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当时说话你们听的还清楚吗，有没有受到什么干扰？”
“非常清楚。”
路笙欣慰点头，不枉费他叨叨叨磨了半天嘴皮子。
路笙被杰罗姆掳走本就是计划好的，实验室的位置周赫摸得差不多了，但是内部结构以及人员多少并不清楚，而且有些问题路笙也想弄明白，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杰罗姆怎么处置的？”
“伤势比较重，现在还昏迷不醒，生还的希望不大。”
“你们也没打算救吧？”
“嗯，这个人思想太极端，感化不了，留着是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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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扎克利呢？”
“他没事，暂时被关了起来。”
“那后续要怎么和古里亚基地的居民交代？”
“戚爸戚妈和马修神父会去处理的。”
“哦。”
“为什么要实施B计划？”
路笙抬头看了看三个哨兵：“为了马修神父，他想留扎克利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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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们除了一些应急预案以外是没有所谓的B计划的，原定就是解决扎克利再由马修神父上位。只是上一次去马修神父那里，离开时马修神父轻声跟路笙说了句话：如果可以，留他一条命。
当时路笙没回应，一个原因是他不知道该不该，另一个原因是他没有把握。回来后就和行动组一起重新捋了一遍，硬生生凹出一个 plan B。
戚屿给路笙耳后的小伤口重新消了遍毒：“虽然我们没对扎克利动手，但他应该也活不长了。”
“他吃的药是不是……”
“是，那药有很大的副作用，连个半成品都算不上，杰罗姆拿扎克利当试验品，扎克利吃了这么久，突然断药，比戒毒还要困难，很快就会熬到油尽灯枯。”
所以，最终结果并没有什么改变。
路笙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然后问道：“马修神父现在在哪儿？我能去看看他吗？”
“过两天吧，马修神父正忙着接扎克利的烂摊子，估计这两天也顾不上你。”
扎克利之前保密工作做的极好，知道实验室的人寥寥无几，所以上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古里亚基地也是风平浪静。
实验室的数据戚成泽和余惠雯并没有全部带走，而是将一部分太过极端有违道义的部分做了销毁，剩下的部分留给了实验室剩下的几个实验员。
研究人类基因进化，说到底方向没错，只是杰罗姆的手段有问题，也太过激进。余下的几个实验员还算正常，所以路笙他们找了个出任务的时机，说是从其他基地救回来的幸存人员，把这几个实验人员的身份由暗转明。实验室也由华夏和古里亚合作共建，重新选址落成在安全队旁边。
扎克利在公众场合露过一次面，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几乎像换了个人似的，精神萎靡，形销骨立，几乎瘦脱了相，所以基地里的一切事物暂时都由马修神父接管，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也一直都是马修神父了。
路笙去看过一次扎克利和马修神父，扎克利已经不认人了，疯疯癫癫大吼大叫，严重的时候甚至需要把他捆在床上，所以马修神父要从小教堂搬到办公楼常住了。
搬家那天，马修神父婉拒了所有人，只留了路笙。两个人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将小教堂认认真真打扫了一遍，马修神父要带走的东西却并不多，只有一个随身的小皮箱。
路笙和马修神父坐在教堂的长椅上，看着夕阳的余晖从窗户上透进来，打在十字架上的耶稣雕像上，相对无言。
还是马修神父打破了寂静：“准备什么时候走？”
路笙抿了抿唇：“还没定，不着急。”
马修神父没有穿平时穿的常服黑袍，而是换了一身普通人日常穿的“俗衣”，路笙看的心里一酸，道歉的声音里带了微微的哭腔：“神父，对不起。”
马修神父拍拍他的背：“为什么？”
“因为……”因为很多，更因为他的一己私念，将马修神父从神坛拉入这泥泞的人间。
“因为你阻止了扎克利，救了整个古里亚基地？”马修神父笑了笑：“缔造和平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称为天主的子女。”
“我是无用的仆人，我不过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瑞亚，你不必对我感到愧疚。”
路笙低下头不说话，眼泪一颗一颗砸到手背上，马修神父给他擦了擦手，然后从自己脖子上摘下十字架项链挂到路笙脖子上：“瑞亚，天主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走吧，不用担心我。”
天黑了，路笙看着小教堂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马修神父落了锁，然后随手把钥匙挂在了把手上：“走吧。”
一路把马修神父送回到了办公楼，马修神父看了看在不远处等着的三个哨兵，拍了拍路笙的肩膀道别：“瑞亚，你走的时候，我就不去送你了，照顾好自己，再见。”
第114章 下篇四十七章 回家
扎克利死了，路笙的回家计划终于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