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道信息给戴涟告诉她,她女儿目前无恙后,夏之余后靠在座椅背上闭目养神,神识跟着录牌离开横店,往遥远的地方去……
神识跟着录牌在空中划得飞快,跃过城市直奔郁郁葱葱的大山去,直冲到一农家小院。
“余余,醒醒,我们到了。”
夏之余恍然回神,睁开眼睛,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杨又又已经找好了停车的地方,打开后备箱帮她把行李箱拎出来,对着“睡懵”的小姑娘还有些担心,思想行事成熟是不错,可这力气不一定也比别人多长那么多啊。
“你这行李箱装的东西太多了吧,拎得动吗?”
夏之余把思绪从农家小院里抽回来,笑着把双肩包背在身上,“到站我妈来接我。”
“那就好。”
现在送人还能进站上火车,杨又又看火车站人多,把电脑包从行李箱上拿下来用另一只手拎着,陪她进站找所在车厢,“五车……B16座,余余,这边门上。”
箱子比较重,杨又又担心到站后夏之余自己拎不下来,没把行李箱架到上面去,座位靠车厢中间的行李架比较近,索性把箱子放到了那里去,还叮嘱她稍微注意看着点。
夏之余失笑,来也是一个人来的,哪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只是这话没说,乖乖巧巧地点头。
把人安顿好后,杨又又很快下了车,在窗外跟她挥了挥手,随后淹没在人群中。
夏之余脸上一直挂着的笑这才冷了下来,打开手机再次发送消息过去,这次是地名:【汾银市姜镇县达西村村西,农家大院。】
第116章 救我
事实上, 早在夏之余发过第一次信息的时候, 戴涟那边的消息就回过来了, 只是那会儿夏之余神识正跟着录牌找戴圆圆下落, 这才没看到信息。
寻人进行到一半就被打断了,农家院里到底什么情况她并未看见,如今也不过回了具体位置过去而已。
手机震动两下, 新的消息回过来,内容比上一条要热切的多。她刚把消息看完,来电便进来了, 夏之余犹豫了一下, 接了起来。
“大师!我们家圆圆真的在那里吗!”不算年轻的女声压抑着哭腔急问道。
这年头电话漏音比较严重,一句大师喊得隔壁座的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 眼里满是好奇。
“阿姨您好, 您别着急,”隔壁座位的大爷看热闹一样将身子朝右边歪过去,想要将电话里的声音听的更清楚些,夏之余从座位前站起来, 面对动也不动的人一手捂住话筒, 将音量微微提高, “叔叔, 麻烦您让一下。”
“哦,呵呵……”好奇的目光跟着夏之余离开的背影走了, 直到她走出车厢中的过道门才收回目光, 撇了撇嘴。
感受到黏在身上的目光收回了, 夏之余松开皱着的眉,放下一直捂住话筒的手,“不好意思,刚刚有些不方便。”
虽然夏之余捂住了话筒,可说话的声音依旧传到了电话对面去。
本来收到第一条短信的时候,她还没什么反应,只是礼貌性的回了信息表达感谢,以为卢玮介绍的人和之前那些所谓的大师没什么区别,可当第二条短信传来的时候,她是真坐不住了。
电话接通到现在,这么一会儿功夫戴涟没有开始那么激动了,情绪也稳定下来些,听电话那边的女孩子声音年轻,心里也明白过来接电话的不是大师本人。
果然,电话那边的人否认了。
“您口中的大师是我师父,不知玮玮姐有没有和您说过,我师父已经避世多年不出了,此次也是因缘际会,玮玮姐找到我了,他老人家才出手相助的。”她不可能直接自己上,说自己有多厉害,能解决什么样的事。家里无权无势,搞不好会招惹灾祸,背后还是有个“靠山”比较好。
只是替“背后的人”发言也得有个由头,师徒在她看来就比较妥当,以后由自己出面,一身本事的来源也有个理由。
“只是我师父不与外人打交道,接下来如果有什么事情,信息都会由我转达。”
戴涟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个说法,“真是谢谢你了,也请务必向你师父表达我的谢意,”不等那边再说些什么,她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姑娘,你、你之前发的那条消息是真的吧?我女儿真的在那儿?现在没事吗?她、她电话现在打不通,同学的手机也都关机了,这……”
戴涟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担心女儿是真,可手上那条人命也是真。
手术方案是她带人一直跟下来的,临时换人不现实。戴涟作为主刀医生带着医疗小组昨晚到的丹市,设备仪器都在调试中,等一切准备就绪,患者身体到达最佳状态,立马就开始手术。虽然对情况及时间有预估,可在手术前,她一步也走不了。
一边是一条人命,一边是还算能联系上的女儿,戴涟还是选择了留在医院。
可女儿包括她同学几个都失联的时候,戴涟也是真坐不住了。人失踪直系亲属随时可以报案,但要立案却得等满二十四小时,圆圆情况复杂,不是在本地失踪的,警方那边程序复杂暂时指望不上,她现在急需一个人告诉她:她女儿没事,她女儿一切都好。
“阿姨您别急,现在圆圆是安全的,”夏之余犹豫了一下,虽然不想把情况说的太严重,但她确实不了解具体情况,只能把目前了解的如实相告,“具体的我师父还没告诉我,但可以肯定的是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车门处一直有人上上下下,索性没有人在车门处停留太久,也没人把她的话听全。
戴涟的心揪了一下,没有生命危险,那还是可能会出事?
“我师父还在算,有新的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这句话落在戴涟耳中变了味,她着急补充道:“真是麻烦你和大师了,不知道这价格怎么算,只要大师开口,我这边一定满足,当然也感谢你。”她也怕对方狮子大开口,但之前那条写着详细的地名的短信实在是太有可信度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夏之余知道她想岔了,“阿姨,钱的事不着急,先把您女儿找到才是要紧事,您等消息就行。您放宽心,我师父也不是难相处的人。”
一句话,给戴涟喂了两颗定心丸。
“好好,谢谢谢谢,那我就等着消息。”
道完再见,夏之余挂断电话,回到自己的座位。一坐下,邻位的那中年男人又开始搭话,“小姑娘,你还会算命啊?你给我算算呗?”
他把自己手掌伸到小姑娘眼前,大半个身子越过座椅间的扶手挤到夏之余那边去,脸上表情嬉笑,一看就是不信,是在占小姑娘便宜。
夏之余视线落在男人放在前面座椅后背的网袋里的塑料水壶,杯口处还有水珠,明白过来。
“想让我给你算命?”她没看男人手掌,直直望去他脸上。
想让灵司帮活人算命,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中年男人不知怎的被这眼神盯的心里一虚,脸上却还是笑着,把手又朝前伸了伸,“欸,给你个练习的机会嘛,算不准又不会说你什么,拿叔叔练个手。”
夏之余掩下眼中厌恶,将身子退的远了些,“看你两眼大小不一眼下浮肿犯青,唇薄牙乱,犯口舌,小心,今日恐有小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