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家咯咯笑:“这会儿姐们儿给你点炮,晚上于明义,咱们大名鼎鼎的善仁于部长来跟你打炮,这节过得一炮双响。”
徐棠音扔了牌佯做个打人的样儿笑骂她:“去你的。”几人正笑闹着,徐棠音接了电话:“诶二嫂。”几人立刻放轻了声音,“我这没事儿,好嘞好嘞我一会儿就到。”
对家见徐棠音挂了电话问:“二嫂找你什么事儿?”
徐棠音摇摇头:“没说,只说了,董哥新找的那个女孩儿也在。”她压低声音一瞅姐妹们:“我一听她说陈小姐,我还心下一恍惚,寻思哪个陈小姐?后来才想起来大哥身边儿新来的那个不是姓陈吗?”
上家码了牌,说:“那你赶紧去吧,保不准有什么事儿吩咐你。我家年前上门拜年来着,我两口子都去了,本来想说个话打打照面吗,结果连面儿都没见着。”
下家解释道:“毕竟人家年轻嘛,不像咱们应酬都习惯了,估计不爱打交道啥的。这才半年,大哥护着也很正常。”
对家也道:“我们还没见过呢,你快去吧,我们自己玩儿两把。”
三人都不想走,都想探听探听是什么事情。徐棠音已经围上了围巾,从门口摘下墨镜匆匆穿了长靴:“好我知道,你们坐着,让阿姨一会儿来收拾菜,晚上咱几个吃火锅。”三人都答应下来。
独自前来的徐棠音很是热络地跟你打了招呼:“久等了,陈小姐也在。本来过年的时候还想去你家拜年的,听说您回老家了,也是,家里能比哈市暖和点儿。”
董北山收了新人的事情已经是去年的旧闻,如今新宠正热,董哥显然是丢不开手的,底下人有再多想头也只好按下去观望了再说。
你跟她寒暄了两句。终究还是要开口的。但你真要开口这种事,又觉得莫名心虚:“嗯...徐经理,找您来是想问问,董哥,他前几年是不是经常去华碧啊?”
徐棠音听了这话脸上笑容分毫没差,心里就一跳:什么意思?这是新宠过来找茬来了?可再大胆子的新宠也不至于敢翻董哥的旧账啊。她心里想得远,嘴上却应得不差:“啊,好像来我们家是比去梦巴黎去得多点儿。因为有时候谈生意什么的,咱家稍微大一点儿啊,人也全,设备什么的管理也完善,能支应的开。”
李缦放下杯子,帮着徐棠音解释,:“大哥那几年念着我和楠哥刚结婚,生意应酬都是自己出面,华碧高档点儿,应酬起来方便,有时候也能桑拿汗蒸解解乏。”她转向徐棠音,帮了你:“小妤这不是,在董哥身边儿总得知道些喜好什么的。我看大哥是无所谓,但小妤心细嘛,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强。我听说,华碧是不是有过一个跟过大哥一年半载的,看看能不能叫出来,聊聊天儿呗。”
徐棠音不动声色舒了口气,想着如何妥帖应答,只要你不是自诩大房来清算风流债的就好。做夜场的最怕遇上这种。她心思电转,根本不必你把话再说下去:“啊,楠嫂我心里有数了。这个事儿没多大,我就能办了。陈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加一下您的微信,反正这两天应该就差不多。以您的时间为准。”
李缦选了徐棠音不是没道理。且不说她和于明义相好这件事本身就是李缦第一个知情默许的,单说她本人就是夜场出身,脑子活络长得好看,二十出头就抓住了男人翻身上岸。她还是太太里面为数不多能靠自己的面子在夜场混得开的主儿,这件事情托她很合适。你客气地说了感谢她麻烦她的话,她也再三请你不必往心里去,也委婉地暗示了这件事情不会传到别人耳中。
等她开车回家的时候,等着听八卦的麻将搭子们果然一个都没走,聚在一起又打了会儿牌,看徐棠音进了门,赶紧贴上去,又是接包又是递茶,想问个究竟。徐棠音人精儿,当然不可能说实话,打哈哈过去说,“害,陈小姐问我哪里有做美容的,我就说去我那儿,去‘惜花容’,想做什么项目说一声就行。”苦等了俩小时的牌搭子们原以为是什么更劲爆的八卦各个伸长了脖子听,现在听了不过是小小不然的琐事,唯有一个追着问,“那陈小姐好看吗?什么样的人啊?”要知道黑龙江地面上人人口耳相传,都快把董北山这位得宠的小情儿说成钩男人魂儿的妖精了,这些没见过的太太们自然好奇。
