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土红糖都不敢买那么大的,操!假的和玻璃似的,真的鸽子血啊。”
金颂指的是你耳朵上戴的一对小百万的红宝石耳坠,东北有说处,女孩嫁了人得打耳洞,你这不是嫁人,也算跟了人开了脸,自然是打了耳洞,收到了董北山这份礼物。
陈姝不知道怎么接,她知道这些都是妹妹实打实拿自己身子换来的,她还记得陈妤第一次和董老板过夜,被车送回来,趴在自己腿上哭,说太怕了什么都没发生的楚楚可怜。
“不过,”金颂脑子一转,对自己妻子指点到,“你和她是姐妹,你们娘俩能说这话,你和她点点,董老板就一儿子还在国外,她也争取争取,现在是还在上学,但过个二三年也不是没可能,她要是能有个一儿半女的...”
陈姝打住了金颂的算盘,带着生气说,“她还太小了,这种事怎么说出口。”金颂也知道是自己想的贪心了, ? 讪讪闭嘴,又给自己找补几句,“我也是为咱们妹妹好,这孩子才是一世的倚仗...”
其实今天陈姝的气一方面是丈夫过于势力和露骨的巴结,一方面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的钢琴学习受阻。陈姝这辈子的心血就是家庭,对女儿金瑛的方方面面都万分上心。幸好金瑛争气,从小就有音乐天分,不枉从五岁开始就一千五块钱一节课请沈阳音乐学院的老师来上课,6月份的时候明明是金瑛在东北三省小学组钢琴选拔赛上拔得头筹,能去北京和郎月在慈善音乐会上一起合奏,怎么就换成了别人!她托人去问,只得到了一个软钉子,还是沈音交好的教授吞吞吐吐告诉她,长春有家姓万的,人家家的女儿顶了金瑛的名额,给音乐会捐了一百万,这音乐会本来就是慈善募捐,是吧。
陈姝明白一百万几乎相当于金颂小半年的收入,更何况家里吃喝住行生意上社交往来,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当然不可能为了赌气拿钱打擂台,只得咽下口气作罢。
金颂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金家自然比不过万家。万家可是董北山的前岳家,在东北地位远不是他们可比的。以前金颂只会脸色难看地抽根烟,可现在金颂却格外有耐心劝着妻子。
“这都是小事儿,音乐会嘛,又不止这一场。只要你妹妹能出头,咱闺女别说跟朗月合奏了,就是单独开个音乐会请朗月来也不差事儿啊。”金颂冷冷笑一声,“万家,也就秋后的蚂蚱,蹦跶这两年吧。”
陈姝擦着护手霜,往金颂手上匀了一点儿抹起来:“你可别胡说了,毕竟是董大公子的姥姥家,董老板的老泰山,娘亲舅大,等孩子大了回国续上这门亲,人家万家怎么还不得再辉煌个二十年。”
金颂满口大话:“再亲的亲戚,不走动都是白扯,你懂什么。没准儿将来咱妹妹这一门才是正经亲戚呢。”
陈姝只当他是异想天开的发梦,胡乱摇摇头算答应一声,起身去听金瑛练琴了。
琴声在楼下的书房里响起,金颂在卧室转悠起来,细细筹谋一切能钻的空子,要怎么操作才能不辜负你骤然得来的盛宠,更把董北山的赏识最大程度利用。
到了家,董北山却不在,你一贯是不问他人去哪儿的。你胡乱吃了几口点心和肉粥, ? 便去床上窝着, ? 耳饰摘了放在梳妆台上。你看了眼手机里和父母的聊天记录,在眼泪掉出来之前就擦掉了。
金颂是把你父母照顾的很好,原本他们只是县里学校守着三尺讲台清贫了一辈子的老师,如今一个成了中心小学的副校长,一个成了县教育局的办公室主人,这背后的操作多半是得了董老板的授意,家里也换了宽敞明亮的房子住。甚至还给了十公斤金条做你的彩礼,一公斤金条可是四十万,你家那个住了二十年的窄小的两室一厅顶天也就二十万。
因此, ? 他们对远在哈尔滨的你跟了董北山这件事,只能是诚惶诚恐,却没有半分反对。
“手怎么还是那么凉。”你在床上小睡一会儿,董北山就回来了,摸了你的手,感知温度。
你从小就有手脚冰凉的病症,甚至经期紊乱来的会痛得直吐,原本只以为是小女孩家的痛经,喝点红糖吃点止疼药便过去了。
还是董北山说这样不行,得把身子养好了,每日的饮食也多是滋补养生为主。
他又带着暖水袋回来,给你放在被窝里,你拉着他的手,让他陪你一会儿。
你靠在他的怀里,被他轻轻拍着背,你努力地措辞,想在他面前尽可能把姐姐姐夫说给你的话传递的委婉而准确,又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得太畏缩低微。
“嗯,姐夫说,让我谢谢你照顾...”
