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索性换了方式，开门见山，说：“我当然不会干涉你们的私生活，年轻嘛，风流点也没关系。”

他这话已经是把余青定了性，余青也不反驳。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聊天也没他想象中随便侃侃那么简单。

何成继续道：“你也知道至衡一直以来的规划，精品化律所。但是在你出国的几年，变化太大。包括至衡，也包括现在的行业市场。”

他这话说的确实，就拿当初创建至衡的几个合伙人来说，来来往往，如今就剩了何成一个。不过，事事都有利弊，到达何成这个高度，自然会分得清孰轻孰重，区分的出舍与得。

到了现在，至衡的发展只能说是中规中矩，虽说正在上升期，但是一直缺个跻身上层的契机。

这是何成一直在等的，也是一直没有出现的。

何成从红圈所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算年轻，这么几年过去，他身形比之前还要臃肿了些，皱纹爬上了他的脸，虽仍精神奕奕，但只说外貌，多少也露出了些中年男人的疲态。其实，这样算下来，给他的时间已经是不多了。

何成说：“现在的资源大部分被红圈所瓜分了，尤其是在南城。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跟德安谈一谈，试试能不能推一手至衡？”

余青看向何成，在七年前，他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何成作为高级合伙人跟一众创建了这件律所。

余青依旧记得当时至衡在的那间高档的写字楼，他也记得在工位上熬到半夜还在看文献的自己。

就是这个人，给了他人生的第一个案子，引他入了门。

现在，也是这个人，几乎是用征求的语气，在问他能不能拉至衡一把。

余青帮不帮是一回事。

德安同不同意又是一回事。

这话从何成嘴里一出，他肯定就算好了其中的把握。

他爬上皱纹的眼里露着精明，余青这才发现，他对何成的身份定义一直以来都是片面的。

他在是律师的同时，也是个生意人。

QQ:2912682673-.整.理/梦中星推文余青（H）161谈话2

161谈话2

余青说：“老师跟我聊完是不是就要去找陈媛了？”

“什么？”何成下意识脱口，这话一落，他立马反应过来，当即又是一愣。

何成想过余青会怎么回答他，但他怎么都没想过是这么一句话。

余青笑了笑，说：“还是说老师已经找过她了。”

在何成眼里，余青跟「萧凌」的关系是真是假不重要，是谣言是事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的人脉关系，和其中能转化出的收益。

就说陈媛，她家世本就不俗，如今又跟王氏联姻，从某种角度上说，陈媛如今的地位身份比余青要高出不少，也就是说，相对的是话语权同样也多出不少。

他们两个都是何成从前带出来的人。

即便两人之后在国外学习工作多年，但其中的师徒情义不是说散就散的。

而何成既然肯拉下面子跟他说这番，依葫芦画瓢，自然也不会放过陈媛那边的机会。

两人打开天窗说亮话，余青问的直接，何成也不遮掩：“没错，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陈媛那边，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

何成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他所说的好办和不好办，其中绝大部分的因素都是取决于余青。

余青轻叹：“老师，你把我想的未免神通广大了些。”

何成笑而不语，他生着一双三角眼，目露狡黠。

往日里看还不觉得，今儿这么一看，直叫人生畏。

余青的能耐，他自是比谁都清楚的，不然他也不会在两年前他回国当天，就先下手为强。

何成说：“你的情况我多少也清楚，你想过之后的打算么，就这样打工一辈子？你知道，如果这事成了，那至衡的情况就不是今天这个状况。”

何成顿了顿，他视线上移，在打量余青的神色。余青的家事他知道一些，多数是余青在大学实习期间同他讲的。

就是从前这么几句不经意的话，如今却成了互相较量的砝码。

他继续道：“我可以给你合伙人的位置。你知道，当上了合伙人，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合伙人，即便是今天的至衡，这个位置对于外人来说，都是极大的吸引力。

这个道理余青自然也清楚，何成提出的这一想法自然是抱着势在必得的把握。

精品化，换个说法，也就是商业化。

即便今天他余青没答应，陈媛也没答应，那必会有下一个余青和陈媛……

何成的选择不是唯一的，只是恰巧现在，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门外吵吵闹闹的突然进来批学生，路过何成和余青的桌前，跑去他们身后的点单台。

整个门厅突然就吵了起来，学生们的言语间聊着等等的活动安排，就是个点单的时间，都嘻嘻哈哈的闹作一团。

余青的视线跟着过去，这群学生看着也就初一初二的模样。

他不由想起自己在这个年纪时，每年的寒暑假，都要拗着性子自己坐着几小时的大巴回老家。

这么一算，他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

何成见余青不出声，也不着急催促。他换了个姿势坐着，等余青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