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玉一边往铜盆里?倒水,一边带着?些咬牙切齿地意味说:“没什么?。”
两人很快各自洗好脸,房妈妈又抱了?些柴火来,在门口叮嘱他们把炕烧的更热一些,却没进来。
此时实?在是?夜深了?,江月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转头看到联玉把喜服脱了?,泡在铜盆里?,只着?白色中?衣站在那儿搓洗衣服。
他那手势一看就是?没怎么?洗过?衣服的,而且血迹这种东西,就算用上皂角也不一定能?洗得掉,更别说这样只用水洗了?。
“先睡吧,万事等睡醒再说。”
联玉也跟着?忙了?一天,便也停了?手。
两人一起?把炕上的干果扫到中?间的位置,然后在干果两侧,各铺一床鸳鸯喜被,再吹熄了?炕桌上的油灯。
农家的炕都做的宽大,因此说是?同床共枕,其实?中?间也隔着?四五尺的距离,足够再睡一个宝画的。
静谧无声的夜里?,两人很快就睡熟了?。
第二日晨间,一夜好梦的江月按着?平时早起?的时辰醒了?,醒了?以后也不睁开眼,习惯地从被窝里?一个鲤鱼打挺,一坐而起?,而后便开始闭眼打坐。
打了?半刻钟,她清醒过?来,想起?眼下?同住的换人了?,便立刻睁开了?眼。
如她所想,她刚‘腾’一下?起?身的时候,炕上另一边的联玉便也睁开了?眼。
此时已经?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
两人对上了?视线,联玉问:“你这是?……”
江月尴尬地用被子把只穿着?中?衣的身体裹成?蚕蛹,“养生……养生手段哈。忘了?你不知道我有这个习惯,没吓到你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联玉没再多问,只说没有。
昨儿个吹了?油灯,两人才各自宽衣,而且那会儿江月都快困得人事不知了?,便也没怎么?觉得尴尬。
眼下?天光大亮,再当着?对方?的面穿衣服,便有些尴尬了?。
最后还是?联玉先动了?,起?身去柜子里?找到了?房妈妈给他新缝的外?衫穿上,便径自出了?去,把空间留给了?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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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面倒还算得上是?真君子。”江月带着?笑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联玉出去没多会儿, 房妈妈提着热水进来了。
对着她?,江月自然?不用尴尬什么,从被窝里出来, 寻了衣服穿上。
房妈妈笑道:“姑娘和姑爷都完婚了,姑爷还特地去外头洗漱呐?”
江月含糊地‘唔’了一声,也没回答。
又?听房妈妈问:“怎么铜盆里泡姑爷的喜服?”
江月就解释了一下他昨儿个?吐血沾到前襟的事儿了。
房妈妈道:“姑娘和姑爷不懂,这沾了血的衣裳得用冷水洗了,遇到热水便再?也洗不掉了。”
说?着她?又?把喜服拿出来瞧瞧,说?不碍事,“瞧着也不甚明显, 左右也只是留着作纪念而已。”
既然?洗不掉了,江月也就没说?自己想?过把联玉的喜服卖出去这件事。
一通仔细的洗漱之后,江月去了堂屋。
房妈妈如她?昨天说?的那样, 已经用前一天没人动过的馒头和剩菜做了朝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简单的吃完, 前一日来帮工的人也先后上门来结算工钱。
江月没让许氏再?用家里的银钱,而是用了已经被划到她?名下的喜钱。
全部结算完毕之后, 跟江月想?的差不离,还盈余了十三两银子。
看?过礼单之后, 许氏也是一阵无言的感动。
前儿个?给江父治丧, 这些个?亲朋好友都想?趁机接济他们。
但许氏并不想?借着丈夫的丧事敛财, 尤其是那会儿因?为?江父的棺椁从京城运回,虽沿途用了不少冰, 却也不能久留,便也没时间摆席,仪式十分简单, 只是设了灵堂而已,哪好平白收人那些么钱?就都给拒了。
没想?到他们此次他们还是悄默声儿的塞了这般丰厚的喜钱。
也得亏女儿女婿的婚礼上旁的都从简了, 连喜乐队伍都未曾雇,但喜宴这部分的开销却并未缩减,绝对不会失礼宾客。
等忙完了这些,江月便提出搬家的事儿。
这是前头早就说?好的,许氏和房妈妈自然?没有异议。
只是到底有些匆忙,房妈妈就道:“不如今儿个?上午我?和宝画先把家里东西归置一番,然?后下午去清扫城里的祖产。等明儿个?再?搬过去?”
江月说?没必要,“咱家搬回老宅时间短,好些个?东西都原封未动,而且祖产那边地方?小,老宅的家具也不合用,便也不用搬,只收拾细软和常用的锅碗瓢盆那些,也用不了太久。而且去城里一来一回也得一个?时辰,没得让您和宝画来回折腾。”
许氏也舍不得她?们母女辛苦,就也同意江月的说?法。
于是朝食过后,一家子就动了起来,各自收拾行李。
联玉的东西自然?是最少的,但江月也没让他闲着,就让他到处帮着搭把手。
到了午前,几?人便都收拾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