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薛言淮将母亲所说一一记在心中,继续问道,“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傅微荷想了想,道:“若仔细算来,确有一个,就是不知道算不算……”
“谁?”
“我也不知,傅微荷看着薛言淮,脸上不住温柔地笑,“好像是个说急要工钱,想进入府中的人,我那天曾见过他一面,模样倒是俊朗,只是那眼神……将我吓了一大跳呢。”
【作家想说的话:】
谢谢
第71章71 每日每夜都是想着你的脸,想着你骂我打我的模样才能入睡
薛言淮当即急了眼:“薛府又不是什么街头客栈,怎能随意让他人进到府内?”
傅微荷并不知晓薛言淮为何反应如此之大,只当又耍了孩童脾气,抚揉他发间,轻声安慰道:“这些小事务,都是交由刘妈的。刘妈一向心软,许是那少年要得便宜,又身世凄惨,才想做收了当仆役吧。”
薛言淮与傅微荷分开身子,眼眶还带着薄红余韵,“以后让刘妈注意一点,不要随便招人了,”继而撇了撇嘴,问道,“那人如今住在何处?”
傅微荷一面替他理好衣物,一面道:“我也不知,不过按照惯例,应当住在下人房。”
薛言淮转身道:“我去找他。”季忱渊向傅微荷行过礼,也随他出了门,一路跟在半个身位后方。
自回到家中后,心中那股不祥预感逐渐攀升。薛言淮总觉得此人与前世灭门必然有关,便是真的杀错,也绝不能放过。他问季忱渊:“你修为恢复得如何了?”
季忱渊道:“还是老样子啊。”
“你不是说回魔域就好了吗,与我在一起就好了吗,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不行?”薛言淮懊恼,责怪道,“你连谢霄都杀不死,若是真打起来,你打不过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好像到这里,已经是我能恢复的修为极限了,”季忱渊一向不会令薛言淮生气,安抚道,“我想法子尽力恢复,好么?”
薛言淮甩掉他想牵上来的手,季忱渊早就习惯如此,握上薛言淮手腕,掌心一路顺势向下,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穿插指间。薛言淮做模样挣扎数下,知道摆不脱,轻轻哼了一声,便只能由着他抓握了。
仆役住所相比主屋,虽十分简陋,却十分干净整洁,薛言淮在自家中并未感觉不适。他先是问了管事那人姓甚名谁,得知此人来时便说自己无名无姓,便只能用着老家叫法,因是今年第十七名新入府内仆役,便简单唤作十七。
二人行至十七所居屋前,薛言淮恐打草惊蛇,拒绝了季忱渊一道入内提议,打算将其活捉,便商量好由他先探听消息,若时机成熟,再用术法召季忱渊进来将其捉拿。
季忱渊先行探过屋室,确认其中并无修为过高之人,才任由薛言淮入屋,只当哄他开心。
薛言淮先是敲了敲门,喊道:“十七,你在不在?”见没有反应,与季忱渊对视一眼,推开屋门,只见一片昏暗。
他小心翼翼往前走,才踏出一步,屋门便忽而自行关上。薛言淮心中一震,手中欲燃火光,只是试了数次,也没能成功召唤出一星半点火苗。
……怎么回事。
不等细想,黑暗中忽而伸出一只手掌,握着他臂肘处,狠狠推上了墙壁,继而深重粗沉的嗓音在耳侧响起,薛言淮吓得一僵,随即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想将面前之人推开。
可对方力气实在是大,不仅以他力气无能为力,便是用上修为也不足以撼动半分,薛言淮嗓音不住颤抖,大声质问:“你是谁,给我滚开!”
面前之人不为所动,烫热的呼吸从他颈边一路喷洒至脸颊。薛言淮浑身寒毛直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指尖不断催动术法,数次失败后才惊觉此处竟是有遮掩隔绝术法的屏障法器。
这类法器已算得上顶级,为何会出现在薛家……容不得他多想,呼吸再次凑近时,薛言淮拼命推拒,蹬动的双腿被顶开,只得慌乱大声朝外喊道:“季忱渊,季忱渊,你干什么吃的……快进来救我,救我啊……唔、唔唔!”
连声音也无法传出半分,薛言淮再讲不出半句话,因为一直处在黑暗中之人已将他整个身子笼罩其间,带着温热的口腔含上他下唇,粗热舌尖灵活有力地想从紧闭的唇缝中往里钻去。
呼吸喘急,气息潮热,随着二人推攘挣动,连带着四周空气都变得稀少。
薛言淮彻底慌了,紧紧咬着牙,不让面前之人有可乘之机,对方似乎有些着急恼怒,便越发加强力道,一手掐上薛言淮腰肢,一手习惯性地往他胸口摸揉。
薛言淮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区区一个仆役。竟然敢如此冒犯他,一手抓起能够到的摆放架柜上的简易花瓶,齿关微张,在那人舌头火急火燎进入口腔之时重重咬下,没留一丝力气,恨不得将他半条舌头留在口中。
只是他动作被早早预料,只咬上舌尖又被极快抽离,薛言淮口中尝到腥咸,熟悉了一点黑暗中视物,愤然瞪着他,一手抓着花瓶,狠狠往他头上砸去。
那人似乎早有预料,却并不躲开。花瓶碰撞,碎裂之声响起,薛言淮往下唾了一口,肩头起伏,正要转身逃离,又被握了手腕,再次拥在怀间。
带着几分啜泣的粗喘声响起,环抱着他的男人手臂颤抖,脸颊与薛言淮贴在一起,黏腻的血液从他头顶往下流,淌在二人颊面间,湿乎乎的难受。
“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他哽咽道,“薛师兄,我好想你……”
薛言淮发愣了一会,才从记忆中响起这个熟悉的声音主人。
封祁。
那个陷害他两世,令他陷入种种苦难的罪魁祸首!
薛言淮顾不得想自己怎会被认出,只浑身发寒,喉间涌出一股难以言状之感,连被触碰之地都觉得恶心犯呕,
他怎么还有脸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怎么敢对他做这些事?
薛言淮抬起手掌,往他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我,恶心!”
封祁并不躲开,反倒因被薛言淮扇打而激动不已,他整个人急躁而又紧实地重新搂上薛言淮,不顾额间缓缓流下的鲜血,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带着哭腔,一字一字地讲着什么。
薛言淮压根没有兴趣听,只用手打,用脚踹,都无法推开封祁半分,他不断催动灵力,却发现在法器与封祁双重压制下,根本无法施展分毫。
“混账,混账,狗东西,废物,你给我滚开,别碰我,季忱渊,季忱渊,你快进来啊啊!!!”
挣扎中,薛言淮除了恨意与恶心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件事:
竟只区区三年,便能成长强悍到如此地步。
薛言淮用嘴巴咬他肩头,封祁并不躲,直到被他将一整块肉都咬下,还是爱抚地压着薛言淮后背,似乎怎么也摸不够一般,急切地揉着薛言淮身上每一处。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我不能没有你……”封祁粗粗喘着气,不住粗鲁亲吻他脸颊,搭在后腰的掌心一提,令薛言淮柔软小腹与自己相贴。他尽力压制着语气中的急躁凶戾,像是随时都要爆发一般狠烈,一字一顿,哑声道:
“你不知道,我这三年,每日每夜,都是想着你的脸,想着你骂我打我的模样才能入睡。”
【作家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