“漂亮,文静,跟花儿似的。”徐棠音捡了中听的好话说。
“我怎么听说,陈小姐嫩得和兔子似的,见了人也怯怯地,还有点小家子气呢。”一个性格大咧咧的女的,一时嘴快说。
“那没有,我看着很是文静,待人接物也好,对人也客气。”徐棠音连忙把话截住,可不能传出去一丝半点儿对董北山枕边人的讥讽。
嘴快的女的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看徐棠音脸色淡淡,自己也讪讪的,胡乱找了个理由说要回家,就不在这儿吃了,其他的几个人见状也都散了。
第021章 | 0021 第二卷《君王侧》(五)寒战(大哥风流往事大起底)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可能会涉及一些男主过去的事,从客观上来讲,在小妤前面他已经有了许多个女人,不是传统意义上的1v1。但这些过往都是真实的,所以接受不了男主曾经跟其他女人有过性行为的,还是慎点。有一点点男主与其他女人发生关系的描写。
徐棠音拿筷子涮着海螺片,发短信给相好于明义,问他在路上磨蹭什么怎么还不过来,于明义风流油腻说,怎么了想我了。回应他的是徐棠音的语音,“别在这儿放没味儿的屁,有大事和你说。”于明义的司机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公放语音,努力憋着笑,车后座的于明义手指拨弄了一下海棠花束的花瓣儿说,“你个屌毛没长全的懂什么,女人泼辣点儿才有意思呢。”
话虽那么说,可当听了徐棠音咬着耳朵告诉他的事儿,于明义也没了任何打情骂俏的心,撂下筷子任凭火锅在电磁炉上咕嘟着,替相好想招儿,“要不,我开车送你去大庆,去找那个吴悠谈谈,我看那女孩知道分寸,你好好交代她,看看到时候怎么和陈小姐说。反正我找个事儿就过去了。”
徐棠音心里略甜,嘴上却不饶人,说,“我没手啊,要你开车送我。”于明义捏了捏徐棠音的手,说,“这不是舍不得你吃苦嘛。”徐棠音把手抽出来,夹了几筷子烫好的肉给于明义,两个人说起了体己话,“也不知道陈小姐这一出是为什么?今天老孔他媳妇儿还当着人说陈小姐小家子气,真是大嘴欠缝,我刚回家就传出这话那我成什么人了?多亏我把话叉开了。”
于明义给徐棠音剥着虾,“害,大哥喜欢,谁能说什么。不过她姐夫那个人,可算是能扯上虎皮做大旗咯。”
插在花瓶的海棠花略略低垂,并不打扰这份属于中年情侣的交心时刻。
三日后,大庆百货大楼,四楼悠悠精品欧货女装的店主吴悠正在拿着账本子对账,揽客小妹看见了一个穿着紫貂大衣,耳戴圆润mikimoto珍珠耳环的女人款款进门,以为是来了大客户能开大单子,连忙客气相迎,“姐来了,选点儿啥进来看,咱家都欧版高货,独版独样儿的啊。您在哪儿开店啊,您看看我身上这个版。”
吴悠抬头想着招呼下客人,一抬头才认出来认识谁,“徐姐?呀,你来了咋不说一声呢,我过去接你,这大老远的。”吴悠有些紧张,她已经三年多没见娄太太不知道这样的大忙人突然出现在大庆是为什么,“小美啊,你出去转转,把咱家门帘拉上,自己买个奶茶喝做个美甲,回来我报销。”她连忙把揽客小妹支使出去。
徐棠音摘下自己的Chanel墨镜,客气一句,“多耽误你做生意。” ? “不耽误,不耽误,早上人少。我这儿也没什么好茶叶,姐将就着喝,这杯子我早上刚洗过的。”吴悠递来的茶杯徐棠音只是放在一边,嘴上依旧带着笑,说,“悠悠你也坐,我这次来是有事求你。”
“您这话说的,您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行,我哪里配得上您求我。”吴悠还是把姿态摆得很低,可当她听明白徐棠音为何而来之后,脸色僵了,眼神躲闪着,“徐姐您也知道,我是不回华碧的,董老板也是那么跟您说的,我现在这边儿...”
