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灼从休息室出来,杨秘书身边那个小助理正在摆餐。
商孟霖一边正了正领带,一边在她背后说,“被你这么一闹,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让人点了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的那家菜。”
被她这么一闹
商孟霖说这话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那个小助理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暧昧走了一圈,头发丝都冲刺着调笑。
“......”姜灼灼一阵尴尬,脸颊泛起一丝热度。
商孟霖走到姜灼灼身后,姜声说,“我当时见你挺喜欢的,你再尝尝,喜欢我们下次再去吃。”
“哦。应该还不错。”姜灼灼红着脸,讪讪回了句。
两人在休息室腻腻歪歪的一个中午,姜灼灼确实有点饿了,吃起来津津有味。
在商孟霖办公室用完午餐,司机送姜灼灼到姜家,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姜灼灼换好林婶准备的拖鞋进来。
父母都坐在客厅沙发上,闵清的面色沉重。
姜灼灼担忧道,“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闵清完全不看姜灼灼一眼,也不应她。
姜灼灼一脸不知所措,她最近没做什么错事吧?
姜父做了个眼神给姜灼灼。
姜灼灼根据姜父的提醒,视线落在茶几上那三个超大纸箱的快递包裹。
姜灼灼忽然想到了什么,糟糕!
出版社寄过来的签名册!
她前段时间住在家里,很多东西直接寄这边的。
忘改地址了!
第五十六章 争执。
姜灼灼心紧了又紧, 老母亲知道,是一件很难办的事,她一直找个机会跟老母亲聊一聊她工作的事, 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最近忙论文和校园新闻赛, 把这事搁下了, 没成想以这样的方式被老母亲知道。
姜灼灼眸光从纸箱上收回, 平平唇,手包放在一旁沙发上, 在闵清身边落座,嘻嘻笑,娇嗔喊, “妈妈~”
“少来这套,不解释清楚,不要喊我!”闵清气愤的挪了挪位置, 坐到了对面的长条沙发上去, 眼圈发红。
姜灼灼笑嘻嘻的说, “解释解释,必须解释!我前段时间没什么事,投了一篇稿子,没想过了。妈妈,我是不是很厉害。”
“你就继续诓吧。这上面的电话我已经打过了,”闵清瞥了眼几个大纸箱。
“......”
闵清睐一脸心虚的姜灼灼一眼:“出版社让我帮忙转达你,熬两个大夜也要优先给他们搞定。”
姜灼灼扯牵了牵唇角, “其实是偶尔。不经常这样。”
闵清揶揄一声, “偶尔?出版社还表扬你呢,说你稿子的交的及时,从他们出版社出版的都有上千万成稿。你可能耐了, 总创作上千万字。”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闵清不敢想象。
“......”姜灼灼。
闵清抬眼瞅对面的姜灼灼一眼,“其他话我不多少,这次几大箱的签名册,我跟出版社也讲了,一周后给他们。”
姜灼灼眸色一凝,不可置信,“妈,你怎么能这样?这时间是我之前就跟出版社协商好的,我说什么时候出就什么时候出,你这样拖了整个出版社的进度,我往后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往后?你还想往后呢,我告诉你,编剧这份工作你以后碰都别想碰。”闵清长叹一口气,“灼灼你也不要怪妈妈狠心。这么些年,我们都小心顾及你的身体,生怕有个什么不妥。你倒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知道编剧这个职业熬身体,你还偏要选这个职业。”
“当时让你去南方,一心想着你舅舅一向严厉,能管得住你,没想他就是个纵容犯,他是指望不了,关键时候没一次靠谱的。”
姜灼灼皱皱眉,“妈,跟舅舅没什么关系。编剧的职业是我自己选的,我认为编剧没什么不好的,我很热爱这份职业。我也没有不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这些年一直都有好好照顾自己,根本就没什么问题了,是你们太过紧张,搞得跟我随时都要一命呜呼一样。”
闵清紧张的做了几下呸的动作,“呸呸呸,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能不紧张吗?你是我用生命换来的。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姜灼灼唇瓣紧抿,不语。
闵清沉了沉气,好声说道,“宝贝,你想要工作不是不可以,你手底下那些证券、股份、股票、商场、商铺,每个月的账单还不够你忙吗?实在无聊,我们可以开一家喜欢的咖啡店,你喜欢看书,书店也行,对不对。咱不要想什么伤身又费脑的编剧工作了。
这些年新闻上没少报道作者、编剧,因为得抑郁症自.杀的没在少数。编剧工作时常黑夜颠倒,身体亏空得厉害得不要不要的,作息不规律还经常引发各种疾病,一般人的身体谁熬不住。宝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跟你爸怎么办?还不得跟你一起去了。”
姜灼灼眼帘微垂,重重的吐着气息,有些累。
姜父实在是听不下去,插话,“好了,闵清,越说越离谱了!哪来的这么夸张,跟孩子好好说话,说这些做什么?”
闵清一记眼神上去,“你给我闭嘴,你一个连病情都要隐瞒的人,最没资格说话。”
姜父语结,张了张嘴,真还说不出话,就因为上次他隐瞒肿瘤那个事,他这一两个月在妻子面前说话都抬不起头。
闵清眸子暗了暗,“你爸既然答话了,不说别的,我们就说你爸,你爸前一段时间因为劳累过度导致肿瘤快速生长,你是有目共睹的,你爸身体是多好的一个人,都扛不住,你这身体较弱,怎么扛得住。”那种丈夫在重病监护室生死未知,孩子早产气血不足在保姜箱里等待二十四小时后的结果,两份病危通知书,左手一份丈夫的,右手一份孩子的,是她这一辈都不能再经历的痛,这些年每每想起来都是噩梦一场。
姜灼灼没应声,闵清松了松气息,“编剧这话题以后在我们家,提也别提。我以后会重点注意你的作息习惯,我会跟孟霖说一声,让他不要纵容你。”
姜灼灼没什么脾气的一笑,“我不是一个木偶,我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和追逐的梦想。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打算放弃编剧这份职业。”姜灼灼柔和的目光透着坚决,“妈,编剧对你来说或者只是一种轻猫淡写且不足一提的职业,但创作是我的爱好,是我的毕生心血。”
姜灼灼顿了顿声,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唇瓣紧抿一会,她缓缓地说,“如果你连我这份爱好兴趣都要剥夺,一定要活得这么小心翼翼,毫无生气可言,你干脆把我养成木头,或者直接把我变成木头得了。又或者不该让我来到这个世界。”
“你”不该让她来到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