“没事,别说这事了。”他打断你的传话,“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做我来处理就好,你不用问,也不用烦心。”
第014章 | 0014 第一卷《结同心》(十四)骤冷 (微H,试衣间皮带sp)
董北山要你周五去参加一个什么儿童慈善的捐赠仪式,和李缦一起过去。还替你选好了衣服,Elie ? Saab的纯白色一字肩镂空裙摆的连衣裙,李缦则选了一件她家的分体的白色镂空长裙和短袖上衣。
董北山摸摸你的脑袋:“你俩穿着都好看,一对儿小姐妹花。”
第二天早上阴沉沉的,气温骤降,董北山有事先出门了。你在家吃了个早饭,王妈又硬是塞给了你一件厚披肩才放你走。到了场地你才发现所谓捐赠仪式的地点之简陋根本就不能看。这个山脚下的小慈幼院是善仁和乐寿堂基金会去年出资新建的,但是仍然有地方未修缮完成。这一次捐赠也是针对刚刚落成的慈幼院中患有先天性疾病的儿童。但对着一个还四处漏风管道漏水的慈幼院还捐什么物资,捐什么都是打脸。
你看着廊下一排穿了裙子和短裤的儿童,为首的是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你握着她的手问:冷不冷?小女孩在发抖,但是仍然摇头。你摸着她冰凉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身边。
李缦可做不出来强撑笑脸的事儿,登时就告诉负责人捐赠仪式取消,让他跟宣传口所有人去打招呼。
负责人抹着汗道歉,又试图把自己摘出去:“不是我们在这里面搅和,实在是乐寿堂那面...”
“行了闭嘴吧,这个事儿你不用赖别人,听明白了吗?”李缦竖起一根手指看着他。太蠢了,谁能不知道这个事儿出了纰漏和经管钱的乐寿堂基金会,但知道是一回事,说出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安静坐在慈幼院小礼堂的椅子上听着李缦给傅煜然打电话:“……什么东西这边搞的,老公你快过来接我俩...…不办了,今天这个样子办什么办了也是丢脸。你接着董哥一起过来,带个羽绒服,冻死我们俩了。”
李缦把电话打了就吩咐善仁的新媒体编辑带了相机先回去,然后冷眼看着基金会一群人吵吵嚷嚷在屋里忙活,还是有人看了她的冷脸把人都带了出去,只没把你身边的小女孩带走。
安静下来,李缦冷哼一声:“造孽。”小女孩怯怯站在你身边。
“给,吃吧。”李缦递给小女孩一块巧克力。你也从包里翻出一把糖,给小女孩裙子上的口袋塞满了,让她出去分给其他小朋友。
没过半个小时,劳斯莱斯开进院子。你跟李缦挽着手往外走。外面已经在下雪,雪里夹杂着细小的雨粒,冰冷潮湿,太阳像个毛玻璃后面的光点,没有半分温度。你们刚走下台阶两个男人就过来了,傅煜然给李缦拿了一件她的大衣,李缦三两步扑过去撒娇:“谢谢老公。”
董北山则是穿了一件不起眼的藏蓝色大衣,朝你走来的这短短几步,他把衣服脱下来,然后披在了你身上。
这看似不起眼的大衣是loropiana男装线的顶级骆马绒系列,这衣服你穿很长,你穿的这条裙子裙摆到膝上,极其细腻柔软的布料裹住了你冰冷的膝盖,挡住了刮向小腿的山风。衣服是温热的,里子还带着他一路奔驰而来的体温。他把你从头到脚都包了起来,连围巾都带上,你的半张小脸被埋在厚厚的绒毛下。
董北山给你带好围巾说:“怕你冷,先穿我的。”你衣柜里只有几件没上身的大衣,冬装还一件都没有添置,谁也没想到十月份降温这么快。当然,你也没想到他会特意把他的衣服穿暖了再给你。而他只穿了一件羊绒衫。你从过长的袖子中伸出手来拉他的胳膊,细声细气地问:“哥你冷不冷?”
还没等董北山搭话,另一边李缦的声音也响起来,如法炮制十足调侃:“老公,你冷不冷?”。被关心的傅煜然还穿着大衣系着围巾呢。你看过去,李缦冲你挤挤眼睛,然后拉着傅煜然就跑。
董北山揽着微微红脸的你说好了,走吧,中午想吃什么。
自知大事不妙,闻讯而来的乐寿堂基金会的人还想腆着脸跟上去请罪,直接就被跟着傅煜然一起来的于明义拦住了:“来来,董总和傅总还忙,有什么事儿咱们之间解决就可以。”
董北山拧开了保温杯给你,你小小啜了一口热水就缩到他怀里。车里暖气开得充足,你把衣服披在腿上。当然了,你的腿横在董北山的腿上。脱下高跟鞋换上了羊毛袜,你被稳稳的温暖包裹住了,好像这个深秋骤降的温度也没那么可怕。
李缦犹在副驾愤愤,但也知道乐寿堂事关董北山的恩师情义,不敢明言直说,只是讥讽道,“还慈善呢,慈善就给那些小孩建毛坯房啊,还漏水呢。”
你很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刚才冻着了吧?”董北山拢了拢你肩头的披肩。你摇摇头:“刚才屋子里就是有点凉。但是喝了热水,没什么事儿。”
李缦接话说:“中午去吃涮肉,然后怎么也得给你各色貂整一件穿穿。”
你嘴甜:“谢谢缦缦姐。”
“哟,小嘴真甜。”李缦从后视镜里看着你笑。
董北山也笑着看你:“嘴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