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谈闻故意这么说的?”

宁奚双手抱在胸前,轻轻叹了口气。谈闻那个性格,说出什么话来都不奇怪,她纳闷的是谈策居然会相信。她勾着谈策的脖颈,晃着腿靠近了他的腿:“不过,你是吃我的醋呢,还是生气谈闻和我扯上关系呢?”

他的宝贝弟弟,她可没兴趣,一个人就够她受的了。

谈策没说话,目光从她脸上扫过,似乎是没有要再说下去的想法。宁奚见他不说话,偏往他身上蹭,坐在他腿上左右乱动,仰着头看他的表情,笑容十分真诚:“你别不开心嘛,我发誓我只喜欢一个!”

谈策扶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一动,低眼看着她的表情。

宁奚说谎话的时候会显得格外真诚,他哼笑一声,看着她贴到自己身上,微微皱了皱眉:“下去。”

“你知道我今天穿了什么内衣吗?”宁奚不为所动,一只手揽着他的脖颈,一只手扯开睡衣给他看。

谈策这个位置,略一低头就能将她胸前的风光看得一干二净。他目光一凝,看到她被蕾丝内衣堪堪托住的两大团,呼吸灼热了几分。

白色蕾丝内衣,贴着乳肉近乎透明,脆弱的材质看起来快撑不住这两团柔软。她肤色偏白,穿这种内衣显得胸型更加好看。他手掌向上,隔着睡衣轻轻揉了一下她的胸:“肉都长这上面去了?”

“嗯,方便以后给你的宝宝喂奶,”宁奚抓着他的手往里摸,“这个……有点勒的慌,你给我解开,嗯……嘶,轻点呀……”

谈策一只手揉着她的乳肉,慢慢地又松开。再继续下去今天就走不了了,正好应了宁奚的鬼主意。他捉住宁奚往他下身摸的手,指尖点着她的唇轻碰了一下,起身把她放到床上:“这几天少和谈闻联系,在家老实呆着。”

宁奚顺势卷过被子,无趣地蹬了蹬腿:“是是是,我保证为你守节,只给你睡。”

“……”

宁奚这几天睡眠不太好,总是半夜才能睡着,谈策走了以后更难入睡,所以直到凌晨两三点还没合眼。她心里想着谈闻找她看的那样东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窗帘看向了院子内。

冬天院子里总是萧索,小时候每次来这里,都会吵着要赶紧回去,没想到多年以后,这里却是唯一能为她遮蔽风雨的地方。宁尚海不明不白地入狱以后,有很多个夜晚她都这样坐在窗边,期待有谁能走进院子里,告诉她宁尚海的事情尚有转机。

可惜什么也没等到,再后来,身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永远的消失了。

她抱膝坐在窗边,轻轻闭了闭眼睛,再度向院外看去,不禁眨了眨眼。别墅门前的灯光映着一个瘦削的人影走进来,他步速很快,迅速走到了院子里。她心内一紧,贴着窗户努力地向外看了一眼,猛然瞥到灯光下贺池那张苍白的脸。

宁奚从床上抓起外套穿好,飞快地向楼下跑去。贺池正好在敲里面的门,她来不及开灯,喘着粗气打开了门。冰冷的夜色中,贺池那张苍白的脸显得更加冷峻。他扶着门框的手动了动,走进来关好门,倚着门轻轻揉了揉眉心。

他瘦了很多,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宁奚心里隐约觉得他有什么话要说,也顾不得往常不愿意理他的事情,指了指楼梯:“有什么话上来说。”

贺池在宁奚房间里坐定,接过她倒好的茶,疲倦地道了一声谢。宁奚看他一眼,裹着毯子坐到他对面:“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有人阻挠我向这里靠近,”贺池轻轻揉着自己的额头,想借此缓和一些头疼的感觉。

“你之前……说想见我,是什么事?”宁奚斟酌了一下话语,看向他疲惫的面孔,“是……是我爸的事情吗?”

