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恶心……你……你好恶心……好……好恶心……呜……呜呜呜……”
哭得抽搐,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嫩白的小脸憋得通红,霍澜成静静地看着他,眸子里泛起阴沉的冷光。
男人默默地看着他崩溃,声嘶力竭痛哭,跪在地上干呕,咳嗽,霍澜成试图将他抱起来,却被他小豹子一样撕扯:
“滚……你滚……呜……呜……呕……”
边哭边呕,恶心到反胃,肚子里没有东西,只吐出一地苦水……
那天之后,江晚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养母。只从霍澜成的口中听到过,江美莲被他送到了自己在南太平洋购买的小岛上,后半生都将在岛上度过……
男孩恹恹地在床上转过身,不去看自己的新婚丈夫。肚子已经大起来,里面怀了他父亲的孽种。
霍澜成宠溺地搂住他单薄的背,抚摸他已经五个月的孕肚,轻叹:
“还在生我气吗?”
江晚讨厌地闭上眼睛。
霍澜成吻着他白嫩的侧脸,好不温柔:
“爸爸明天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自从得知真相,已经被他的父亲关了大半年。没有再让他上学,等他一成年就与他在国外注册结了婚。霍澜成病态地搂着自己的小宝贝,亲他流泪的眼睛:
“不哭了,爸爸错了。”
特别番外 5
江晚被父亲关起来后,霍澜成有一个多月没碰他。
男人尽量给他时间适应,将他带回了小时候住过的那所大房子里,领着他参观他儿时的房间。儿时的房间被好好保存下来,霍澜成在找回他后翻新过一次,墙壁重新粉刷,家具也按照曾经的样式重新定做,小小的儿童床换成了豪华柔软的双人床,其余与小时候一模一样。
江晚看着崭新的房间,幼年的记忆纷至沓来。到底还记得一些,记得小时候挂满自己涂鸦漫画的墙壁,记得自己踮起脚也够不到的窗户,记得花园里清新浪漫的百合花,记得厨房里保姆给他做的牛奶曲奇饼……
没有与霍澜成相认之前,童年的记忆偶尔会晕染开的水墨画般在他睡梦中重现,梦里面父亲的面容总是模糊不清,但大都凶神恶煞,让他难过。
霍澜成亲自将他领到儿时的房间里,环抱着他,与他一起注目画框里早已褪色的水彩涂鸦,涂鸦大多画着同一个场景,一个高高朗朗的男子,牵着一个矮墩墩的宝宝。他幼时的字体歪歪扭扭,但依然能看清那些赤诚的笔迹:
“爸爸和宁宁。”
“爸爸生日快乐。”
“爸爸爱宁宁。”
………………
即使看过无数次,霍澜成与他站在画框前时,还是愧疚到泣不成声,男人痛苦地亲吻他的眼睛,哽咽:
“爸爸一直在找你……”
江晚看着那些幼稚的漫画,全身抖如筛糠,所有侥幸的幻想全部破灭,霍澜成真的是他父亲。男孩被他亲吻过的脸颊泛起一层层鸡皮疙瘩,被毒蛇蛰过一般,恶心到反胃。
霍澜成还抱着他沉醉地亲吻,下腹贴着他的腰,那里一片炙热,江晚再也无法忍受,重重推开他,冲进卫生间干呕。
胃里翻江倒海般恶心,将早上被强制喂下的粥全部吐光。男人阴沉地看着他在洗脸池前漱口,不冷不淡说:
“是不是怀上了,不然怎么总是吐?”
江晚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搅乱,再次趴在池子里呕吐。
实在是太恶心了……
自此被父亲变态地关了起来,在他小时候的房间里。别墅里安排了四个保姆,日夜轮流照顾他,霍澜成也会每天回家,和他说会儿话。
但男孩就像提线木偶一样,眼神渐渐失去色彩,神情枯草一样灰暗。霍澜成很想和他亲热,在他的房间里,但他的宝贝状态很糟糕,男人不敢轻举妄动。
霍澜成为他请了心理医生,一个温婉爱笑的中年女人。心理医生与他正常的沟通没有成效,就将他带到花园里,带到盛开的百合花丛里,陪他写生。
江晚没有学过画画,只凭着心情随便涂抹,画布上的颜料又厚又乱,医生也不打扰,默默陪着他。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男孩渐渐放开心底的戒备,会简单和医生说几句话。
医生会鼓励他,陪他聊天,陪他看漫画,还会温言细语地为他朗诵一两首诗。
霍澜成总是静静地站在窗户旁,远远看着他的宝贝和年长的女医生互动,暗暗吃醋。晚上睡觉前霍澜成照例给他端来一杯热牛奶,但男孩早早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不想看他。
霍澜成心底郁闷,轻轻挤上床,和他挨在一起,下巴亲昵地靠在他的肩上,试图和他聊天:
“睡了吗?”
没有回应。
“今天都画了些什么?给爸爸看看好不好?”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手指轻挑地逗弄他的下巴,却感受到男孩微微颤抖起来,霍澜成亲热地将他抱紧,语气温柔:
“是不是冷了,爸爸抱着你睡好不好?”
然后失望地听到他的宝贝轻声呜咽,霍澜成手臂半撑在床上,阴沉地看着他薄薄的眼皮下滑出晶莹的泪珠。那些眼泪珍珠一样,月光下闪闪发光,男人病态地觉得很美,伸出舌头一一舔净。
霍澜成尝尽了他苦涩的眼泪,最终还是放开他,在他眉角印下一个晚安吻,轻叹:
“快点好起来,宝贝。”
男人一关上门江晚就悠地睁开眼睛,直到确定霍澜成已经走远,才会轻轻起床,去卫生间洗脸。脸上都是父亲湿漉漉的口水,很恶心。
洗完脸会看镜子里自己幽怨的眼睛,大大的丹凤眼不再清澈,充斥痛苦的欲望,霍澜成不知道的是,每晚亲吻了他的宝贝之后,江晚都会躲在被子里痛苦自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