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复而折返,再一拧门,居然顺利进去了。
屋里只剩周迟一人,半边的被子遮住身体,只余一个乌黑的后脑勺在外,平平静静的伏在床上,气息冷淡又疲惫,仿佛他刚刚所见都是一场虚幻的梦。
“又怎么了?”
周迟抬头朝门口望,黑发黏在额角,两颊晕红,那张平日里看得牙痒痒的脸此时也染上几分湿漉漉的欲意,被子顺势而下滑,两枚乳珠异常肿胀,红艳艳的,直扎人眼睛。
看到来人是他时,他皱紧了眉,漆黑的眼珠子向外翻滚戾气,那一瞬间,冷漠的气势如破竹一般朝阎风扎来。
阎风深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把手里的书猛地撂在桌面上。
“周迟,你害不害臊,在宿舍里干这档子事情。”
......
段家组织的饭局,阎风蹭家里长辈的名头,也去凑了个热闹。
这类饭局从小吃到大,不甚新鲜,他躲在暗处,隐晦不明的视线朝中心处望,半晌没有回笼。
周迟穿着一身薄款黑色冲锋衣,高高挑挑的个子,微微侧过脑袋,倾听的表情沉稳认真,一副根正苗红、讨家长喜欢的好模样。
全然不见之前在床上半遮半掩...表情冷躁的病猫样子。
至于那些不好听的传闻?京圈里三代的那帮小辈,哪个身上没点乱糟糟的传闻?
他像个阴暗的小偷,双手抱臂靠着墙,静静在远处看着周迟,心里禁不住嗤笑,表面上倒挺人模人样的。
在撞见周迟干那档子之后,他再一回忆,脑子里只剩两腿间被捣得深红靡艳的小孔,堪堪从腰上滑落一瞬,就被他捕捉到了,配上那么一张不近人情的脸...
这么一想,阎风顿时心生恶寒,鸡皮疙瘩爬了一身,觉得很荒谬,想快点把脑子里的场面驱逐出去。
快想一想其他的东西,例如马上要来的物理竞赛...周迟没有报名,恰好他可以钻了这个空隙,拿下第一...再比如他去段家做客,他一向也是三代里算出息的那个...
所以究竟是怎么被干成那种样子?湿漉漉的,看似很脆弱.....阎风拧起浓眉,还是不知觉歪到了那一处,后臀上方是有两个腰窝没错吧?那是腰窝还是硬被人捏出来的,还有汗珠子顺着两腿滴下来,恶心死了......不对,那是汗珠子还是什么东西?
阎风从没觉得自己这番较真过。
卫生间外的长廊上,两人擦肩而过。
周迟似乎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过,连眼神都不惜的落在他身上一秒。
他神情晦暗莫名,在周迟即将走到走廊转角时,骤然开口:“最近你风头倒不小。”
周迟回头,眼神疏离冷漠。
“我该叫你什么?小周总?”
他漫步走近,眼中的恶意丝毫不加掩饰,显然是恶心周迟不能再恶心,这就来迫不及待的过来拆这人的台。
在他还要继续张口讽刺时,手腕倏地被人捏住了。
指腹温凉微糙,搭在他的手腕上,不轻不重的点了两下,耳边传来周迟冷淡到不近人情的声音:“外面有人,别在我面前犯病。”
那瞬间,阎风头皮都快炸开了,满脑子“我操我操他为什么摸我,难道盯上我了?难道他喜欢的其实是我?难道他马上就要来攀上我了?”
高高大大的男生木桩似的站在原地,先前脸上笼罩着的一层淡淡的阴霾顿时消失殆尽,表情复杂难辨,分不清那是怒气还是什么。
熟悉的温凉触感猛然降临,像小电流似的,疼的真的,酥也是酥进了骨头里,几乎是那瞬间,让他想起年前被掰至手指骨折,打了一个月的石膏那段不算友好的回忆。
他心里猛地一怵。
浑身烧起一股莫名的躁气,他耳朵却高高竖起来,仔细听外面的一举一动,生怕被人发现了,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低声吼道:“周迟,你不要脸面,我还要!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把我放开!”
“外面人这么多!”
周迟捏着他的手腕,垂着眼帘一动不动,眼神有点奇怪,像是在看小丑。
阎风忽然恼羞成怒,浓眉紧皱,眉心常常郁结的纹路愈发明显,偏偏手腕像是焊接在周迟手里,中了邪似的动弹不得。
肯定因为周迟太骚了,他想。
于是他开始挑剔,从周迟的衣着到发型再到表情神态,仔仔细细翻找一翻后,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
眼睛一转,被周迟白晃晃的锁骨晃到了,终于找到一个切入点:“你怎么解开了一颗扣子!”
他无端恼火,心里鄙夷道:露出两条锁骨要给谁看?
好在他对男的不感兴趣,不会被这种骚货勾引到。
周迟说:“你手又不疼了?”
阎风神情不明的看他一会儿,不想被周迟占了上风,忽然勾起嘴角,看似好心的告诉周迟一条消息:“你应该不知道吧,你的老姘头陈嘉行正打算对付你呢。”
“你以为只有你盯上那片地方了吗?”
周迟即刻拧起眉头,仅仅那一瞬间的怔愣,他立即扭转局面,手腕翻转,紧紧箍住周迟的两只手,报复性的向前重重一磕。
他没接过吻,纯粹是带了个人怨气的一个不像吻的吻,两人齿关重重相触时,还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四瓣唇死死黏在一起,他心乱如麻,胸腔心跳震动如雷点,本着让周迟遭罪的念头,他的齿关咬在那片薄薄的嘴唇上,狠狠咂摸两下。
没品出什么滋味,但这唇...这嘴唇倒是挺软的...
忽然一阵轻风拂过,一道明晃晃的光线汇入,周迟带了隐形眼镜,酸得猛然闭眼,再睁开时,眼睑泛红,眼尾多出来那么一点晶亮的…那是泪水?
闫风大感稀奇,眉毛高高扬起,心里不知在作什么怪,激动的一塌糊涂,盯着周迟看,越看越觉得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