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1 / 1)

袁璐就听不好意思地说:“怎么还让您反过来安慰我了?我别的也不怕,只是怕让您失望。”

老太太撇撇嘴,道:“我这把年纪什么风浪没见过,还用得着你?我老婆子现在身边有儿子儿媳,有孙女孙女,还有两个老姐妹能陪我唠唠家常,真是再没有更逍遥的日子了。”末了她顿了顿,又磕磕巴巴地补充道:“锦上添花固然好,但命里有时终于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袁璐一听就忍不住笑道:“这最后的话一听就知道不是您想出来的。”

老太太就哼了一声,“还不是你孙嬷嬷,让我说这个来宽你的心。亏我念叨了一上午才记住,你还笑!”说着扬手要打她。但也只是比划一下,手都没往她身边去。

她们俩光顾着说话,澈哥儿就有些被冷落。

她磨蹭着上前蹭到了袁璐的身边,然后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袖子。

袁璐见了就要把他揽到怀里坐,他在她手下挣扎着不肯,嘴里念叨着:“祖母交代我一早上了,这段时间不能让娘亲抱我的!”说着还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没松,一脸想被抱的表情。

袁璐看着好笑,故意夸张地夸奖他说:“我们澈哥儿真棒!”

澈哥儿就挺了挺小胸脯,“我以后也是哥哥了!我已经长大了。”

袁璐又被他逗得一阵笑。

老太太就说:“你这段时间也不宜过悲过喜,澈哥儿也要注意,不许让你娘亲这样大笑的。”

澈哥儿搔了搔头,嘟囔说:“怎么这样麻烦?这个小弟弟麻烦的哟!”

袁璐忍不住捧着他的小脸香了一口,他嘻嘻一笑,又把另外一边凑上来,“娘亲,这里也要。”

老太太带着三个孩子在她这里留到用过午饭,到了午睡的时辰才回去。

三个孩子下午也都要学课,也就跟着走了。

临走前泓哥儿和汐姐儿故意留了一留,泓哥儿拿了一个草编的蚱蜢送给袁璐,轻声道:“母亲,这是我昨夜自己编的,给小弟弟以后留着玩。”

汐姐儿也掏出了一块绣了一群蝴蝶的帕子,道:“婶婶,这是我昨夜绣的,不太好,但是也是心意,若是婶婶得了女孩,这就给她拿着玩。”

袁璐一左一右地牵着他们说话:“就算是送礼,你们也不能不睡觉。我往日说过多少次,不论什么事都要顾及自己的身子,你们怎么就没往心里去?尤其是汐姐儿,这帕子上的蝴蝶用了彩线,你晚上这样熬,眼睛不要了?”

泓哥儿就笑了笑,说:“母亲别说我们了,我们也是心里高兴,这样的大事也不常有,我们平日还是听您的话的。”

汐姐儿也道:“帕子本来是我新学了双面绣,想给您绣的。知道您爱素净,本来就只绣了几只。但是昨夜听说这事儿,就换了颜色鲜妍的彩线,多绣了几只上去,并没有费太多功夫。”

袁璐刚才将帕子拿在手里未曾细看,此时听她这么说,才发现帕子的背面也是一样的图案。正还要叮嘱他们两句,泓哥儿又道:“这是我们自己准备的,弟弟这两天课业学的辛苦,还未曾想到这层,因此我们偷偷送了,您也别说,更别觉得他不懂事。他昨天听了祖母说您有了孩子,可是乐的一天都跟人说自己要当哥哥了。”

袁璐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还用得着你说?多大的人,操这么多心。”

他们这里说着话,跟着老太太先出去的澈哥儿就等的不耐烦了,嗒嗒嗒跑回来对着他们招手道:“哥哥姐姐快些,外头热呢。我们回去吃冰糕。”

泓哥儿和汐姐儿各自应了一声,对袁璐行了礼,脚步轻快地跟上去了。袁璐心头一片柔软,忽然就想到以前听过一句话,爱上一个人,就同时有了软肋和铠甲。

☆、第123章

高斐下了值就听下人说小袁氏派人传话,让他回府后就过去一趟。

想到早上的那副药,他就忍不住想笑。这还是唐大夫说他知道个药方可以掩人耳目,就算是其他有经验的大夫来把脉一时也看不出端倪。高斐本来想着反正只要骗过这半个月,且有他和唐大夫保驾护航,这么短的时间内掩人耳目绝对不成问题。

谁知道唐大夫听他这么说以后,顺嘴就说:“这药不用也好,毕竟其中放了蝉蜕、蟾蜍等物,味道腥臭非常。虽对身子无碍……”

高斐就立刻变卦,让他开了药方去抓药了。

二和在旁边听得真真的,心里也挺同情夫人的,就劝他说:“唐大夫都说那药恶心了,您怎么还非让夫人吃?”

高斐斜了了他一眼,让他把还想再说的话咽进了肚子。

下值后听说小袁氏这么眼巴巴地等着他去,心情就莫名地好,脚步轻快,嘴角含笑,就差一边走一边哼小曲了。

袁璐是连用夕食的胃口都没有了。也不知道高斐给的到底是什么药,不吃东西的时候就没事,也就是身上热一些,可只要一吃东西就觉得胃里火烧火燎的,什么胸闷气短都来了。

点心的时候用了一碗燕窝,又是吐了个天昏地暗。

高斐颠着去了她的院子,没在屋里看到人,问了丫鬟说小袁氏一天都躺在里头。他眉毛一挑,掀了帘子进去。

袁璐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听到珠帘碰撞的声音才掀了眼皮,见来人是他,二话不说,拿起手边的书就砸过去。

一本书轻飘飘的,她手上也没力气,高斐稍微侧了侧身就避过了。

“平白无故的,你这又是发什么脾气?”

袁璐也不看他,先让青江绿水等人下去了。

等丫鬟都走了,她才开口道:“你早上给我留的什么药?”

高斐也坐到榻上,调整了姿势也歪了靠在另一边,“还能什么药,当然是让你能有喜脉的药,你这么生气做什么?”说到这儿,她轻轻笑了笑,“是不是味道太好?你这娇生惯养的喝不下?”

袁璐被他这幸灾乐祸的口吻气的不轻,胸中气闷,又是一阵恶心,又是干呕两声。

高斐看她这样了才坐直了身子,喊了人进来服侍。

青江绿水两人一个拿着漱口水,一个拿着银制小痰盂,很久就到了袁璐身边。

袁璐干呕了很久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只是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高斐这头也喊了二和把唐大夫给请过来了。

唐大夫来后,高斐屏退了人问他道:“这药性怎么如此霸道?”

唐大夫上前对袁璐拱手道:“还让小的为夫人诊脉。”

大概过了一刻钟,唐大夫才收了手,蹙眉道:“照理说这药性确实是会让夫人有恶心、体热的反应,但按道理不应该到这种程度才是。想来应是夫人体质偏弱,才成了如今这样。”

高斐问:“那可有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