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1)

顾珩不是指责她从来不想公开他们的关系吗,那至少,她把八年前在一起的事实公开了,给他一个交代。

其他的,商如故说的对,那晚上的事,终于是个刺,若隐若现的,时不时扎她一下。她不该想着一了百了的把刺使劲推进伤口里,装作看不到,而应该一劳永逸的把那根刺拔了。

商如故的酒意去了大半,她欣慰的拍拍叶殊的肩,“做得对。”

王琼一头雾水,不过也没多问,她点了点头,“我跟栏目组联系一下,我要赶去国外,剩下的,我会让栏目组跟萌萌联系。”

她突然有个预感,晚上节目播出了,微博可能还得瘫。

手下有个艺人,能把微博几次弄瘫痪,她作为经纪人,也觉得骄傲的很。

王琼着急离开了,等萌萌匆匆赶到公司的时候,叶殊和商如故又睡的东倒西歪了,办公室的酒气浓郁得、直想让从未沾过酒的萌萌打一套醉拳。

王琼跟林导请了假,叶殊和商如故睡了一上午,等中午醒来,叶殊先让萌萌送商如故回家,然后让萌萌驱车送自己去《说你想说的》栏目组,协商一下基本流程,以及注意事项。

叶殊的手机填满了顾珩的电话、微信和短信,她没有回。

晚上近八点的时候,顾珩刚到兄弟们常聚会的酒吧。他一天的心情都差到了极点,眼底的疲惫之色显而易见,胡茬又冒了出头,一根根的彰显着他心底的郁气。

昨晚他等在陵水庄园,她没有回去,白天拍戏的时候,诺诺靠在他怀里软软的问他,“爸爸,妈妈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声音委委屈屈的,和他一样。

他抱着女儿,觉得自己也委屈,女儿还能跟他说,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向谁倾诉。

酒吧今晚的局是陆庭陌攒的,估摸着哥们也是心情不好,顾珩本没想来,不过他也觉得自己再不发泄一顿就快疯了,做好了来痛饮一场的准备。

淮安是《说你想说的》栏目的老粉儿,每期必看,顾珩到包间的时候,他正翘着二郎腿开了京市电视台的直播,他看到穿着干练又不失温婉的主持人流利又自然的说着开场白,然后,淮安目瞪口呆的看到出来的嘉宾变成了叶殊。

淮安嗷嗷的叫着招呼刚开门进来的顾珩,“大哥快点过来看,大嫂参加了访谈节目。”

第177章 眼中泪,意中人

淮安这一嗓子,吸引了包间里十几个兄弟的注意,淮安干脆的摆摆手让正鬼哭狼嚎唱歌的哥们将所有音响设备都关了,包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手机里正直播的声音也清晰了起来。

顾珩怔愣的坐在淮安身边,然后看到了视频里他担心了一晚上加一整个白天的女人。

叶殊穿着紧身的牛仔裤和白色衬衫,衬衫下摆塞进牛仔裤中,更衬出她笔直修长的双腿、板正的身形和纤细的腰,她的头发束成高马尾,只额前留了一点碎发,看起来利落又年轻。

叶殊站在舞台中央对着台下的几十名观众招了招手,“大家好,我是叶殊。”

粉丝哇哇的欢呼着,尖叫声长久不散 啊萌。

钟意随着粉丝鼓着掌,然后倾身上前拥抱了叶殊一下,等观众声音渐低,钟意才笑着开口,“节目开始之前,请允许我用几分钟时间,来感谢一下我的偶像。”

看到观众诧异的表情,钟意指了指身后演播厅里的大屏幕,上面在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是七年前金鹰节颁奖典礼发生的事,表演嘉宾演唱的一首《父亲》唱哭了所有演员,然后镜头一转,就是颁奖结束的后台,一个女记者拦住叶殊,声音尖锐的指责她为什么不哭反而讽刺的笑,视频里叶殊不疾不徐的解释说自己喜欢这首歌,只是不是所有的父亲都能让人在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感同身受到落泪而已。

女记者不依不挠,表情和语气都让人非常不舒服。

观众哗然,不知道主持人为什么突然放这一段视频。

钟意抱歉的笑了笑,指着视频里只露了一个侧面的女记者,“这就是我,七年前那个自以为是又总喜欢将自己的观点强加到别人身上的人。”

