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用伤害另一个对?我而言重要的人这种方式,来证明我对?祖母的在乎,我也?不需要这样做。”
“不要以?这种名?目给?我扣帽子。”
不愧是同一个地方出来,同一个人带大的,他们两的性格各有各的倔。两个人,两张嘴,愣是凑不到同一种思维上去?。
温禾安在天都,尤其是早些年,说如履薄冰不为过,她防着温流光,又小?心翼翼捂着妖血的秘密,怕引起内部那?些人的注意,确实不敢动辄去?掀哪位长?老,太上长?老的底,她只能慢慢查。
李逾不知道她的境遇,不知道妖血的存在。
正如她也?不知道李逾面临各方追杀经受的压力。
李逾气笑了,连连道了几声好,问:“告诉我,这次又要等多久?三年,还是五年。”
“等他出来。”
李逾将手中字条重重拍在一方树墩子上,上面写着一行住址,他掀起眼,眼神比任何时候都冰冷,泛着难掩的怒气:“十天,我只等十天,把巫崖带到这里?来。”
“我等了这么多年,等这一天都等疯了。”
“仇人就在眼前,我无法承担任何一点风险。”他甩袖转身之前,深深看?向温禾安:“你执意让风险存在,在我这里?,就是叛徒。”
温禾安静静回望,知道他这是又犯病了。
李逾是天底下最在乎亲人的人,也?是最会放狠话的哥哥。
凌枝找进来时,李逾正头?也?不回地往外冲,连个眼神也?没给?,她更懒得理,冷冷一哼,问温禾安:“他又怎么回事。终于也?察觉到自己不正常了?”
温禾安将三长?老的事大致说了说,商淮面色凝重,颇感棘手地抓了下后颈,嗬了声,又嗤一下,最后说:“我说他怎么老阴森森的,越来越不像个人。”
凌枝问温禾安:“他又找你吵了?”
“嗯。”
凌枝和她眼睛对?眼睛:“谁吵赢了?”
温禾安眨了眨眼睛,用灵力将她手中的黑色栀子花催开,催成纯白,取一朵别在她松散的发辫上,衬得她越发娇俏可人,这才回答问题:“我吵不过他。不过我决定了,他要是下次再这么说我,我就打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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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枝很支持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转头?,她划开自己的四方镜,找到大执事苏韵之,顶着张俏丽的小?脸,格外冷酷无情地敲字:“明年和后年,阴官家不接九洞十窟和李逾的单子。”
苏韵之很快回了个好。
六月十三,巫山二长?老和五长?老赶到。他们在路上经历了心急如焚,跳脚痛骂的心路历程,又得知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见面时格外客气,满怀感激。她和陆屿然的关?系,谁也?没有多说,多问半句。
温禾安只和他们打了个照面,态度不冷不热,没有过多接触。
黄昏,秘境中升起满面晚霞,落日熔金,余霞成绮。
在晚霞只剩最后一点光彩,黑暗即将吞噬一切时,传承中迸发出了千万缕皎洁柔光,白瓷坠地的脆响紧随其后,在场所?有人皆驻足,同时望向那?个位置。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传承最中间走出来,逆着光影,轮廓凌厉逼人。
随着他的出现?,偌大的秘境宛若彻底认主,收敛脾气,成为一道由他掌控的手段。
温禾安和凌枝站在护法阵边上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丘上望着这一幕,商淮第一时间就上去?汇报情况去?了,温禾安不走,这几天,她灵敏至极,警惕心极高,寸步不离地盯着护法阵,像只将爪子摁在猎物?咽喉上的危险猎手。
她同样不允许有意外发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禾安远远看?向万众瞩目的焦点,这次进去?,陆屿然身上有了些变化。
从前更像崖巅素雪,清净冷漠,但相安无事时看?不出很强的攻击性,现?在则不然,锋芒毕露,没有一刻收敛,一个照面,便能感受到那?种无从匹敌的强大,几乎可以?隔空伤人。
毋庸置疑。
他突破了。
凌枝看?看?陆屿然,啧了声,再看?看?温禾安,又啧了声,觉得这对?道侣真是不给?别人活路了。
温流光和江无双会焦虑到彻夜难眠,到处找原因也?很能说得通,这谁能做到心如止水。
结界外,商淮走在陆屿然身边,后者接过他手中四方镜,随意扫了两眼,往山丘的方向走,幕一也?到了,一五一十将发生在云封之滨和这里?的事禀告,商淮又补充了三长?老巫崖用禁术的事。
陆屿然短暂停了下脚步,说:“先将人扣下。”
商淮应下,巫山戒律严明,是许多世家里?不通人情的迂腐老古董,但也?因此才能培养出陆屿然,才能在一众隐世家族中拥有着别家所?不能及的声望,用禁术是破了大忌,是难以?宽恕的大罪。
他道:“扣下是不成问题,但巫崖身份特殊,按族中规定,我们没有审查权限。”
“我等会来。”
商淮当然知道这位一出来现?在是要去?见谁,他道好,将陆屿然的命令告诉了几位长?老,说完这事,他顿觉轻松不少,问:“这回传承怎么说,帝主本源之力还是没出现??”
传言称,择定下一任九州之主时,将出现?山河共贺,百万人皆知的盛景,显然没有现?在这样低调宁静。
但只有真正走在陆屿然身边,才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格外让人吃不消的攻击性,呼吸间便足以?划破肌肤,刺入血肉里?,商淮有点不太敢想他现?在动起真格来出手的战斗力。
“没。”陆屿然说:“不远了。下次吧。”
商淮没想到真能得到回答,他怔了下,被这块饼吊了太久,吊得要饿死的时候猝不及防迎来了希望,有种被幸福砸晕头?的感觉,握了握拳,笑着说:“行,这就行,总算是有点好消息了。”
“带着队伍先走,在萝州停下,处理家事。”
说话时,小?山丘近在咫尺,陆屿然无视身后因为自己命令而起的一点动静,看?向商淮至今没好透的脸,说:“这次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