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1)

翠色好奇,“李大公子怎么在这儿?”

陆玉簪笑着道,“大公子经过的时候见这猫在树上,奇怪之下就来问问。”

将猫抱下来的婆子顺口道,“看方向,李大公子是要去藏书楼,李大公子好学的紧,经常来借书,要不是宗室子弟不准参加科举,没准又是个探花郎呢。”

藏书楼里的李恪捧着一本书,却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庆王府,他看着书渐渐出了神,好半响,突然站了起来,从背后的书架上拿了一叠宣纸铺开,开始研墨。

“少爷,侧妃娘娘来了!”小厮敲了敲紧闭的书房门通报。

正在提笔作画的李恪一惊,赶紧将做了一半的画卷起来藏好,又见一本书倒扣在上面,旋即站起来,出迎。

“恪儿。”金侧妃满眼慈爱地看着儿子,她被关了五个月,前两天才恢复了自由,“姨娘给你做了一碗鸡丝面,你尝尝。”

一眼看见书桌上的书,金侧妃欣慰,“看书别看的太晚,仔细眼睛。”

“儿子晓得。”李恪扶着金侧妃坐下。

金侧妃让他也坐下,催着他吃面,“再不吃就要糊了。”又看一眼书桌,“那书是你从你姑姑那借来的?”

李恪应了一声。

金侧妃,“你姑姑那里藏书多,你多去借来看,不懂得向你姑父和大表哥请教,他们喜欢上进的人。”

吃着面条的李恪动作一顿。

金侧妃抬了抬手,示意下人退下,待书房里只剩下娘儿俩了,金侧妃开门见山,“今儿见到你阿萝妹妹了吗,说话了没?”

“姨娘。”李恪低低叫了一声。

一听这语气,金侧妃便沉了脸,“你怎么就听不进去我的话呢,姨娘都是为了你好,你祖母和你父王都听你姑姑的话,你姑父手握实权,娶了阿萝,对你前途只有好的。”

以前陆夷光和杜若有婚约,她自然没想过,可那边一退婚,她就惦念上了。哪怕陆夷光退过婚脾气也不好,可架不住她命好投了个好胎,在宫里贵人那也有脸面。

与其让儿子娶一个无根无基的平民女,那自然是陆夷光更好,若真娶到了陆夷光,儿子这世子之位那就稳当了。

那边的小杂种才入冬就病了两回,只怕熬不到春天,不足为虑。可王妃是个精明的,知道自己儿子是个短命鬼,早就把没娘的二少爷抱了过去。李憬前脚蹬腿去了,后脚二少爷就会被记做嫡子,到时候这个世子之位能不能落在自己儿子身上可就说不准了。

李恪眉头紧皱,“姨娘,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对表妹并无私情,我拿她当亲妹妹一般。何况姑姑姑父那边绝不可能答应,便是宗室那边也不会同意。”

“事在人为,只要阿萝愿意,你姑姑姑父自然会想法子让她称心如意。咱们两家是至亲,宗室那边也会酌情考虑的。”金侧妃言之凿凿,忽的眼圈一红,掉下泪来,“姨娘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们兄妹几个。你做了世子,你才能抬头挺胸的走出去,你的子孙后代都受益无穷。

你做了世子,你弟弟妹妹才算是有个依靠,在家里有地位,在外面有身份。你瞧瞧,就因为咱们无权无势,只是偏房,所以你祖母一个不高兴就能把我和你妹妹关起来,你妹妹还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若你是世子,她们顾忌着你的体面,你祖母万不会这么草率,王妃也不敢落井下石。”

金侧妃抓紧李恪的手,哀哀道,“恪儿,姨娘不会害你的,你就听姨娘这一回,姨娘都是为了你好。”

第39章

大寿当天, 公主府的大门前车如流水马如龙, 热闹非凡。一家五口也盛装打扮好招待宾客。今天非休沐日,但是和皇帝十分仗义的高抬贵手放了陆徵和陆见深的假, 让他们陪南康长公主过寿。

皇帝不只仗义的放了假, 还有赏赐, 众人瞧着这势头,岂不明陆家圣眷正隆。论起来,诸位长公主里,最体面的便是南康长公主。顺阳长公主作为皇帝胞妹自然也得圣宠, 只她常年不在城里待着, 便不起眼了。

上行下效,皇帝看重, 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敢怠慢, 如福王妃、燕王妃、齐王妃子等也都是满脸带笑。

陆夷光穿花蝴蝶似的各个场合飞, 争取不冷落了来客, 正陪着一群文官家的姑娘们谈论诗词歌赋, 小丫鬟来报, 符骥一众纨绔把姑娘们吓哭了。

陆夷光磨了磨牙, 敢在她娘的寿宴上捣乱, 符小骥是不想活了,陆夷光气势汹汹赶过去。

不远, 几步路就到的距离, 场面已经没这么乱了, 可姑娘们花容失色还有哭出来的, 地上还有几只别踩死的白白的虫子。

陆夷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怒瞪着尴尬的符骥,“欺负女人,要不要脸。”

符骥生气,“又不是我扔的,关我什么事?”

“不是你扔的,也给脱不了关系。”陆夷光斩钉截铁。

符骥心虚气短,他们一群人斗蛐蛐,输得拿着虫子吓人,他赢了,他是来看热闹的。哪想她们那么不禁吓,居然哭了。

陆夷光美目一扫,“谁扔的,给我站出来。”

“他!”怂哒哒的纨绔有致一同地指向符骥,还把他往前推了一把。长乐县主这般彪悍的女子,他们可不敢对上,谁不知道杜若被她抽的半死不活,至今还在养伤,谣言总是越传越离谱的。

符骥不敢置信地扭头指着他们,“你们!”

众纨绔无辜的睁着眼,眼神中传递着你经验丰富你来的信息。

“王八蛋!”符骥咬牙切齿,我拿你们当兄弟你们拿我当替罪羊。

“兄弟,敢做就要敢当。”

不管罪魁祸首是谁,反正是一丘之貉,那就各打五十大板,趁着他们内讧。陆夷光从一个胆大的婆子要来包在帕子里的虫子,一部分虫子被踩死,还有一部分被捡起来包好,省得吓到姑娘们。

陆夷光忍着恶心捏着帕子,几步走过去,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冲着他们的脸一甩手帕,自己赶紧往后大退一步,免得被殃及。

“啊啊啊哇哇哇”惨叫声惊天动地,敢玩虫子的不表示不怕虫子爬脸上,几个人鬼哭狼嚎的跳脚拍着脸,“掉进衣服里了。”

“呸呸呸,我吃进去了,啊啊啊啊!”

……

陆夷光心满意足地擦了擦手,这就是吓唬女孩子的下场。

稍远一些的姑娘们呆了呆,旋即又笑了,笑逐颜开,刚刚被吓哭的姑娘也破涕为笑。

汗毛直立的符骥摸了摸脸又摸了摸脖子,不放心的来回检查身上,确认没虫子了,气急败坏地指着陆夷光,“你,你,你!”

“我,我,我,怎么了?”陆夷光抱胸冷笑,“就许你们欺负人,不许我报仇。你们这群男人都被几条虫子吓得鬼哭狼嚎,更别说姑娘们,要是回头有人被吓病了,看你们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