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结婚的话,她肯定会选择自己最美的时候,现在这样连婚纱都穿不进去。

墨凛道:“婚纱定制要一个星期,我们可以迅速一点。”

“迅速?”林暮汐笑了笑,“你可别糊弄我,说好的给我最好的婚礼,这会儿说迅速,岂不是和之前那一次没什么区别了?”

“当然不是一样的。”墨凛立刻开口解释。

生怕自己现在说晚了,让林暮汐误会。

林暮汐道:“好,我知道了。”

“知道了?这是什么反应?”

墨凛哭笑不得,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揣测自己老婆的心思。

林暮汐低声说:“就是知道自己要结婚了。”

从浴池出来,墨凛把她直接放在了床上。

动作小心翼翼,顺便拿了浴巾给她包起来,手法类似于是包粽子似的,严严实实,最后只探出了一个脑袋来。

林暮汐坐在床上,就等着墨凛给她弄好。

墨凛低头看了她一眼,才说:“最近有什么心事?”

“怎么这么说?”

林暮汐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你从监狱里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心不在焉了,”墨凛开口说,“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

这句话林暮汐否认的很快。

几乎是否认的让人觉得很疑惑。

果然,墨凛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多了几分意思,道:“真的没有?”

林暮汐自己说完了之后也觉得这回答有些端倪了,毕竟她从前可是不管什么事情都不会挂脸的,但这一次明显是心虚导致。

她不得不干笑了一声,开口说:“真没有,要是有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只不过是因为看见了以前的家里人,心境有些变化而已。”

“比如说?”墨凛刨根问底。

其实成年人的世界,只要是聪明人,都知道点到即止,但墨凛这人跟别人不一样,他是盯着林暮汐很长时间了。

从南海那时候回来开始,林暮汐在心绪上就有些不安宁,这一点如果不是枕边人,还真的很难看出来。

林暮汐见他问了,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便低声开口说:“从前只想着快点长大,因为只有长大了,自己才有这个机会把握自己的命运,才能够不被别人欺负。”

“别人都觉得家是自己的避风港,但是对于我而言,在这个家里生存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如今我的确用自己的能力把人关进去了,甚至也让他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了,我去看望他的时候,也觉得,这本来就该是他的。”

林暮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虽然很平静,但仔细听一听,还是能够听出来这其中的不一样。

说怨恨吧,的确是有的。

“只不过看见他了之后,还是会让我回想起来很多从前的事情,但仔细一想,竟然都是不好的,没有一样是值得让我高兴的。”

林暮汐缓缓开口。

她不太喜欢说这些,因为很多事情积压在心底里,时间长了之后,就只会变成一道疤痕,如果没有人揭开,那这道疤痕就永远都在。

可是没有人揭开,这疤痕也不会消除。

有些人就是这样讨嫌,不管过去了多久,还是会让人只要一想,就会觉得恨的牙痒痒。

“那就不要去想了。”墨凛找了一件睡衣给林暮汐穿上。

“我之前就说了,没有必要去,你非要去,”墨凛蹙眉,继续开口,“去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去见了一个并不值得的人,除了给自己的心情增添一抹厌烦,还能做什么?

墨凛是一个理智的人,所以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能不去的,他绝对不会去。

但林暮汐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太好,可她还是要去做,如果说没有这个必要的结果的话,他都不信。

想当然的,墨凛才会问一句:“难道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暮汐抬起头:“你想知道吗?”

“之前还说没有,现在就问我想不想,果然,”墨凛开口说,“你有什么事情从来都是藏在心底里,你能主动给我说才怪。”

墨凛现在满脑子就只剩下了一个念想,那就是

林暮汐这个人不老实,说好的没事藏着,结果她倒是像个小金库似的,一个劲的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半点。

“这不是看你一直问么?你要是实在担心我,我肯定也是要给点表示的。”林暮汐笑嘻嘻的开口。

墨凛挑眉:“这是说的哪里话?”

林暮汐凑上去,双手就这么缠绕上了墨凛的脖子,低声开口说:“我是想安你的心。”

“我的心哪里需要你安,”墨凛单膝下跪,给她把脚上的水珠擦掉,才低声说,“这样下跪求婚,你能给我安一个心吗?”

兜兜转转,话题竟然又回去了。

墨凛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可是当事情遇上林暮汐的时候,这一切就都要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