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老太婆也是的,人都要死了,东西又带不走?,给她做嫁妆又怎么了?

左心远现在要是能操控刘春绿的身体,肯定会?开库房把?所有东西全填在贺清心的嫁妆上面了。

不知不觉他人都已经入戏,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挺好玩的。

他心里想着?他是因为想近距离好好观察一下地元金髓兽的容器,给自?己找的理由非常的冠冕堂皇。

而实际上左心远一半是想继续看谢澜的笑话,一半是有种?吾家女儿初长成,马上就?要嫁人的欣慰。

就?算要毁掉这个回溯的幻境,那也成完婚再毁吧。

唯一比较难熬的就?是晚上要跟黄玉轩那个狗东西同床共枕。

时不时还要两个人同时屏蔽掉彼此,毕竟他们只是附着?在太傅和太傅夫人的身体上面,并不能阻止人家夫妻行房……

而贺清心作为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一个,每天?的日子过得真是羡煞旁人,连她自?己亲爹都羡慕。

这天?把?贺清心叫到书房里面,手边放着?一沓子请柬,问贺清心:“这些?天?请你赴宴之?人层出不穷,你日后还是要在皇城当中立足,皇帝并不会?很快就?将十四皇子外放到封地,你若是得罪了这些?高门贵女,岂不是要寸步难行?”

太傅还是想劝说自?己女儿,好歹和他一样位列三公的另外两家的夫人的宴会?总要去一去的。

从前他的女儿从来不会?让沈卓操心这种?事?情?,结果现在请柬委婉曲折都送到沈卓这里来了,沈卓也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毕竟他和那些?朝臣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贺清心大模大样地坐在沈卓的对面,好歹没有衣衫不整,毕竟每天?洗漱什么的也不用贺清心自?己动手。

她纤细柔美的手指,一会?儿扒拉扒拉太傅挂着?的狼毫笔,一会?儿戳一戳放在桌子上面的瑞兽镇纸。

一会?儿又看着?便宜爹写的一手铁画银钩的狂草,啧啧有声。

就?是不接沈卓的话。

沈卓最?后轻轻拍了一下桌子,看着?自?己的女儿还是一脸的教导主任味道:“今日你得势他人才会?如此奉承,这时候若不将人情?拢住,若来日你失了势,这些?人都是要落井下石的。”

贺清心这才抬头看向自?己的便宜爹,耸肩道:“无所谓啊,娘亲给我准备了很多很多的嫁妆,等?我和十四皇子成婚,我们两个把?大门一关,哪也不去。”

沈卓表情?都凝滞了片刻,一张虽然上了年纪却依旧掩不住风骨卓然的俊脸,透出了一些?完全无法?理解的迷茫。

“你们是打?算……完全不与人来往?”

贺清心理所当然地点头:“有什么好来往,我们只要和陛下,还有父亲母亲来往就?可以了。”

“这些?都是无用的社交,他日我若失势,还能指望着?这些?人给我雪中送炭吗?我左右已经落到地上,旁人踩不踩一脚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我和十四皇子也不打?算争权夺利,这不是挺好的吗?皇帝也会?喜闻乐见的。”

“如若不然以我的身份,以我们家出了三位年轻的小将。还有母亲如此庞大的母族刘家氏族,和当朝一位皇子结亲,这时候太子还没立呢,这种?组合……父亲你怕是要失了君心啊。”

“我一概不结交那些?贵女,还不是为了让父亲你继续做一个纯臣?继续为你的陛下鞠躬尽瘁?”

“如若我现在东家走?西家蹿,陛下又是被迫才走?这一步棋,肯定会?心存芥蒂,然后芥蒂越来越深,就?会?想办法?除掉我们。”

“我这是在自?保啊。”贺清心纯粹是扯淡。

她就?是懒得出门。

但是这个理由真的是非常的充分,没有任何漏洞能够被人找出来。

太傅听了贺清心的这种?说法?,震惊得许久未言,然后手扶着?桌子上面的镇纸,摩挲了半天?上面的瑞兽。

这才别别扭扭的说:“你一介女子……何须考虑良多。”

“父亲为官一生,难不成,难不成还没有办法?平衡朝堂内外吗?”

太傅沈卓自?出仕以来,顶天?立地这么多年,一肩扛起皇帝器重,一肩扛起家族兴衰。

给别人做天?做惯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替他想在前面,试图为他撑一把?伞,一颗老心都被贺清心几句话给泡得酸软不已。

生怕自?己失态,挥手故作不耐烦开始驱赶贺清心:“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贺清心也不多待,最?后把?沈太傅经常爱不释手,已经盘到包浆的白玉镇纸直接往袖子里面一卷。

“哎,你做什么!你拿我的镇纸做什么!”

贺清心一边快步朝外走?,一边说:“我看着?挺好看的,送给十四皇子!”

“你个孽障!”沈卓在书房里蹦着?喊,但是没有真的出去追贺清心。

嘴里一边骂着?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一边眼眶发?热。

贺清心其实也不是要送给十四皇子,她就?是看到好东西就?忍不住往自?己那划拉。

不过这东西拿到手里面的第二天?,宫里来了一个小太监,给贺清心送了一张信签。

这上面的意思是邀请贺清心同游绕城潼观河。

落款正是谢澜,贺清心本?来还有一点疑惑,按理来说成婚之?前新娘子和新郎不能见面吧。

他们还有半个月就?要成婚了,这时候谢澜能出宫吗?

但是这个信签在她放下之?前,突然间?垂落出来了一条细细的线,线上挂着?一颗不规则的珍珠。

贺清心手里摆弄着?珍珠,顿时就?笑出了声。

哎呀,小美人鱼这是来找她约会?了。

三章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