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孟霖深眸压了压，淡淡的说，“看下你得意的样子，我心里舒坦。”

“......”过分，就是嘴硬，她不信是这样，她抿唇笑，“那你看到我了吗？”

商孟霖冷面不言。

“没见着啊~”姜灼灼玩味儿十足，“你人都过去了，为什么不见呢。”不好意思吧，之前一直对她态度不好，见了没什么话可说吧？

商孟霖面部线条紧绷，不是很开心，“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我吗？”

她有说过吗？

商孟霖不满，“忘了？”

“额”她还真没什么记忆了。

“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吵架吗？”商孟霖眸色沉了沉，没错，他和一个小奶包吵架，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额，记得。

她去南方的前一周，两人决裂，也是那时候小小的她在心里暗自决定，再也不喜欢商孟霖了。

具体因为什么吵架，时间太久，她记不太清。

商孟霖不指望她记得住，“那个时候我不肯按照老爷子路线规划人生，执意要出国追求自己的医科梦想，跟老爷子在家发生了争执。你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大半晚上的悄悄背着你的小书包来我家，让我带你一起出国，还抱了一个不比你人矮多少的存钱罐，说商爷爷不让给钱钱用了，你要养我。”商孟霖在国外的那些年，每回想到奶娃娃大半夜抱个存钱罐来他家，走一步喘几口气，爬楼梯都困难，还要执意抱着存钱罐到他房间找他，还吐词不清的说还要送他读书书，心都是暖暖的。

“......”姜灼灼真没想到商孟霖细节，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那么丁点大竟然还有养商孟霖的想法？她怀疑商孟霖在诓她，毕竟前不久他还说让她养。

商孟霖这么一提，姜灼灼想起来不少，“我想起来你拒绝我了，还说我是个小麻烦，小哭包，不要捣乱。”她那个时候应该是把她所有零花钱和新年红包，银行卡都放在哪个存钱罐了，自己悄咪咪的坐车去商家老宅，很认真的，满腔热枕被商孟霖说成了麻烦精，是真的难过了。

她小时候原本和其他正常小朋友不一样，很大了吐词都不能很太清楚，还因为长期注蛋白素，胖乎乎的。虽然很乖很可爱，但是特别容易摔倒，运动量稍微大一点，就容易心气不足。

她才几岁啊，那么小一个大半夜的独自去商家老宅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

她是真受委屈了那次，现在想起来还挺难过。

姜灼灼愤愤的踢了商孟霖小腿一脚，“你小时候可真狗！”

商孟霖将姜灼灼拉入怀里，坐在他腿上，仰头亲了亲她的软唇，“你还真是只记得别人的不好。你怎么不记得，我对你的叮嘱呢，好好长大，好好照顾自己，等你长大后我就会回来。”

姜灼灼盯着商孟霖好一会，“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她都只记得个大概。

商孟霖笑，“你十岁前那么多荒唐事，想不记得都难。”十岁之前小姑娘那些事迹，桩桩件件都能让人印象深刻，他真的是忘不了。十岁过后，姜灼灼是怎么样生活，他确实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一心扑在医学研究上，除了上课打工以外，基本都在研究室。

那次手术失败，他神使鬼差的飞南方。

后来，又中途折回了。

后来的姜灼灼，在程敛的连环逼问下，闵肆铖提过一次，状态不错，身体无碍，挺受欢迎，还有个关系很不错的男同学。

商孟霖当时随意一听，对姜灼灼那些不明确的想法，渐渐地也就深埋。

再次见到姜灼灼，她小时候的样貌和点点滴滴逐渐与长大后的她重合。

如同他那份深埋的占有欲，冉冉升起。

他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小姑娘从小就是他的，凭什么让。

姜灼灼又不由的想到商孟霖第一次研发出的高科，第一场手术却失败了，心里不免难受，“我那时才多大点啊，童言无忌，我说不见你就真不见了。”她要是商孟霖那次，两人会怎样，又说些什么？还是说跟普通朋友一样打声招呼吗？又或者是两人陌生得压根不可能打招呼。假设打了招呼，商孟霖会告诉她手术失败的事吗？还是什么都不会说？以商孟霖的性格姜灼灼觉得应该是不会说的。

“那晚你哭得很厉害，怎么都哄不好。”商孟霖深眸紧收，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姜灼灼哭，那晚她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都变了，家里人都吓惨了。

有吗？

她哭得有那么惨吗？

姜灼灼记忆不深。

只记得她是哭了。

不过，能想象到，她当时那么认真，还被说小麻烦，应该是很难过。

好像去外婆家了还在伤心，至少一周。

后来决心忘记商孟霖这个人，好像后来确实没怎么想起。

“那还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姜灼灼哼哼声，瞪商孟霖一眼，“那时你真狗。”

商孟霖不否认，“嗯。那时我和老爷子刚发生争执不久，确实情绪很大。抱歉，迁怒你了。过后想想你小小的一个人儿，大晚上一个人来我家，很后怕。”

姜灼灼美眸眯了眯：“你知道就好，我要是那时候走丢了，我看你怎么交代！”

商孟霖贴近姜灼灼的唇，亲了她一下，“我把自己给交代了。”

她信他才怪。

姜灼灼唇角弯了下，“既然那时知道自己有错，那你后来怎么不来我家道个歉。我那时候很好哄的，你说句软话，我准原谅你。”这个她记得，她跟舅舅去南方那天，也没等来商孟霖送她，更别说道歉。

商孟霖尴尬地咳了声，“我去你家找你了，妈说你去南方外婆家，以后长期在那边居住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姜灼灼深呼一口气瞅着商孟霖，“你肯定是隔了好一段时间才去我家。商孟霖，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走，还有像以前一样，生气没几天又会跟没事一样，跟在你身后孟霖哥哥，孟霖哥哥的喊你。”

“我告诉你，那时候我也是有脾气的！”

商孟霖：“嗯。脾气一直不小。”

姜灼灼气得脚后跟反踢他小腿一下，不轻，“你真狗！”这时候不该认错，还说她脾气大？

商孟霖低下头，摸了摸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