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宗弟子不亚于是五雷轰顶,从手到脚身躯剧烈发颤,声嘶力竭。
“魔种??!”
“殷无妄你居然是魔种??!”
殷无妄没说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脖颈骨骼僵硬地动了动,随后有些古怪地看了眼周身情况。他一动不动,浑身的血气却越来越浓。
魇在慢慢觉醒。
觉醒属于淮明子的记忆,觉醒属于淮明子的修为。
秦长熙在外面拿着骨哨,得意地一笑,终于。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他的心紧张地提起,眼中涌现出狂热的期待来。一想到他可以用哨子,去操纵一个化神期巅峰的魇,操纵他说话、操纵他杀人。
他整个人血液都好像在沸腾。
秦长熙又吹了声口哨,这次以主人的样子,对苏醒的淮明子下命令:“把六道楼毁了,记住,别让任何一个人逃出去。”
他的话音里满是傲慢和恨意。谁料,这一次哨子形成的波纹却没有汇入楼中。秦长熙神色一愣,骤然浑身冰冷。而在他诧异之时,手中的骨哨突然被一股让人根本无法抗拒的力量,砰的一声,彻底粉碎。秦长熙也被重伤,噗地吐出一口血,自空中倒下,落在万虫之中。
白骨殿内。
“殷无妄”盯着自己的手,张张合合半天,也终于明白了什么情况。他挑起眉,声音沙哑,阴冷如同蛰伏在洞穴里万年不出的毒蛇。
每一个字都听的人骨骼发寒。就和他现在整个人深不可测的修为和气势一样。
“殷无妄”古怪又讽刺地低低说:“这是……御魇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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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璇玑火(六)
淮明子是个怎样的人?言卿上辈子跟他一路争锋相对到死,也没真的看透这个如腐朽枯木的老人。早在回春派凤凰魔种和冥城城主的话里,言卿就有了些预感,到现在才彻底确认:秦家以汀澜秘境为祭坛,原来苏醒的,果真是淮明子的魇。
言卿心中不由好笑秦长熙到底是哪来的胆量,觉得自己可以操纵一个化神期巅峰的魇?
纵横交错的铁链如蛛网,将九宗弟子牢牢捆绑。淮明子在殷无妄身体内活过来,抬头,碧绿色的眼睛看着一群元婴期的蝼蚁小辈。他很不习惯殷无妄的这具身体,毕竟□□凡胎对于化神期修士而言只是累赘。但是他需要寄生在殷无妄识海内,所以也没有摧毁,而是选择慢慢去学着适应。
淮明子慢慢地扭动脖颈,语气缥缈说:“没想到,居然是上重天的人让我活过来。”
前世的记忆一点一点涌上脑海,淮明子咬牙冷笑。十方城的大火好像还烧在骨子里,他先被言卿的情人重伤,后被言卿用织女丝碾碎神魂。怒不可遏之下,不惜魂飞魄散启动炙阴大阵,拉着言卿和他一起陪葬。
淮明子神色一恍,对啊,他在十方城已经魂飞魄散了,再无复活的可能。那么他现在是什么?淮明子低头看着自己新长出的那只手,脸色在晦暗不明的光影里变幻不明。
九宗弟子在看到那双绿色的眼睛后,什么求饶的话都止住了,眼中全是惊慌绝望,难以置信。殷无妄魔种,他居然是魔种!
而淮明子也同样语气轻轻,自言自语。
“我竟然是魔种?”
不过修行至化神期巅峰,心境早就不似常人,他平平静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淮明子素来视人命如草芥,如今醒来,恶念更是蔓延四肢百骸。他想到什么,笑了下,古怪嘀咕:“果然,魇哪是神的诅咒啊,这明明是神的恩赐。”
多亏了魇的存在,让他即便魂飞魄散,也有重生的可能。
说完,他的视线又重新落到了被悬挂高空的众人之上。
淮明子对于这么一群蝼蚁也懒得说废话,碧绿的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手指在空中虚虚一划,便以风为媒介,操控着那些铁链一点一点扭曲、将人勒紧,勒得每个人面色发青发紫,下一秒好似就要窒息而亡。
言卿抿唇,随手扯了根头发绕在指尖,站在骨殿入门处石柱投下的阴影里,选择静观其变,等到关键时刻再出手。淮明子不可能没察觉他们,不过淮明子生性傲慢,蔑视一切,对他们根本不屑一顾。
谢识衣掩藏修为,冷冷淡淡,完全以看客的态度。镜如尘心中害怕,安静地举起手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叫出声来。
突然,一声少年的娇呼打断了一切。
“殷无妄?是你?”从另一端的入口处走来两道粉白的身影,正是白潇潇和颜乐心。
他们两人到修罗道后,见四野无人有些害怕,便沿着地上的痕迹,一路来到了这里,入门便看到了孤身立在沼泽边的殷无妄。因为之前发生的事,白潇潇现在看到殷无妄全是一腔的厌恶和怒火,想到这人给自己下药试图强上自己,就忍不住心中唾骂,不仅是个白眼狼,还是个疯子。
“殷无妄你在干什么?”
白潇潇尖声质问疯子。
淮明子杀人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断,也很少被人打断,但是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他控制铁索的手还是慢慢松了。
这不是他的反应,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反应。
粉衣少年的声音像是最毒的蛊,轻而易举挑起他的情/欲,让他血液滚烫发热,思维恍惚,着魔一样。
如果这具身体里的人是殷无妄,会觉得自己只是受幻蛊虫影响,忍不住对白潇潇的欲念。
但是如今身体里的是淮明子,化神期巅峰的强者,研究魇研究了一辈子。
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