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1)

直到王管家站定了,呼吸也平稳了,幕雪逝这才注意到夫人还在那里擦眼泪。不知是不是夫人拿着丝帕的缘故还是自己电视剧看多了,幕雪逝总是感觉夫人哭得很假,刚才自己进来之时那夫人还一脸笑意,这会儿的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

幕雪逝还在想着,太师夫人就轻轻揽住幕雪逝的肩,抱着他低声抽泣起来。一边抽泣一边还雪儿雪儿地叫着,叫得幕雪逝额头冒汗,既感觉肉麻又有些恐惧。

一旁的王管家此刻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他朝太师夫人躬身说道:“夫人,您怀有身孕,情绪不宜过激,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雪公子一路跋涉,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老奴这就叫下人准备午膳,请三皇子和雪公子先到正房休息片刻。”

夫人点点头,正欲离开,转头的那一刹那正好触到三皇子的眼睛,顿时心下一惊。自己的姐姐穆妃已死,临死前她也没来得及见到穆妃一面,虽说患疾而死,可是其中的缘由又有谁知道呢。这会儿再看到三皇子,太师夫人恐惧的感觉有增无减。

三皇子压根没有看夫人一眼,但是夫人能感觉到他身上浓浓的肃杀之气。夫人连忙行礼告退,转身之时差点儿没有走稳,幸好身旁有下人搀扶,才得以掩饰自己的慌乱。

刚才站在一起的四个人各有各的想法,谁都没有过多注意幕雪逝,而三皇子已经习惯了近日来幕雪逝的这些怪异的举动,幕雪逝做什么他都不再予以追究。

“吃饭去喽!”

幕雪逝大叫一声,脚底像是刹不住闸一样地朝厨房冲去,三皇子轻轻一跃便跳到他的身前,幕雪逝一下子撞到他的怀里,好一会儿视线才变得清晰。

“干啥挡着我?”幕雪逝不满意地嘟囔着,“我饿着呢!”

三皇子冷眼朝幕雪逝一瞪,幕雪逝立刻老实了。三皇子质问道:“为何往厨房跑?”

“饿了,我习惯了,在你的小院里,他们做东西我经常去偷吃。”

“为何去偷吃?”三皇子蹙起眉头。

幕雪逝一脸坦然地答道:“不知道,感觉站在厨房用手偷偷拿盘子里的东西会觉得很刺激。以前我妈……呃……没什么了。”

幕雪逝俨然发现自己不能透露太多以前的事情,不然三皇子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失忆。

听了幕雪逝的话,三皇子冷冷说道:“以后在偷吃,惩罚五十手板。”

“这……这都管啊!”幕雪逝不满意地叫唤,“我也偷不了多少日子了,你也不近人情了吧。”

三皇子冷哼道:“你若真的为自己洗了冤情,日子便没有尽头了。”

就算我洗了冤屈,我的日子也会有尽头的吧,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幕雪逝望着三皇子英俊的侧脸,使劲叹了一口气,蔫头耷脑地朝正屋走着。

吃过午饭,幕雪逝和三皇子并没有休息,而是来到了小院的另一个正厅,小院南北两侧房屋对称而建,中间是一个院子。正厅有两个,侧室有四个,幕雪逝和三皇子待得那间屋子是其中一个正屋,而现在他们进的这个正厅,就是幕太师遇害地点。

屋子中央的大案上摆着幕太师的灵位,因为最初就断定是幕雪逝所为,这间屋子已经有无数人进出过。有人来这里祭拜,有人来这里打扫,所以案发现场已经被破坏一通,找线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幕雪逝既然担下了这个重任,就认真地听三皇子给他描述案发当天的所有经过,

据下人所说,幕太师遇害当晚,是武偲进入幕太师的内室,看到幕雪逝一脸漠然地盯着地上被烧得体无完肤的太师。后来武偲就指定是幕雪逝所为,幕雪逝事后也没有辩驳。

“就这样么?”幕雪逝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三皇子点头。

幕雪逝一拍桌子,很是神勇地站了起来,一脸愤慨地说着:“我就瞧那个叫啥偲的不是啥好东西,大晚上往我爹的屋子闯,他说瞧见了我烧的就是我烧的么?我又不傻,我烧了之后干啥不躲,还在那等着被人逮么?我一定是被冤枉了!哼哼……”

三皇子瞥了他一眼,幕雪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又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听三皇子说话。

“当初你的确没有任何辩驳。”

幕雪逝没忍住又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一定是被逼迫的!”

三皇子大手一出,猛地将幕雪逝按了下去,眉头紧锁,一脸不悦的神情。

“当初接手你案子的人是我,我还没有质问,你就承认了所有的罪过。”

“这……”幕雪逝咽了口吐沫,问道:“这为啥还查?难道让我找点儿假证据?把自己做的事情推给别人?”

第89章

幕雪逝说完这话,三皇子就彻底沉默了,任幕雪逝怎么说,三皇子都不再说一句话。幕雪逝一看到三皇子眉头紧锁,就不再逗闷子了,也跟着三皇子在旁边思索起来。

既然三皇子要查这个案子,就证明自己可能不是凶手。假如三皇子笃定自己是凶手,一定不会再向现在这般对待自己,因为三皇子说过,他痛恨杀害幕太师之人。

幕雪逝一想到自己之前还要为这个身体的主人洗冤,来弥补自己的罪过。这会儿可不能光是嘴上说说,一定要付出一定的行动。

于是幕雪逝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使劲回忆自己看的那些破侦探动画片的片段,无奈只能想到片中人物的脸,关于一些情节和手段,他是完全想不起来了。这样一来,幕雪逝也只能用一般人的惯性思维来问一些自己想知道的。

“幕太师……额……不,我爹是何时死的?”

“农历三月初八。”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

“农历四月初八。”

“一个月了啊……”

幕雪逝轻轻地将自己的胳膊支在案台边缘,小脸堆在胳膊上,一副发愁的神情。

三皇子瞧见他那般模样,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下来,他用手把玩着手里的茶具,似笑非笑地看着幕雪逝,想知道他那个小脑袋能想出什么来。

“当初法医鉴定过太…………我爹的尸体么?我爹确实是烧死的么?”幕雪逝又抬起头来,一脸怀疑的神情。

“外面皮肤几乎烧光,只剩下一堆白骨,骨头上没有任何受过击打或是中毒的迹象。”

“周围什么都没留下么?”幕雪逝锲而不舍地问着。

三皇子摇头,“没在尸体周围发现任何器物或是暗器,也没有发现血迹,证明太师确实是烧伤致死,而不是之前已经被人迫害致死,再烧了尸体以掩盖罪行。”

“那没准是不小心撞上了椅子或是桌子,撞翻了上面的柴油灯,最后我爹又被摔得太重了,一直没爬起来。柴油灯烧了我爹的衣服,我爹想扑火,但是……额……可是我爹也没笨到那个份上吧!这也忒巧合了……”

幕雪逝说着说着就一脸惭愧的表情看着三皇子,唯恐三皇子会笑话自己。

相反,这次三皇子并没有流露出嘲讽的目光,而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据下人禀报,幕太师之前的确有出去饮酒,回到小院之时已经有了少许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