“有一些,但不完全是,我今天来只想告诉你一件事,”贺池端着茶杯的手颤了颤,声音十分低沉,“谈策的身份很复杂,不止像你当初……想的那样。虽然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但我可以肯定他不简单。宁奚,即使你做不到离开他,也一定要小心他。”

宁奚怔了一下,贺池是一个很少开玩笑的人,他此刻的语气也不像是谎言。她理解了一下他话语中的意思,语气有些犹豫:“你的意思是他的背景……”

“不,不止于此,包括在墨脱的事情,”贺池罕见地打断了她的话,移开了遮在自己眼前的手,“宁奚,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他……他有过很多身份,包括……包括一些可能已经消失的身份。”

题外:累死我了!!终于把论文写完了快吐血了,今天下午手就没停过呜呜呜,恢复正常更新,祝大家小年快乐!

第00章 夜冷

什么意思?

宁奚盯着他苍白的脸,心头忽然涌上一阵莫名的颤栗感。她茫然地低头思索几秒,想要迅速理解消化他话中的意思。虽然之前贺池已经多次提醒过她不要接近谈策,但那时他还没有提及这方面的事情,现在……现在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一种几乎无法克制的感觉像是要从心中破土而出,可她又觉得这种设想太过大胆,太过荒谬,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抬头看向贺池的脸,声音忍不住颤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有可能他现在的身份也是……”

贺池本来因为疲倦而低垂下去的头颅稍微抬起来了一些,他看向宁奚的眼睛,在她眼里看到了那种熟悉的慌乱与不安。他本来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然后轻轻揉了一下眉心,语气里带了几分迟疑:“你觉得世界上真有长相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吗?”

从长相到脾性,甚至连看人时那种目光都那么相似。

宁奚本来要问的话停在了嘴边,她本来是想问问贺池这些信息的来源,如果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没有理由跑来和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她靠在椅背上,感觉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以至于她没法先回答贺池的问题。

“你……在查他,那有没有更明确的信息?”宁奚低了低头,把小猫抱起来放到了自己腿上,“我总不能无凭无据就相信你说的话”

“以谈家的背景,我能查到的信息很有限,这一段时间一直有人在阻拦我往这个方向查下去,系统里的信息当然是符合他现在真实的身份,但以前……”贺池叹了口气,“以前发生的事情,我很难查到。说出来你不相信也是很正常……毕竟我也没想到,在公安系统里,谈策在今年以前的所有信息和记录都是空白的。”

宁奚抚摸着小猫的手停住,虽然她想尽力掩饰自己的不安,但手上的动作多少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房间内很寂静,能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宁奚不说话,抱着猫沉默地坐到了床边。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两个人茶杯里的水都完全凉掉以后,她才抬起了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想办法查清楚。”

送走贺池,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把衣服一件件地穿好。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怀疑,只是每一次试探都是小心翼翼的,谈策的表现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要验证贺池的话,需要持久的观察,可她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一丝一毫的证据。

更重要的是,她明明亲眼看到了那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那种无力感再次席卷了全身,她裹好衣服,看着手中的铁锹,。明明是很冷的天气,却有汗水从手心里渗出来。

桃山陵园距离这片别墅区不远,天上的月亮很明亮,她也不怕走夜路。这里本就偏僻,平时没什么人,更别提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她拎着铁锹和自己工具袋一直走到桃山前那片低矮的陵园,晚上没人守陵,她晃了一下手电筒的光,向那条熟悉的路走去。

凌晨时分的墓园显得格外阴森和凄凉,宁奚戴紧了帽子,不为所动地走到一排公墓中的第三个位置,沉默地将工具扔到了一旁。

她手电筒照着地上方形石碑,看着碑上的姓名和照片,无声地笑了一下,蹲下来将墓碑上的尘土拂了干净。

“不要嫌我动你的坟,我得看看你是不是真死了,”宁奚低头笑了一下,手指点了碑上的黑白照片,“谁让你以前……老是欺负我,吃个猪蹄儿都要抢我一半,我现在这样做,不是太过分。”

风声呜咽,宁奚从工具袋里挑了几样东西,选了一把锤子将碑的四角敲了下来。当时不知出于怎样的私心,她没有让工人对这里做防水设计和坚固的封层,所以只要铁锹和锤子就能轻易地将这里掘开。

她挖开上层的土,铁锹直直地向下触到底部的水泥。她用铁锹将土铲出来,伸手下去扒开盖在骨灰盒上的土。寒夜泥土冰冷刺骨,她毫不在意地用手扒出骨灰盒,掀开了盖在上头的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