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的少女却?先他一步, 将?帕子从他脸上挪开,他的手扑了空,反而?了一丝旖旎的气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舞曲还在继续,少女旋转着从他身前离开,又回到了队伍当中。

江月看了一眼,注意到陆珏迷离的眼神,奇怪道:“殿下……是喝醉了?”

“殿下少时就在军中了, 酒量哪有这么差?”熊慧狡黠地眨眨眼,“是我们这儿一种特?别的酒,喝了让人?放松和?助兴的。”

也难怪熊慧说今遭陆珏可不一定有那个定力, 坐怀不乱。

江月立刻把手中的酒杯搁下。

熊慧‘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放心啦,我们这儿的风俗, 这种酒制做不易,一年都酿不出多少, 只在成年男子生辰的时候, 给他们喝, 所以也叫‘成人?酒’。咱们桌上的就是普通的米酒。”

江月放心了一些,惊叹道:“你胆子真大。”

不用说, 这酒也是熊慧操办的生辰宴的一环,事先没有告知陆珏的。

“这是我们这儿的风俗嘛,男子十六在我们这儿就成年了,jsg 殿下都十七了,又不是什么小孩子。”熊慧嘿嘿一笑, 又叹气道:“殿下是我们的恩人?,我又不会害他。只是看他这些年孤孤单单一个,想让他身边热闹一些。当然啦,大伙儿心里都清楚,殿下的身份贵重,婚事上头可能连他自己都做不了主,但我们三城儿女,也不讲究那些虚礼,合则来,不合则去嘛!这要?是能揣个殿下的娃娃,生个和?他一样俊俏的孩子,那可真的赚大发了!”

江月来邺城的半个月里,光顾着给人?治病和?打听陆珏的相关消息,倒是没有好好了解过?三城的风俗。

一时间便有些再次被惊讶到。

熊慧见她只是惊讶,却?没有生出厌恶之?色,便也另外?说了一些旁的给她听,例如寡妇在他们这儿也可吃香了,不像旁的地方那样认为女子克夫,三城的人?只会觉得是男子没福气,承受不住妻子的运道,若是生过?孩子的,那就更好了……

熊慧和?熊峰不同,她粗中有细,特?特?说给这个江月听,自然是想提点江月,若寻不到自家夫婿,也没必要?一辈子守着,在本地可以轻松改嫁,自有另一种活法。

江月只当没听出来,又给自己倒了杯米酒,小口?小口?抿着。

也不知道为何,她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但抬头的时候,眼神逡巡全场,却?又看到众人?都在说笑喝酒吃菜。

说着话,祈雨舞也到了尾声,几个少女摆动着纤细柔软的腰肢,围到了脸色砣红的陆珏身侧。

熊慧立刻起?身,笑道:“殿下看着是有些醉了,不如先进屋休息会儿。”

陆珏颔首着起?身,脚下踉跄了一下,那几个起?舞的少女便很有眼力见儿地伸手去扶。

只是陆珏就两只手,跳舞的却?有六人?,自然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去扶。

眼看着几个少女就要?争起?来,眼神迷离的陆珏摆手,点了那个之?前把手帕把她脸上撩的少女扶他就好。

等他们二人?离开,其余几个少女就委委屈屈地跟着熊慧去席间落座。

一个少女轻声嘟囔:“珍珠长得还没我好瞧呢,凭什么殿下要?她不要?我啊?”

另一个少女挺了挺胸脯,“就是啊,我身材还比珍珠好呢。凭啥啊?!”

熊慧长袖善舞地安抚道:“今日是珍珠,下次也可能是你们嘛!”

“下次?殿下常年不离军营,更别说这样有兴致喝酒、看歌舞了。”

一时间几个女孩都有些垂头丧气。

其中一人?这会儿才注意到江月也在席上,立刻道:“江娘子也在啊,上次你给我开的药好灵!我就吃了一副,月事就不疼了!”

“真的这么灵?其实我这方面也有些不好,但我娘说江娘子是殿下从外?头特?地请来的大夫,咱们这儿药材又吃紧,我这么点小病痛不好劳烦江娘子。”

既遇到了,江月就让对方伸出手腕,在人?声鼎沸的热闹席间,为那少女诊脉。

“你身体挺好的,月事疼痛,是不是贪嘴吃凉的了?”

同她交好的少女立刻‘出卖’她道:“可不是?她就爱吃凉的,平时连热水都不喝。洗澡都用冷水呢!”

江月耐心地道:“你体质燥热,所以贪凉。平时便也罢了,但要?记好自己的信期,信期前后就得忌口?。这样吧,回头我去捡些草药给你煲点凉茶,把体内的热祛了,往后就得靠你自己改变习惯了。”

如熊慧所说,三城儿女都十分洒脱,刚还为了没得到陆珏垂青、而?闷闷不乐的几个少女,立刻喜笑颜开,围在江月,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

不知不觉就到了月至中天的时候,那名叫珍珠的少女还未回到席上。

而?席间其他人?也像熊慧前头知会过?的那样,喝大发的不在少数。

熊慧组织意识清醒的人?给熬了醒酒汤,挨个灌过?去,清醒过?来的,就让人?给搀回去。喝了醒酒汤直睡过?去的,这种醉过?头的人?死沉,不方便挪动,就安排在客房住下。

若不肯喝醒酒汤,或吃了还不顶事儿的要?耍酒疯的,便由江月出面施针。

忙乱喧闹了好一阵,到了前一轮的人?散了,最后一轮的赴宴的人?也吃的差不多了,熊慧就催着江月去休息。

“殿下这儿屋子多,你去寻间厢房睡。记得把门?栓好,防止有人?醉糊涂了。”

江月确实有些疲惫,加上席间喝了两杯米酒那酒喝来酸酸甜甜,带着一股米香,没有什么酒味儿,更像是甜饮,后劲却?出奇的大。也得亏江月知道自己酒量差,只喝了两杯,不然怕是现下也同样醉得不省人?事。

“那我去迷瞪一阵,若有事直接喊我就好。”

江月按着熊慧的指引,到了后院。

前院的厅堂还是热闹无比,后院却?是安静不少,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如雷鸣一般的鼾声和?稀奇古怪的梦呓声。

江月走走停停,想寻个安静些地厢房,最后走到一间最阔大周正的屋子前。

这屋子周围倒是安静不少,没被安排多少醉汉,只是能听到女子的娇笑声。

是那个名叫珍珠的少女的声音。

难怪这处格外?静谧,想来是扶醉汉的那些人?都很有眼力见地避开了。

江月便很识趣地离开,捡了个偏远的房间。

这院子虽然陆珏日常并?不过?来,但一看便知道定期有人?打扫,纤尘不染,连被子都带着股晾晒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