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策知道她低着头肯定在估摸别的事情,刚刚坐好了就听到宁奚在那里抹眼泪的声音。她偏偏不哭出声,要把声音都压在喉咙里,听起来就像在极力忍耐着委屈。
谈策的手指本来落在自己手腕的玉珠上,听到她压抑的哭声,手指捻着玉珠的力道越来越大。放着宁奚在那里不管她估计能哭上一整夜,她向来最会这些乱七八糟的办法。偏偏性格还执拗,从来都是在心眼里记仇。
“别哭了。”谈策揉了揉额角,声音虽然淡然,但也能听出其中的不悦。
宁奚抬起头看他,又低下头抱住了沙发上的玩偶。
“我外公外婆都去世了,家里也没人了,如果你不管我爸的事情,就没有人管了。”她说到这里,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冷意,“总之是任谁欺负我都可以了,或许我到时候要去求沈琮再或者是其他男人。”
说到这里,她停顿一下。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是我又喜欢你,”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眼睛看向他,“这样我怎么去找别人?”
谈策指尖一动,虽然知道是她的小把戏,但还是忍不住轻轻笑了笑。他背倚着沙发,看了她一眼,声音里都带上了一点笑意:“过来。”
宁奚顺从地走过去,这次她没有听他的话坐到旁边,而是顺势就坐到了他的腿上。一接近他就会忍不住贴上去,她心里盘算着自己这次的演技够不够格,下巴就被他轻轻抬起来。
谈策看着她微红的眼睛,指腹轻轻擦掉她下巴上的泪珠。房间里没开灯,只有书桌上的一盏小灯亮着,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手有点冷,触碰她的时候动作也很轻,让她意外的生出一种好像被疼惜的感觉。
只不过一次没有被推开,就觉得这种感觉很像是在互相喜欢了。她难得有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的感觉,还想说什么,谈策的手落到了她的腰后。
第一次被这样主动抱住,她原先准备好的那些肉麻的话反而不知道怎么说了,愣了几秒,她乖乖地将脸贴到了他胸膛上。心跳声隔着简单的衣物传过来,声音好像震到了心里,她连手指都有种发麻的感觉,小声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宁奚,你做的事很危险,”他捏了捏她的下巴,声音比往常多了几分暖意,好像是在哄她的样子,“沈琮的事情我会解决,你以后乖一点,嗯?”
谈策什么时候哄过她啊,好像是认识以来第一次吧。她忽然有种觉得自己做错了的感觉,支支吾吾了半天应了一声,抓着他的袖口晃了晃:“我很不老实吗?”
……
宁奚这话刚问出口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每太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她往他怀里缩了一下,觉得身上都暖洋洋的。谈策不是没看见她得意的小表情,手掌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宁奚也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有时候哄一下的效果会翻倍。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始终没动,手掌有规律地拍着她的背,直到三十分钟以后腿隐隐有些麻了。他低头看向宁奚的脸,听到她沉下去的呼吸声,轻轻叹了口气。
他把宁奚放到床上,被子盖到了胸前。她那只手臂现在看着已经消肿了,只是用裁纸刀划破的地方还有点微红。他看了几眼就忍不住皱眉,伸手捏着她脸颊上的肉晃了晃。
宁奚的手机还扔在桌子上,他刚刚伸手拿过来,手机屏幕蓦然亮了起来。房间内的灯光很暗,映的手机的光亮都有些刺眼。他坐到床边打开床头的小灯,看着屏幕上跳跃的“贺池”两个字,眼睛微微眯起来。
虽然预想到宁奚不可能真的乖乖听话不和贺池联系,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将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了。他冷哼一声,回头瞥了一眼宁奚安静的睡颜,把手机按灭扔到了一边。
他把宁奚隔着被子抱到怀里,再次听到了手机锲而不舍的震动声。这次是短信,他用左手挡了一下映在宁奚脸上的光,点开了那条短信。上面只有简短的几行字,他一眼扫过去,目光忽然凝住。
“谈策的身份有问题,见面谈。”
题外:
最近好像没有什么人在看诶,是不是这个故事大家不喜欢呀啊啊啊啊啊啊最近更新的质量可能不太好抱歉(期末复习中…还在写论文…等我有时间了修一下文
第006章 祸水东引
宁奚不记得昨天谈策是什么时候走的了,只大概记得她胡闹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死过去。只是没想到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傍晚,她洗过澡以后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未读信息。没有什么未读信息,只有老师打过来的一个未接来电。
她滑动了一下手机屏幕,想起贺池好像和她说过这两天有重要的事情想告诉她。贺池当时的语气很匆忙,所以她没来得及问他是不是从林芝回来了。按理说那种大案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的,她心里有点疑惑,但想拨过去的动作还是停住了。
和贺池的联系越少越好,她不喜欢时时回顾过往。
宁奚想到这里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上面已经重新包扎好了。她估摸着谈策到底是心软了,看不得她这个样子。倒是谈策忽然对她好一点儿,她反倒觉得有点不适应了。
她在心底骂了谈策一句,看到手机上李峤打来的电话,轻轻皱了皱眉。
李峤每次找她都没有好事,不是传达谈策的警告就是哀求她老实一点。她翻了几页桌子上的笔记摊开,懒懒地倚到沙发上,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宁小姐,打扰了。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李峤看了一眼后座上神情冷峻的男人,轻咳了一声,“老板今天在一个酒局上喝多了,现在回去估计会惹的二老生气,您那边现在方便让老板留一晚吗?”