“我是请你,而且咱也不去华碧,就去我新开的美容院,你做着项目,舒舒服服的,和那位小姐聊聊天,我车接车送,在希尔顿给你开个房间休息一晚第二天送你回来。大哥不让你在华碧做了,这对于我就是圣旨啊,我哪能有别的想法,你别多心。”徐棠音推心置腹,试图把吴悠打动。
吴悠犹豫了一分钟,还是点了头,她知道徐的手段,不达目的怎么可能罢休。
又过了几日,徐棠音安排好了一切,约你出来。
徐棠音亲自开车把吴悠送来。车停在楼下,她不放心,又交代了一遍,“你就说说董哥身边儿的规矩什么的。自己也记着点儿那位小姐都问了什么,悠悠,我听说最近女装生意竞争挺厉害,但我也有认识的牌搭子的侄女儿想开个店,你帮我这个忙,我到时候让她从你这儿多进货。”
你来到惜花容纤体美容中心已经是下午三点,你穿了dior的黑色的千鸟格长裙,外面套了一件the ? row的茧型大衣,接受前台美容助理殷勤的招呼。你默念着店名,惜花容,“少年看花双鬓绿。走马章台管弦逐。而今老更惜花深,终日看花看不足。坐中美女颜如玉,为我一歌金缕曲。归时压得帽檐欹,头上春风红簌簌。”倒颇有点劝诫美人勤加保养珍惜芳龄的意味了。
“陈小姐这是为您准备的包间,另一位朋友已经在等您了,您想任何项目和美容师沟通即可,您有事就喊我。”小助理很礼貌地替你推了门,你点点头,轻敏地溜进去。
干净整洁的氤氲着玫瑰香氛的包间里有女孩在等着,娃娃脸瘦高个,看上去年纪有个二十来岁,与你想象中并不同,这女孩身上并没有风尘味,反倒是清秀温柔。吴悠对你笑笑,没有过分热络,也没有打量和冷淡,她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因此只是有点儿好奇,大概在猜测你是已经定下来要去给董北山当小情儿,而一贯长袖善舞的娄太太想寻机把你献上去投人所好。
吴悠明白她的任务要毫无保留地教你,尽管她在华碧能伺候过董北山纯粹是误打误撞。每个公主伺候客人的经验拿出来都是一部血泪史,换而言之,人家辛辛苦苦攒出来的经验凭什么分享出去。但,董北山的事情是另一码事,华碧的每个人都被告知必须无师自通自家老板的一切兴趣爱好,在床上不准掉链子不准犯忌讳。把基本原则搞清楚了再各凭本事上花活。
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玩儿法够多,吴悠显然也受过提点,更能看出来你不是放得开的人,只简单给你讲了一些基础的技巧,细心地在你面前给你演示了几个动作。干这行的有一句黄腔,叫“会冰会火,会嗦了会裹”,讲的就是口活的花样。你看着女孩儿的小舌头含了根香蕉来回色情地滑弄,连呼吸都快窘迫暂停。
敲门声拯救了你,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技师在门口说打扰了,您看您选好项目了吗,要不我过来给您做个精油按摩,说您二位可以边做边聊。
两位技师进来娴熟地拿着精油和钵体进来,给你们把按摩床调高。吴悠闭上眼睛,可精神并没有丝毫的放松,还不忘接着刚才的话嘱咐你:“你做口活之前含一口凉点儿的水。然后骑身上的时候,正对背对都行,记住腰和肚子那儿用点儿力,你头发长,可以把头发散下来,嗯,就那么披着,随便撩一撩。”
你看着宛如聋子一般静静做事的技师,心里自欺欺人地好受了一点,磕磕绊绊答应下来。吴悠靠着自己对董北山的熟悉,介绍了伺候董北山的顺序,“董老板过来都是会提前告诉你,带你的姐姐应该给你安排好华碧的小别墅了对吧,别拘谨也别太害怕,就先给自己做好扩张啥的,前后都弄弄,万一董老板要用后面别扫兴。”
你感觉自己听的是天方夜谭,忍不住说:“后面?后面不疼吗...”
吴悠理所当然地说:“疼啊,一两次就习惯了,不过嘛,就是伺候人也没办法娇滴滴的,但董老板也不会总弄,他不好这个。而且一般用了后面他都多给点儿辛苦费,董老板其实很好了,有些老板他们睡了自家公主都不做数的。又要被折腾又拿不到钱,更惨。”
“等董老板过来了一般喜欢让你口一会儿,他抽根烟,然后再洗澡。洗澡的时候你陪着搓搓背按个肩。有时候在浴室里大哥可能冲完了就顺便要你,你小心扶着点儿墙别滑了就行。”
“董老板不是那种爱说话的人。心情不好更不爱说。你就也别嗯嗯啊啊叫得大哥心烦,别用太浓的香水,化浓妆什么的,尽量搞个素颜妆。上床的时候也拿捏着点儿,别太过火了,什么好大操爽了的,太那什么了,董老板本来就心烦不乐意听呢。”
吴悠补充道,:“恩,你伺候之前也自己注意,董哥下手重的时候遭罪的是你自己。”
“你也别哭哭啼啼的,操狠了也别哭,忍着叫床也别哭出声儿来。”这是夜场的规矩,除非有要求的客人,否则不愿意听她们在床上哭哭啼啼的扫兴。
怕吓着你,吴悠又描补了两句:“你去陪董老板肯定是好处多,首先一个就是没有人敢给你安排其他的客人,董老板不来的时候,你就在你那屋睡觉玩游戏,想逛街说一声,别到时候找不到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