钟意看向叶殊,真心实意的表达自己的感激,“我之所以在节目中说出这件事,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我的人生,曾在即将走弯路的时候,被叶殊扳回来过。”

当年视频曝光后,舆论和杂志社施加的压力让她不得不去向叶殊道歉,她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为了饭碗又不得不如此。

当时在浮生的办公室,叶殊拒绝接受她的道歉,叶殊说:“我不缺你的对不起,我想让你明白,如果没法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做不到感同身受,至少也该知道,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不能为人所知的痛苦,不要不明就里的去戳别人伤疤。”

她那时候不懂,可是却无端的被叶殊眼底的深沉打动。道歉之后,她所在的杂志社因为她的鲁莽要开除她,叶殊听说之后,拦住了,当时杂志社正好有一个支教的活动在进行连续的报导,叶殊提议让她去,她甚至当时还恨过叶殊,心想着还不如辞职了一了百了,总好过去那种地方受苦受罪。

再后来,那个贫困的地方改变了她,彻彻底底,从里到外。她每天看到的,都是社会最底层的穷苦人,听到的,是他们虽累虽苦却也苦中作乐的笑声,感受到的,是每个平凡人心底蕴藏着的无限的能量。

她学会了推己及人,学会了将心比心。

之后回到京市,她毅然决然的辞职,然后学习充电考进了京市的电视台,从底层做起,一点点的丰富自己,后来,她被选为《说你想说的》这档节目的主持人,并以最会替人着想著称。

叶殊是她从第一期开始就想请的人,直到现在,叶殊终于站在了这个节目的演播厅。

台下掌声雷动,钟意稍稍摆手,笑了笑,看向叶殊的目光带着藏不住的感激,“七年了,我一直想问您一个问题。”

叶殊倾身向前抱了抱有些泪目的钟意,“你说。”

其实早在三年前这档节目出来,她就有所关注,也认出了她。虽然当年的女记者改了名字,但是毕竟还是那个模样,虽然气质整个脱胎换骨变得宽厚仁和。

钟意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想问,当年杂志社想开除我,您为什么阻止?”毕竟她当年那样不成熟。

叶殊开着玩笑,“我也是分人的,”后来香橙日报的女记者,她可没有手下留情,她不是对谁都这么仁慈,“我自诩对镜头非常敏感,如果有镜头照过来,我不可能感知不到,当年《父亲》那首歌的整个过程,我没有感觉镜头有落在我身上,”事实上当时只照了她半张脸,“所以颁奖典礼结束后你问我为什么笑,我的第一反应不是你的措辞不当,而是这个女记者的观察力和敏感度简直太好了,能捕捉到极微小的一些镜头,所以我觉得,你其实挺合适记者或者主持人的工作,被辞掉太可惜了。”

酒吧包间里的淮安偷偷的瞥了旁边的顾珩一眼,小小声的说:“大哥,大嫂简直绝了。”

陆庭陌坐在淮安另一边表示赞同,叶殊脑子确实挺好使,所以她即便大部分时间不苟言笑又怼的人哑口无言,但如果她愿意,她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顾珩的目光痴痴的落在手机屏幕上,没有说话。

钟意请叶殊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对着叶殊绽开一笑,“您不知道您对我影响多深,当初进电视台,我换了个艺名,当时不知道该改个什么名字,然后我突然想起当年《方殊传》有一次宣传活动,你说起比较喜欢的一句词是张先《行香子》里的,您还记得吗?”

“记得,”叶殊双腿交叠,被牛仔裤包裹着的长腿尤为引人注目,她笑笑,“断钟残角,又送黄昏,奈心中事,眼中泪,意中人。所以你取了钟意的艺名?”

“对,”钟意将多年的感激表达了出来,心里舒坦了,“好了,我不能再占用偶像时间,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还有好多问题想问,我再说下去,只怕要挨打了。”

钟意的主持向来严谨,难得有这么俏皮的时候,台下的观众都忍不住笑起来。

“在节目开始之前,我们征求了一些粉丝的意见,综合起来主要有三个问题想问。”

钟意指着身后的屏幕,叶殊回头看过去,勾了勾唇角。

第一个问题:顾珩当年车祸,为何消失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