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吃口。”

见她吃得香,凛夜也饿了,高大挺拔的脊骨弯下来,举止暧昧,不在意地用她吃过的叉子。

“不给你吃,”谢行莺冲他龇牙,小猫似得护食,报复刚才骂她笨蛋的行为。

凛夜挑眉,手抽出裤兜,落在她腰上悄无声息将人箍进怀里,瘦削下颚搭她肩头,腔调慵懒,低声地笑:“小气鬼,还花着我的钱呢,就敢当街耍横。”

语气轻飘飘得,像恋人调情,呼吸均匀地扫在她颈窝上,谢行莺怕痒,撅着嘴,语气愈发刁蛮:“对呀,就耍横,我一会就把你的钱全部花光,一分不留,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那你挺有本事,”凛夜从善如流地怼了句,手在腰上乱摸,隐晦地揉捏软肉,明明使坏,还假借由头,“我手机呢。”

“哎呀,不就在外套里,”谢行莺扒拉他手,不耐烦地说着。

听见这话,身后少年的脸色蓦地变了,外套口袋里分明空无一物。

谢行莺也察觉不对,手插进兜里,摸来摸去,只掏出一把空气,五指分开,她盯着掌心茫然,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凛夜却已经猜出真相,生生气笑了,“谢行莺,你到底能做成什么事!”

他俩身上唯一的手机此刻下落不明。

125.我没输过1909字

125.我没输过

发现手机真的消失,谢行莺嚼碎鱼丸,心虚地视线躲闪,说着:“那......那就不要了呗,大不了回国我还你十个。”

“现在连住处都成问题了,你还想回国?”

“这么一会也能闯祸,我是不是说了,让你乖一点,别逞能,非得跟我犟,我真想”

凛夜气得捋了把银白刘海,忍不住指责,余光瞥见女孩泪花闪烁,蓦地顿住,刚想说“算了”,就听见爆发的哭声。

谢行莺本就又累又困,挨他教训,委屈得不行,一向脆亮的声儿都蔫了,绵哑细弱,可怜兮兮地发软:“呜......呜呜......不是......不是我弄丢的......我也不知道......”

明明从店里出来时,还在兜里,因为从小生长的环境,她从未思考过被偷走的可能性。

凛夜盯着腕表上的时间,如今这个点,哪都去不了,况且,以十字路口的人流量,找回手机的概率基本为零,没法追究,只得翻篇。

他冷脸杵立,少顷叹口气,用掌腹揉了揉她脸颊,揩走眼泪,无奈地对她说道:“先离开这里,别管手机了。”

“呜呜......别碰我......”谢行莺平白被骂,心里正气着,鼓嘴扭头,躲开他的手,喘息里挤出小小的哼唧,娇得不行。

分明是她做错事,却还敢摆出这副姿态。

从前在虚无空间里,凛夜想不通,冷眼旁观着她在天命之子面前作妖,无数次腹诽,低阶位面的男人就是贱。

可如今换他站在这里,心口也被哭软,只想搂着她,吻掉眼泪。

她不该在这种情境下哭。

“再哭就把你留在这里了,”凛夜俯在她耳边,用气声吓唬她。

谢行莺打了个冷颤,水灵灵的瞳珠惊圆,不敢置信,昂头瞪着他:“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凛夜混不吝笑着,低头捉住她软嫩小手,滑得像水流织成的名贵绸缎,握紧裹住,拉着她往前走。

谢行莺故意走得慢吞吞,仇视的目光恨不得化为利剑,戳死他,千疮百孔那种。

这里不愧誉为年轻人的天堂,遍地都是club,穿梭在一条巷子时,街道狭窄,两边都是灯红酒绿的招牌。

酒气从巷头飘到巷尾,还时不时撞上喝醉的酒鬼。

谢行莺又怕又嫌弃,跺跺脚,主动贴到凛夜身旁,抱着他胳膊才敢四处张望,探头时睫毛扑闪,像只小猫。

“嗝......兄弟......你老婆......还真漂亮啊哈哈......”

一个大叔从酒馆走出,手里还握着半瓶晃荡的酒,看见两人,热情地向凛夜打了个招呼,酒气熏天,说得自然是日语。

谢行莺吓了一跳,赶忙溜到后面,若她真是只猫,此刻就该窜到凛夜身上了。

她扯着他衣服,脑袋缩回去,呜咽催促着:“你快点把他解决了啊!”

凛夜单手绕后面,捏了捏她手心,作为安慰,回味对方称呼,心里窃喜,扭头朗声道:“夸你漂亮呢,别这么没礼貌,你道个谢,人家就走了。”

对方大叔傻愣愣得,看起来的确没有攻击性,谢行莺冒头,露出半张小脸,叽里呱呱的日语让她无从分辨真假。

犹豫了下,用极其别扭的中式口音说了句,“阿里嘎多。”

大叔又灌了两口酒,蹒跚离开,凛夜嘴角翘高,谢行莺的道谢,似乎是认可了对方的话。

尽管明白她无知无觉,却仍然得意。

快走到尽头时,谢行莺脚步顿住,被一个club门口的宣传海报吸引了目光。

“嗯?”凛夜挑眉,视线跟过去,海报上面说得是今晚club场后有弓道活动,挑战成功者将获得老板珍藏的手工人偶。

人偶约莫巴掌高,像猫,有猫咪的手脚,耳朵和尾巴上画着斑纹。

又像小女孩,穿着和服,卷毛乱翘,蜜糖色的瞳眸宛如晶莹剔透的琥珀。

瞧着,莫名还有几分像谢行莺。

他了然,恣意地扬起眉梢问:“喜欢?”

谢行莺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她看不懂日文,想起如今身无分文,眉眼又耷拉下来,脚尖竖起摩擦着地面,有些不甘。

凛夜满不在乎,拉着她大步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