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晃瞎我的眼吗。”

李逾看陆屿然都觉得?差点什?么?。

绝对不可能接受巫久想进自己家的门。他连第八感都还没开,条件差得?远了,简直是异想天开。

商淮倏的停住脚步,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一桩事,竖起耳朵的同时,他预感到要听到一些了不得?的东西,提前翻出了一颗水晶石。

巫久朝着李逾心平气和地勾唇,微笑:“可能不可能,你说了能算?”

李逾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让他认清现实:“温禾安有道侣了,这你知?道吧?你要做什?么?,情人,外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谁知?巫久还真想了想,手指抚着下巴,说:“她要是愿意,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原本只是想气李逾,但这样一说着,巫久自己都觉得?感慨:“这世上能让我甘愿做外室的,大概也就只有温禾安了。”

这谁啊。

胆子好大啊。

不远处,商淮好奇地回头看了两眼,高深莫测地捏捏手中的水晶石,问幕一:“你等?会是不是要跟陆屿然汇报公务?”

幕一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这人是要干什?么?了,他不由欲言又?止,觉得?商淮就是有种刀尖舔血,绝不畏死的精神。

他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果然,商淮朝他伸手,说:“给?我吧。我去。”

第067章 第 67 章

夜阑人静, 满地流银。

李逾和巫久一前一后跨进书房,月流也在,她手里抱着剑,长发用根削得圆滑的竹枝利落一挽, 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一如既往的冷淡。她实力不俗, 我行我素,在温禾安手下办事,其余谁的面子也不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禾安坐在书案前, 正凝神翻阅商淮送过来关于禁术的记载。

就像商淮所?说的, 禁术分上禁术与下禁术, 先前偷偷摸摸搞歪门邪道撞到李逾手里的几乎都是下禁术, 它和邪术没有很明确的区分, 至于上禁术, 因为罔顾人性, 残忍,出?则引发动荡, 都在三家里藏书阁里封存着,一百年下来都不一定能出来见次光。

他拿来的也不是原样, 而是经过巫山族中同意?后用某种手段投现?出?来,再由人一一誊抄下来的样本, 略略一翻, 只有几页纸,字迹倒是很细密, 铺得?平整圆正。

这里不是昔日从侍遍地的天都, 没人随时招待,屋里倒是提前摆好了椅子, 小几上摆着新鲜瓜果,李逾见状,自己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慢吞吞一掀眼,发现?巫久还站着,眉眼弯弯地对温禾安展袖施礼,脸上那?叫个春情荡漾。

跟只发骚的公狐狸似的。

李逾重重拽了下巫久的臂肘,皱眉,眼里嫌弃他丢人现?眼的意?味很是明显。

巫久吃痛,勉力微笑,从容地坐在了凳椅上,随后对眼神嗖嗖放刀子的李逾也回了个笑容,透着种耐人寻味的友好。

这搔首弄姿还爱做白日梦的蠢东西!

“说吧。”李逾看向温禾安,不太习惯地伸手摁了下面具,嗓音透出?来的时候有点闷:“穆勒那?边,你?有什?么?想法。”

温禾安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纸张,视线在他脸上扫了圈,顿了下,坦白:“你?若问我想法,我自然是想一网打?尽。”

李逾对温流光并不执着,倒是没有想象过这个画面,现?在随着她的话想了想,眉毛微挑:“我一个外人都能想到,温流光闭关,就算不在天都,天都的人也绝对来了不少。你?要在活捉穆勒后挑开天都长老?的防御,再对温流光下手?”

他回去后越琢磨越不对劲,问:“你?晋入圣者了?”

“没。”

李逾不由看看她,唇边弧度一提:“你?是不是太小看穆勒了。活捉和对峙,可?不是一回事。”

更遑论?还有个温流光,这可?不是个吃素的。

穆勒跟那?些挂着长老?之名狐假虎威的人不一样,他年?少成名,是他们那?一代人中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不论?是在天都,还是在九州,都有着赫赫威名,跟圣者就差一道坎。

他卡在顶级九境的时间比他们活的时间都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琢磨的时候还觉得?,光是活捉穆勒这件事,他和温禾安两个人一起都觉得?够呛。那?老?东西那?么?大岁数,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机遇,底牌。

李逾从温禾安三言两语间听?出?了温禾安对温流光的杀意?,这让他有点意?外,他掀了掀眼皮,说:“我看不如只拿穆勒吧,温流光闭关,他肯定守在秘境外,我们出?面引他,一引一个准,动温流光,天都肯定疯。”

他琢磨着问了句:“你?和温流光有生死仇?你?前段时日不是,把她狠狠打?了一顿?”

他对这两“天都双姝”扑朔迷离的关系了解得?不甚清楚,这么?些年?,他往来奔走,只身风雨,和温禾安之间隔阂颇深,干脆不去了解,不想听?,唯有一些闹得?满城风雨的事,实在是避无可?避,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比如温禾安有了道侣。

比如温禾安被什?么?王庭的人坑到了归墟。

他倒是不信温禾安会被个男人迷得?三迷五道,神魂颠倒。

他们知根知底,小时候无数个夜里,小鸡啄米般撑着睡意?挑谷子里的小石子和砂砾,将棉花从四五瓣壳子中摘出?来,累得?不行了,肩挨着肩看看星星,你?靠靠我,我靠靠你?,又?困又?累又?饿,连翻白眼和互相?挑刺的劲都没有,虽然早上天一亮就变脸。

但也确实,他知道她介意?什?么?。

或者说,作为别人爱情里被遗弃的累赘,他们从小就生出?了颗坚定保护自己的心。

“嗯。”温禾安伸手拂开一份地图,指尖从萝州一路掠上,往北面,停在了琅州,曲州之上,轻描淡写,说得?很是客观:“生死仇,不死难消。这次不动手,等她破开第?二道八感后就难了。”

李逾不由问了句:“她做什?么?了?”

“绑架,构陷,伏杀。”温禾安的声音不重,说完,她侧首,对月流道:“去联系赵巍,问他今明两天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月流颔首,抱着剑出?门。

李逾默了默,见身边巫久已经露出?了义愤填膺的表情,忍不住咂了声,没再说什?么?:“那?就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