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肖雪云轻轻应声，“我们明天什么时候见面？”

陆奇定定看了她两秒，才道，“不如还是和今天一样，早上八点半我到路口去接你？然后我们可以多找两个侦探，同时查摄影和打车费这两条路线。”

有了具体的方向和任务以后，对方获取信息会快的多。当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条定律依然适用。

肖雪云见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案子上，也松了一口气。

陆奇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

肖雪云正准备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但见他还在“努力”，也强撑着睡意，“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她以为，他正在思考卷宗里看到的某条线索或者文件，又或者再猜想陆一寻大额摄影开支的缘由。

谁知道，他冷不丁开口。

“为了查案，我们稍微违背一下法律也是可以的吧？”

肖雪云愣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陆奇冷静道，“别紧张，我当然不是说杀人放火，而是非常时刻采取一些非常办法，能更好的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反正零点一到，一切都会刷新，不是吗？”

肖雪云心里有了隐约的猜测，但却不敢说出来。

......

循环第7天云城

前一晚颜语将自己父亲和王月敏的关系告知了陆一寻，他也进一步去查了王月敏的信息。

但可惜的是，网络之上能查到的信息相当有限。除了王月敏曾在安蓝镇人民医院当护士，曾两度升迁之外，似乎查不到什么她的个人信息。

而她的社交账号也在她车祸身亡后被注销，曾经发过的消息无法再找回。而孟晨曦和孟江都没有V博这类的公开社交账户，所以进展相当有限。

不过，相比这些信息，更令两人在意的是，林哲松前一天晚上没有回来，而后来手机也无法接通。

颜语和陆一寻心中都有不妙的预感，但那时已经接近11点，就算报警也很难在12点前发挥什么实质作用，他们只能等待。

于是，等这一日颜语醒来，她第一时间到林哲松家确认他的安全，然后联系陆一寻过来汇合。

“不好意思，”林哲松搓了搓手，有些不自在，“让你们担心了，后来我是进入了一个地下室，那里没有信号，所以才联系不上你们。”

陆一寻和颜语听到他确实没有经历不好的事，都暗暗松了口气。也是那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如果孟江有问题，他们让林哲松独自跟踪孟江多少有些莽撞。

“地下室？”陆一寻问。

“诶对，我昨天发现，孟江似乎在找什么地方。他先去了东城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我往里面看，那里好像是火锅店。但没一会，他又出来了。”

“那我就继续跟着呗，然后他又换到了一个酒吧。和刚才那个火锅店不同，这个酒吧看上去有点乱，保安也是牛高马大的。我跟着他进去，发现他拿了个什么给那个保安看，那人就让他上二楼，带到走廊那头去了，我想跟但保安不让。”

“我就坐在这酒吧里等，还以为需要很久，结果不到半小时，他又出来了。到了第三个地方，那是个KTV吧，他一开口就是找一个叫什么红姐的女人，我远远跟在旁边，没太听清楚。”

林哲松吨吨吨喝了一大口水缓了缓，“我就找了个小包厢，点了些酒水等着。结果过了一会，我就溜出去，看看他去哪了。”

“这一次，我运气不错，那保安刚好送一个喝醉的男人出去，我就趁机往楼梯下走，结果就到了个地下室。有保安巡逻，我不敢靠太近，就找了个卫生间蹲着，偶尔看两眼。”

“我猜，那是个赌场。我听到了那种老虎机的声音......”

陆一寻和颜语对视一眼，都想到了同一件事孟晨曦的赌瘾。

“好，我知道了，”陆一寻面露微笑，“辛苦林叔了，我会把这个信息交给我的朋友吴项斌去查实一下，你还记得那三个地方的地址吗？”

“记得记得，”林哲松从怀里取出笔记本，“我昨晚记在脑子里了，今天一早立刻写下来，就怕忘记。”

陆一寻将笔记本上那一页小心撕下来，拍了张照，用手机发送了出去。

“那我今天还跟踪孟江吗？”林哲松问道，“不过我今天一早没去，万一他早上出门了，这会恐怕就找不到他了。”

“没事，今天不跟了，我们今天有别的调查任务。”

林哲松心头一缓，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出来，“还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一下。我第一次做这个跟踪人的事，拿捏不好这个度。我怕跟的太紧，他会发现，但如果跟远了，又会丢。”

他神情迟疑，似乎是有些歉疚。

陆一寻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你被他发现了？”

“我，我不知道，”林哲松挠头，“我还是挺小心的，但是他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回头看一眼。我立刻就躲起来了，但有没有看到我，我也没有把握。”

林哲松以为，陆一寻会不满，但他神情很镇定。

“没事，我们昨天去了康宇疗养院，哦，就是孟江儿子在的戒毒中心。昨天闹出了一些事，疗养院恐怕也通知孟江了，所以......”

就算林哲松这边没有被孟江发现，他们在调查孟江的事情恐怕也瞒不住了。

林哲松沉默了片刻，问出了一个自己心头萦绕许久的疑问，“万一，就是万一啊，这凶手真的在我们七个人中间，我们要怎么样才能离开循环呢？查到他的身份，还是要将他交给警察。”

第 31 章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难言的安静。

事实上，林哲松提的问题，恐怕是如今每个在循环中的人都有的疑问。这个循环就像是一个残酷的神明游戏，谁也不知道神明到底想要什么。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一瞬，颜语突然想起了许原和那串代码。

但她思考了片刻，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毕竟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支持她的理论。

“那今天我们要去做什么？”沉默了片刻，还是林哲松最先打破沉默。

“查王月敏。”陆一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