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1 / 1)

看到钟砚面色不虞,秦牧识趣的抬手打断了自己的话,“好,我闭嘴,砚哥你逛,”秦牧招呼女伴过来,“我先走了。”

也是巧了,竟然让他撞见钟砚和阮歆,秦牧走远了又回头看了一眼,瞧见钟砚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勾唇一笑,他就是要让阮歆不好过,越惨越好。

阮歆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有些扭捏的拽了拽衣服的下摆,忐忑的问他,“好看吗?”

“嗯。”钟砚淡淡的应了一声。

调子有些冷,阮歆诧异的抬头看他,语调都有些急,“怎么了,你不高兴?”刚刚还好好的呢。

钟砚没有说什么,但是眉宇间的不耐烦已经显而易见,阮歆心口一慌,着急的回了更衣室将衣服换下,然后跟在他后面朝商场外走。

该买的东西一样没买,她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

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阮歆左右扫视了一下,旁边没有什么人,她鼓足勇气拉了拉钟砚的衣服,“你怎么了?”

半明半灭的灯光下,他的五官都笼罩在了阴影里,看起来肃穆又吓人。

钟砚垂眸盯着阮歆看了一会,突然伸手掐在她的下颌,紧紧的,“你在我之前有过多少男人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你最好记住,从今天开始,收起你的性子,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阮歆的泪哗一下就滚了出来,她的唇抖个不停,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但喉咙口好像堵满了棉花,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松开了捏在钟砚衣服上的手,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的泪流得钟砚心烦意乱,正好红灯转绿灯,他大踏步径直朝前走,走到路中央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她还在路口站着,浑身抖个不停,像是被他丢弃了的小动物一样,可怜又无助。

他的心口被重锤凿击了一下,闷闷的,不受控制的疼,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有,很陌生。

他深吸口气又走了回去,蛮横的抬起她的脸,粗鲁的去擦她落个不停的眼泪,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我都说了以前的事我不在乎了,你还哭什么?”

她的泪流得更凶了。

“别哭了!”他看得心烦,弯腰拉过她的手拽着她过了马路,然后直接领回了家。

她也不说话,就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膝盖哭,抽抽搭搭的,好像委屈极了。

他知道自己说得太直接,但是他的态度得表明,他会对她负责,但她也要改了之前的习性。

没有男人喜欢给自己戴绿帽子。

他转身进了书房。

听到“砰”的关门声,阮歆的委屈铺天盖地的袭来,她捂着脸,任由情绪宣泄。

哭够了,她起身拿过自己的包小声的关上门离开了,她也不是真的没脸没皮的人,她再喜欢他也不能让他这么作践。

关了门刚走开两步,钟砚就跟出来抓住了她的胳膊,声音是冷冷的不悦,“去哪?”

阮歆抽了抽手,“回宿舍。”

钟砚的眉都揪到了一起,他定定看了她一会,回屋换了一双鞋,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我送你。”太晚了,不安全。

阮歆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的走回学校,然后发现宿舍门已经关了,钟砚看了一眼,转身往回走,她想了想,又跟了回去,她没带身份证,没有地方住。

然后憋屈的又哭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使劲缩在床边,翻个身就能掉下去的那种,尽可能离他越远越好。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她更难受了,抽搭了半夜才恍惚睡去,然后一翻身,整个人栽了下去。

头撞到了床头柜的尖角。

第264章 愿者上钩

巨大的声响将钟砚震醒了过来。

他迷糊的下床开了灯,就看到靠着墙边哭得抽抽搭搭的姑娘,他实在搞不懂怎么有人这么能哭,到底哪里来得这么多泪?

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拉她,一看到她糊满了泪水的脸,他也是一愣,她的额头起了一个大包,应该是被磕到了。

钟砚稍微一使劲就将她拽了起来,“疼不疼?”

阮歆吸了吸鼻子,抽回手往后退了两步,支支吾吾的,“不,不疼。”

“不疼才怪。”钟砚只当没看到她闪躲的眼神,他直接出门从客厅拿了常备的医药包过来,拉着她坐到床上,然后给她擦药。

钟砚拿着药水给她擦了一下,看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不由得放轻了力度,“睡个觉也不老实。”

她又哭了。

“再哭把你丢出去!”他实在不擅长哄人,只能凶巴巴的吼了一声。

她不敢出声了,只瘪着嘴强忍着哽咽。

擦了药,给她在肿起来的大包处敷了纱布,便让她继续睡,等他收拾好回来,她又缩到了床边,背对着他躺着,瘦弱的背一抖一抖的,还在隐忍着哭。她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颤颤巍巍欲掉不掉,看起来委屈极了。

钟砚头痛万分的捏了捏太阳穴,再次深刻的意识到女人真是个麻烦的物种,他上了床伸手揽着她的腰将她往床中央带,看她颤抖着往外滚,彻底失了耐性,语气很是恶劣,“再乱动我睡了你!”

她瞬间老实了。

“赶紧睡觉!”他没好气的说完,将她朝自己怀里紧了紧,锁好,不一会又睡着了。

阮歆的背紧贴着他硬硬的腹肌,她能最直接的感受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她缩在他的怀里动也不敢动,敛声屏气了一会,竟然把自己折腾到睡着了。

阮歆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她也没找他,起床洗漱了一下就准备去上课了,她出卧室的时候,他的声音从书房传来,“干什么?”

阮歆低着头,声音轻飘飘的,“我要回学校了。”

钟砚没有吭声,阮歆等了几秒没等到回复,转身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

她把纱布拆了,额头上的包消了大半,剩下的将头发散下来遮一遮,也看不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