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凡说，那个周总长得可漂亮了，跟个女明星一样。”

“大半夜孤男寡女，谁知道呢。”

“哈哈哈不是还有个张凡吗？”

“……不会是潜规则吧！”

陈媛的脚步顿了顿，没再继续听，直接进了茶水间，往着咖啡机的方向去。

几个实习律师看陈媛过来，纷纷闭嘴，对着喊道：“陈律，早。”

陈媛在咖啡机前点了杯美式，转过头去看她们，笑着说：“早啊，才发现我是在律所，刚我还以为这是菜市场呢。”

机子的声音停了，陈媛拿了咖啡就走，直接去了余青办公室，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问道：“你到底怎么搞的，刚才外面几个还在说你上周晚上的事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余大律师的桃色新闻。”

余青看了眼陈媛，说：“你是来跟我求证的？非诉做的不过瘾，想转去做诉讼了？”

陈媛追问：“周总，该不会是周棠？”本文唯一更.新扣号：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余青说：“是她。”余青没遮掩，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陈媛自己心知肚明，非要多此一举的要从他嘴里再拿个答案。

陈媛沉默，她不是没见过余青跟周棠在一起时的状态，她心头一紧，身体也不自然的往前倾：“你来真的？余青，德安是我们客户，你跟甲方的人搞上，会被质疑职业操守问题。”

余青说：“什么真的？陈媛，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这么敏感。”

陈媛不自觉的提高音量，说：“我只是觉得我作为你的搭档有权利了解清楚这件事。”

余青合上电脑，站起身。

他没开口，只是低眼看着陈媛。

陈媛也愣了下，她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失态，不就是个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事？非整成了要兵戎相接的势头。

可她今天的失态也不是没有源头。

她太不满意余青的态度，对他来说，她像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从来都没表现出他需要她的时候，说是搭档，可她跟外面那些个实习律师或者是同事，又有什么两样？

无非是对他熟悉些，了解些。

可她这个位置，随便换个人来，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时间、习惯的问题罢了。

这股劲儿又从她心底顶上来，叫她与他对视，像是定是要在现在出个结果不可。

这根本不是她想不想了解的问题，更多是她想要知道自己在余青心中到底是什么。

空气凝住了，无声的对抗。

过了半响，她听见余青开口，说：“陈媛，你闹够了吗？”

147新的机会

闹够了没有?

话从余青的嘴里出来，竟成了她的错了。

陈媛气极，口不择言：“现在是你跟客户搞在一起，我来帮你处理，你反倒是来指责我？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话一落地，她心里又是说不出的委屈，眼圈鼻子一块儿泛着酸涩。

她看着余青那张冷脸，咬着牙道：“余青，你也太自私。”

她转身，两三步出了办公室的门，门被重重关上，砰地一声，震得玻璃墙都在颤。

在外面办公的同事早就注意到了这办公室里的俩人，频频从着办公桌前抬头往着余青的办公室的方向看。虽隔着音，但也能感觉到里面剑拔弩张的架势。

一开始，余青跟着陈媛一块儿加入到至衡，多少人都以为他俩是一对儿。

即便不是，也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起初私下里不少同事还开着他俩的玩笑，都被陈媛给挡了去，陈媛一直觉得自己早是摆正了位置，可她却千万没想过，随着这所谓的习惯，这所谓的合作，让她摆正了的位置也不由自主的往着余青那边倾移。

从开始到现在，余青对她的态度可以说是大有转变，这改变让人不由得觉得是因为感情的加持。说到底，谁不会对这么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动心？

她已经默认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了解了解，可怜连个皮毛都没摸到。

这些陈媛都没机会静下心去思考，她一向骄傲，对此面对不了，也接受不了。

人都是怕输的，而她自己心里也无比清楚，她甚至都算不上余青众多中的一个选项。

逃避虽然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但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不是吗？

陈媛把自己关在厕所里静了半个小时，出来后，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样子，站在洗手间的镜前补好了妆。

情绪剧烈起伏后的结果就是让大脑一片空白，她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人，迟疑了半晌，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也就在当天，身在美国的何成收到了陈媛发来的消息：何律，什么时候方便聊一下？

何成没有回复，他直接给余青拨过去个电话，电话接起来，何成问道：“你跟陈媛怎么了？”

余青正在律所，至衡的人员配置比不上他们在纽约律所时的资源，很多事他带的组员没有能力经验去做的，剩下的都压在了余青身上。

对余青来说，抽出时间手把手的教，还不如他自己动手的效率高，也更可靠。

他不会把出差错的风险放在别人手上，尤其是放在几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实习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