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刚举上去,还没对准,一个人头就冒出来将屏幕挡得严严实实。
“啊!哪来窜出来的大黑猩猩,”那男生体格高壮,穿了一身黑,谢行莺侧后方的同学听见吐槽,噗嗤笑出声。
嗓音恣意,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签到码五秒一更新,她还没细想,就将那声音抛之脑后,骂骂咧咧地举着手机扫码。
现场人多混乱,谢行莺被路过的人撞了下,她只顾着看手机,一时没站稳,惊叫着朝旁边歪过去。
好在后排人多,她摇摇晃晃地跌进了一个男生怀里,后脑被他坚硬的胸肌撞得晕沉,胡乱骂了几句,龇牙睁眼,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暗红的瞳孔。
“啊!你别看我,”谢行莺踉跄起身,慌张捂住了眼,跺脚大骂:“有红眼病还出门,有没有公德心啊!”
听见这熟悉的话,凛夜恍惚,目光闪烁,下一秒忍不住翘着嘴角,一遍遍地打量这张陪伴过他无数日夜的脸。
这次他没反驳,插兜低头,故意附在她耳边坏笑道:“是啊,你要被我传染咯。”
将人逗得呜哇乱叫,凛夜弯着眼,乐不可支。
入学典礼现场,顾峭也在寻找谢行莺的身影,顺着动静走过来,将他们对话听在耳里,奇怪地看了眼凛夜,无奈道:“谢行莺,他这不是红眼病。”
听见顾峭的声音,谢行莺才张开手指,不确定地眨了眨眼,透过指缝,窥见凛夜玩味的表情,撅嘴骂他:“你有病呀!”
顾峭打断她的怒气,插声问着:“你吃早饭了吗,要不现在去。”
她慌张赶来,哪来的时间,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谢行莺“唔”了声欣然同意,反正也签到成功了,谁会发现少一个人。
凛夜脸色不悦地拉住她:“开学典礼还没结束,你怎么能走。”
怎么能背着他跟顾峭单独走。
顾峭盯着他拉扯的手,心里不太舒服,质疑出声:“你谁啊。”
“对呀你谁啊,关你屁事,”谢行莺不屑扯着嘴,大力将人甩开,并未因为对方过分精致帅气的脸就客气半分。
虽然听起来很幼稚,但看见谢行莺选择了他,顾峭心情瞬间转圜,继续鼓动道:“下面是陈麒山讲话,他演讲内容你也知道,又臭又长。”
果然,讲台上的主持人正鼓掌欢迎新生代表陈麒山。
谢行莺哈哈笑起来,比着拇指赞同,两人彻底无视了凛夜的存在,说说笑笑溜向后门。
凛夜看着两人背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心道好啊,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大义灭亲,他转身对着主任蹭亮的光头,扬声举手:“报告!有人提前溜走。”
声音高昂,中气十足,礼堂一瞬间陷入了寂静,推门的“吱呀”声在此刻格外明显。
讲台上调试话筒的陈麒山也怔怔看向角落。
谢行莺保持着猫腰动作僵住了,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在看见几千只盯着她的眼睛和黑脸走过来的主任时,脸唰得爆红。
“你就是神经病!我杀了你!”
她鼓着腮帮子,鼻腔一酸,生生被气哭了,尖叫着扑向洋洋得意的凛夜,边骂边拳打脚踢,崩溃咬在了他胳膊上。
凛夜吃痛吸气,另一只手却不敢真伤了她,只轻捏住脸颊,勒令她松嘴,忍无可忍喊了声:“谢行莺!”
谢行莺恍惚松嘴,狐疑盯着这张陌生的脸:“你认识我?”
没等到回答,主任冷笑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身后。
“谢行莺是吧,好啊,你,你,还有杵在后门那位,都给我出来!”
凛夜:见面礼,送你一份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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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外矗立着孔子雕像,几人站着雕像前,各有各的懒散,凛夜低头插兜,谢行莺满脸不服,顾峭兀自滑动手机。
主任看着面前乌烟瘴气,气不打一处来,率先拿行为恶劣的谢行莺开刀,“站正,我从业这些年,没见过刚开学就闹事的学生,说,为什么偷溜。”
谢行莺刚走神,被吼得哆嗦了下,瘪嘴顶撞:“我饿!”
“就你饿,那么多人看着,也不嫌丢人。”
凛夜余光一直瞥着谢行莺,见她吃瘪,不客气地嗤笑,惹来主任冷眼。
“你笑什么,别以为举报就有功劳了,大庭广众,大打出手,像什么样子,传出去旁人怎么看云大的学生。”
谢行莺揉揉耳朵,顶着教训,权当没听见,伸腿去踹左手边的凛夜,心里对这个陌生又莫名熟悉的银发少年厌烦至极。
凛夜也不嫌幼稚,膝盖稍抬,将人顶回去,谢行莺皮鞋带跟,哎呀一声,没站稳,跌倒进顾峭怀里。
“没事吧,”顾峭眼疾手快,赶忙去扶她腰,凛夜见状,眉眼沉下,立马又改攥她手腕,将人扯过来。
谢行莺夹在中间瞪圆了眼,没等她发怒,目睹他们小动作的主任,火气更是压不住,颤抖着指他们三人,怒不可遏:“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校规了,都给我滚进去打扫礼堂!”
开学典礼结束,空荡的礼堂只剩纵横交错的脚印以及遗留的垃圾,谢行莺杵着扫帚发呆,压根没有打扫的意思。
其余两位少爷自然也是如此。
凛夜一早知晓顾峭的心思,冷眼不屑,顾峭经过早上这一遭,隐约觉察出对方和谢行莺之间的不对劲,暗中提防,两人视线在背后碰撞,蕴藏着刀光。
气氛冷凝时,门口又传来一道脚步,陈麒山撞见这气势不善的场面,低着头,径直走向谢行莺,将手里的三明治和牛奶递给她。
因着昨夜的梦境,眼神有些躲闪,“我......多买了一份早餐,牛奶还温着,你要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