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1 / 1)

蒹葭_高h 江采衣宋依颜 3128 字 5个月前

沉浸在爱恋中的姑娘怎么看怎么漂亮,尤其是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过来,眸子里满满都是你的时候。

白皙的长指依依掠过她的发鬓,细柔而顺滑的黑发一丝一缕从他指缝中流过,她的脸红了,他连指腹都微微发烫起来。

江采衣的头发被嘉宁早早盘了起来,除了发鬓的容貌,其他都结成一根大辫子沉沉的挂在脑后。为着大婚那日上妆好看,几日里不能见尘,日日都用杏花油泡着,养的极润,发梢也仔细修过,摸上去像黑绸子似的绵滑。

以为怕首饰坠坏了发型,她头上没有一丝珠翠,只是一抹鸦青,衬着润白的肌肤,极纯真极质朴的模样。

方才她又是扑又是揉的,头发掉了几络下来,蹭在脖子边痒痒的,沉络就下地拿了檀木梳子替她篦发。

漆黑的紫檀木梳捏在指尖,衬得肌肤白的灼人,他的手指又轻又软,勾住她下颚的那一缕调皮黑发,掠上发顶,再一丝一丝扣入红绸绳结。发梳沾了几点杏花油,掖了鬓角,从发梢深处透出若隐若现的清新杏花味儿。

这一刻特别静谧,静静的炭火舔着银炭,外面浮城晚灯,轻轻的雪棉花一样落在屋瓦上,明日定然是厚厚的一层。

“北周的女孩子出阁前,是由娘亲来篦发的,”江采衣端端正正的跪在床上,背后他的衣袖在她背上缓缓摩擦,“挽起了头发,就是别人家的妇人了,从此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从一而终,不离不弃。”

纤细的姑娘背对他坐着,肩膀缩的小小的,声音透出一点点的沙哑。

“皇上,我心里装着你,早早就一直全是你。方才门口看见你的一刹那,我连自己都忘了,就只记得你。”

梳发的动作带着几丝柔软,沉络放下了梳子,用指腹轻轻的揉着她低颤的后脑。

“我一直是个很倔的性子。江烨不心疼我娘,我就不认他,江采茗害了我妹妹,我绝不原谅,江家不容我,我便也不要这个家。对这些负了我的,我说扔就扔了,可是唯独对皇上,我做不到。”

“便是有一天你忘了我,负了我,伤了我,我也是转不过头的。嫁给皇上就是一辈子,对你好、爱你,都是一辈子。”

她好像一颗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珠贝,在他面前打开所有防备,把所有最柔软的东西摊开给他看。最深的爱,就是一个曾受过伤的人,毫无芥蒂的把最柔软的自己完完全全袒露出来,赋予另一个人随心所欲的权利。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随你怎样,我会一直爱你。

希望我有足够的幸运,能一直留在你身边不被人顶替,从少年韶华一直到白头古稀,从意气昂扬到心淡如水。

“所以,皇上,你要待我好啊……”

话语未落就被密密实实的抱进怀里,她感觉到他长长的睫毛刷在她后颈的肌肤上,一阵发烫的红热。

“长安……”美艳的男人埋首在她的颈窝里面轻唤,她背对着他,看不到皇帝是什么表情。但他有她最喜欢的声音,低而柔,仿佛那声长安能这样让人沉湎的听上一辈子。

她胸前的薄薄单衣葡萄扣上的细细绳结被解开,心脏跳动的地方敷上一只修长白净的手。

江采衣乖巧的柔软像一只小兔子,水一样放软了身体,向后依偎入他手臂间。她的肌肤热的像是一团火,随着他抚摸的动作一寸一寸的绵软下去。

“皇上,皇上……”她身上软的失力,只能靠着他的手臂软软侧着倒在绣枕上。圆润的白皙肩头露在水红鸳鸯锦被外,细细娇躯在柔滑的大红撒金绉绫褥子上,蹭出一粼粼的皱褶。

以往侍寝的时候他惯于使些强硬手段,总要彻底尽兴才罢休。今晚却罕见的缱绻而温柔,除了箍着她肩膀的手臂略略有些用劲,她浑身肌肤都只感到他嘴唇的温热和柔软。

那是一种很细致的宠爱,热痒的她浑身都细细战栗起来。他的手指从起伏的腰线滑到水蜜桃一样白嫩饱满的臀瓣,立刻就摸到了一层难耐的细细薄汗,她身子难受的向后靠了靠,来回磨蹭着酥软的双腿,滑腻的汁水立刻就浸湿了身下的锦缎。

