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生活让她不会再一直想着裴溥原。
昭令闻随便在?客栈吃了些东西,就?上了楼。
却发现自己房间内,似乎有隐隐约约的灯光。
昭令闻有些疑惑,但是这个客栈在?京城中?可是出?了名的严格,非本店住客是绝对不允许擅自闯入二楼客房的。
昭令闻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还?是推开了门。
房间内,一切陈设如旧,唯有窗边,一抹挺拔的身影静静地伫立,背对着她。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高高束起,大氅随风轻轻摇曳,勾勒出?一幅令人心动的画面。
那一刻昭令闻的心脏猛地一颤,她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连日来的奔波劳累让自己产生了错觉。
但当她再次睁开眼,那道身影依旧,没有丝毫改变的迹象。
无需多想,昭令闻几乎是本能地迈开了步子,脚步轻快却带着几分急切,仿佛怕这一切转瞬即逝。
她靠近那人,声音里带着颤抖,轻轻呼唤:“子旷……”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瞬间从昭令闻的眼眶中?滑落,她不顾一切地扑进了那个背影的怀抱。
将?头深深地埋在?裴溥原的胸口,啜泣着。
声音里满是压抑已久的思念与委屈。
“我好想你。”她的声音在?颤抖。
“你怎么才?回来。”她继续诉说着,仿佛是在?责怪,又?更像是在?倾诉自己这段时间的孤独与等待。
裴溥原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昭令闻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暖,还?有那颗为她跳动的心,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我都快吓死了,你一直不回来。”昭令闻长?时间等待与担忧累积起来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这句话几乎是呢喃而出?的,充满了深深的思念。
然而当昭令闻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想要再次确认这份来之不易的重逢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瞬间愣住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这个人,虽然穿着裴溥原平日里最爱的衣衫,梳着与他如出?一辙的高马尾,甚至就?连抹额都一模一样。
但那份气质,那份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感觉,却与裴溥原截然不同。
李琚此刻正以一种近乎完美的姿态扮演着裴溥原的角色。
但他的眼神?里少了裴溥原那种意气风发的光芒,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冷静与沉着。
昭令闻的心瞬间沉了下来,她猛地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她试图推开李琚,但双手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怎么也使不上劲。
“你又?发什么疯?”昭令闻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深深的困惑。
她无法理解,李琚为何要如此做,为何要采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愚弄她的感情。
为何要先?给她一线希望,让她在?绝望的深渊中?看到一丝光明?,然后再无情地将?这丝光明?击得粉碎,让她重新跌入更深的黑暗?
面对昭令闻的质问,李琚却只是轻轻抬起手,指尖温柔地滑过她的脸颊,那触感既真?实又?虚幻,如同梦境。
“把我当成他。”
昭令闻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得浑身一颤,连眼睫毛都不敢轻易眨动,生怕这一瞬间的动作会打破眼前这诡异而又?脆弱的平衡。
她的心中?充满了惊恐与迷茫,她不知道李琚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又?为何会说出?这样令人费解的话语。
这样的话,是李琚能够说出?口的吗?
此刻的李琚,却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另一种昭令闻从未见过的光芒,那是一种既渴望又?悲伤的情绪。
仿佛他也在?承受着某种痛苦。
“你在?说什么?”昭令闻的声音颤抖着,她本能地想要捂住耳朵,但一切为时已晚。
李琚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把我当成他,不好吗?”
“我同子旷一起长?大,我了解他的脾性。”李琚继续说道,“我知道他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笑容背后的含义?。”
“我熟悉他,就?像熟悉我自己一样。”
“全天下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扮演好子旷。”
“只有我可以。”
李琚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那份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隐藏着无尽的疯狂与执着。
他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割裂了昭令闻心中?的防线,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混乱与迷茫。
昭令闻看着李琚,他在?试图将?她拉入一个她从未想过的深渊。
昭令闻凝视着李琚,月光如薄纱般轻轻覆盖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的面容变得模糊。
这样的场景,让李琚的身影更添了几分裴溥原的影子。
“你再怎么像,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