“虽然死不了,但是这个说不定会有点帮助。”

云鸢手心一凉,接过握住,防止它掉在地上,一脸疑惑,“给我做什么,你直接给他不就好了?”

“可是小星星已被私藏了呢~”他说完眨了眨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接着板起脸,一本正经说道,“再说我又和他不熟,给他说不定会被当成毒药呢?”

什么私藏?云鸢听了气血冲向脸颊,红了耳根,身体紧绷着,可还维持着清冷的语气说道:“我,我和他也不熟,而且要真是毒药呢?”

“哦~~”他轻启朱唇,拖着长音,摇着扇子,一字一句暧昧着说道,“不,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