顾忌着她的身子,沉络手势放的极轻。眼看着江采衣受不了了,一手抱起她面对面坐在自己腰上。

姑娘赤裸着润白双臂软软挂在他颈子上,纤细的腰肢还不怎么显身,酡红着脸蛋喝醉了酒一样依依不舍的在他襟口磨蹭。

“唔……”她沙沙软软的哼了一声,微微抬起腰臀细喘着纳入他的灼热欲望,约摸是禁不住这尺寸,歪头皱着眉尖儿还在小小的咬嘴唇,却又禁不住欲念寸寸吞了下去。

那么灼热坚硬的欲望尽根没入滑润的体内,像被热丝绸给紧紧裹住了一样,滑滋温腻的不得了,稍微动一下她就绵绵的娇哼,不一会儿就搂着他的颈子自己拱腰起伏起来。

沉络斜卧在鸳鸯枕上,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在她耸挺的臀上来回抚摸,她紧夹着双腿销魂的起伏磨蹭着,小脸儿蹭在他襟口的肌肤上,一副魂飞魄散的快乐模样,他却被激烈的欲望冲击的快要发疯。

刚刚想用上几分狠劲,她就不依不饶的拧着身子抗议,沉络一向把她捧在手心、含在舌尖,这种时候哪里舍得让她难受,只在揉捏她臀肉的指头上用上了几分力,撇过头去压抑着低低喘息。

“皇上,你要待我好啊……”她像个不依不饶的孩子,凑过去用细白牙齿啃噬着他颈侧烫热的肌肤。她明明知道自己是他的心头血眼珠子,偏就还要不断的讨,不住的要,往他胸口更深的地方钻去,“你要待我好啊,要一辈子待我好啊……”

沉络长而媚的凤眸半阖起,漆黑的一线浓长睫毛因为欲望而轻颤,他忽而托起她的身子,紧紧按进怀里,有力的挺动起来。

“啊……嗯……”

这样毫不间断的抽动虽然不暴烈,却性感酥麻的要命,江采衣给弄得嗓子发干,眼眶发湿,塌腰耸臀的不住的颤,滑腻汁水一股一股的淌,静谧闺房里只有不断的娇吟细喘和某种暧昧香艳的水声。

嘉宁紧紧闭了外间儿的菱花窗,悄声儿的烧了热水搁好,便下了楼去值夜了。眼瞅着皇上和皇后这种缠腻的劲儿,嘉宁心里庆幸明天黄昏时分凤辇才来接,江采衣还能多歇个大半天。

夜里雪停了,风也停了,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银盘也似的月亮停在中天,照这一片银装素裹的帝都城。

闺房内,江采衣已经睡了过去,柔软的身体裹在温暖的锦被里,脸蛋上还带着缠绵后的潮红。

皇上,你要待我好啊……

北周的皇帝陛下淡淡扣好凌乱的红衣,斜身坐在她的枕畔,一手搭在膝上,长长睫毛在眼睑下落了一片妩媚暗影。

于一片撒开的烛火之中,他俯下腰,红艳的嘴唇慎重而缓慢的落在她熟睡的睫毛上。

这样一个倔强坚硬的姑娘,在他怀中绽开最娇羞柔软的模样,对他一遍遍说着:我连自己都忘了,就只记得你。

你要待我好啊……待嫁的心爱女孩儿那样期待的求着他,说,皇上,你要待我好啊。

……他怎么舍得不待她好?从他为她梳发簪花的那个时候起,从他叫她长安那个时候起。

长安,轻轻的两个字,舌尖微微碰着嘴唇,说出口的时候,有着曲折柔婉的音调,是九重宫阙里的轻轻一瞥,是醉花阴下的红颜一笑。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

“长安……”他轻而缓的念着。

无论世间多少佳人窈窕,我今生只得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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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衣醒来的时候,皇帝还没有走。她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沉络正靠在菱花窗前侧坐,支着头微笑看她。

今天就要嫁给他啦,红日已经蒙蒙澄亮,清空如洗,辰光净好,心事清盈,天光一时聚破,白雪遍地,干净的让人心都清澄起来。

嘉宁踮着脚在外头轻轻敲门,“娘娘,一个时辰后就要梳妆了,奴婢给您和皇上准备了些汤食放在外间儿,娘娘记得吃些。”

嘉宁这话说的很艺术,她不敢明着赶皇帝,只好暗示江采衣和皇帝陛下:人快来啦,该回宫的回宫,该上妆的准备上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