见鬼了。
宁奚抓着手机,听着李峤的声音,迟疑了数秒,开口的声音里有几分犹豫:“你说,谈策喝醉了?”
谈策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应该哪怕在酒局上也绝对有游刃有余的能力,况且他也不像是会因为酒这种东西放弃自制力的人。宁奚想不通,但谈策似乎也没有骗她的必要,他一向躲她都来不及
“我这儿……倒是随时都方便,不过事先说好我不会照顾醉酒的人,”宁奚想象了一下谈策喝醉的样子,指尖点了点额头,“到时候你老板有个好歹,你不要怪我。”
“……”
话是这么说,但看到李峤把人扶着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上前扶了一把。谈策深灰色的西装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外面今天断断续续地下雪,雪花落满了他肩头。
宁奚一边说着宁家现在的条件不好,连车库都没有,害得他还要淋雪。她伸出手拍了拍他肩上的雪,对上他抬起来的眼眸。
谈策眼睛里有几分醉意,可能是因为喝多了,冷淡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格外陌生的光。他神情也因为醉意而显得暖了许多,黑发掉落的雪花落在了她的掌心里。宁奚看着这张脸就有点晃神,和李峤一起扶着他进去。
李峤识相地关了门就走,宁奚看在倒在她床上的人,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谈策身上确实有酒气,看惯了他居高临下的样子,偶尔看看这样的样子也不错。她坐到床边把他的大衣脱下来,只是刚抬手,他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笑了一下,单手揽着她的腰抱上去,下巴轻轻抵在了她的颈窝里。
宁奚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往常谈策这时候早把她推开了,现在非但不躲反而抱了上来。她穿着睡衣,里面也没穿内衣,领口空了一大半。被他来回拉扯间露了一大片肌肤,宁奚一只手挡在自己胸前,一只手解他的衬衫,没好气地移开脸:“你就只有喝醉了才会想碰我是不是?”
谈策身上的肌肉很结实,穿着衣服看不出什么,实际上压在人身上的重量很重。宁奚单手撑不住他,刚要揪着他衬衫脱下来,谈策一只手扣住她的腰,抵着她的腿压了下来。忽如其来的重要让宁奚腰上一酸,她吃力地吭了一声,对上谈策那双带着欲色的眼睛。
她愣了一下,脖颈被他用手掌托起来,湿润的吻落到了耳垂上。
宁奚分不清他是真醉还是假醉,稍微挣扎了一下,睡衣被慢慢地掀起来。谈策的手顺着她光滑的小腹向上摸,熟练地来到了她的胸前,然后重重地握住那一团丰盈的乳。
宁奚疼得嘶了一声,眼前的光都被他挡的死死的,耳边只有他灼热的呼吸。她动了一下,察觉到他身下的变化,刚向后退了一点就被他扣住手指压得更紧。
她忍不住哼哼了一声,看着谈策的脸:“你是不是装醉啊……想找我又没理由,嘶……轻……轻点,那里刚……”
谈策的呼吸灼热,手指挡在她眼前,湿润的吻从她颊边移向耳垂。宁奚听不到他的回答,正欲说什么,唇就被撬开堵住。他舌尖有酒气,勾着她的舌往下吞,这个亲法含的欲望太浓重,宁奚身体蓦然软下来,挡在胸前的手移了移,稍稍侧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