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本书其实是恐怖小说吗?
乌赤是故意这么说得,人被吓到的时候很容易会露出真面目,他见过不少嫌疑人在受惊时露出凶相,后来真被证实是凶手,有了经验后,他下意识会抓住机会测试对方。
看见黎星苍白失色的脸,他很快后悔了。
这么不经吓,胆小的跟个兔子似的,身体又弱,可别晕在警局门口。
他收起伞,先一步进去,“如果怕就站在门口等。”
风一吹,黎星打了个抖,紧跟他的步伐,“我不怕!”
她可是长在红旗下的无神论者,那些虚的她才不怕,比起神神鬼鬼她更怕会掏出刀捅人的犯罪分子,比如那个屠夫,黎星希望能快点抓到他,不然她觉都难睡安稳。
乌赤瞥了她一眼。
她黄色的外衣湿了些,毛茸茸的感觉褪去,像一只落了水的小鸡,随着颤抖甩开身上的水珠,还逞强的跟在他身后说不怕。
他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很快拉平嘴角,没让任何人发现。
“我去找法医要进一步的尸检报告,你待在这等我。”
时隔三小时,黎星又在熟悉的走廊等待椅上坐下。
站着的时候还不觉得,刚坐下,打湿的裙摆就黏糊糊的裹在腿上,把刚回暖一些的体温吸走,黎星简直想把外套脱下来擦干那些水,但理智告诉她那样会更冷。
路过的警员小姐好心给了她一包干净的纸巾,让黎星擦干身上的水。
“谢谢,能问问您叫什么吗?”
她仔细盯着警员看,想把这位心善又可爱的警员记住,等洗清了嫌疑就定个专门的锦旗送过来。
“我姓陈,陈媛媛”,警员抿起唇角对她笑了笑,圆圆的脸上弯出浅浅的酒窝。
黎星这才想起来,她被询问的时候,陈警官就坐在主审的王警官身边负责文书工作。
“谢谢你陈警官。”
“不用客气黎小姐,王警官有些问题想问你,请跟我来。”
黎星看了一眼依旧紧闭着门的解剖室,扭头跟陈媛媛进了审讯室。
“黎小姐,我想再问问你是如何发现这把刀的。”
熟悉的银色小刀装在证物袋中,王警官拎起袋子,“请你尽量回忆详细的时间点,这对我们很重要,因为这把刀上有且只有你和死者的指纹。”
黎星不敢怠慢,把之前和乌赤说过的细节重新说了一遍。
王警官听完她的叙述,脸上的沟壑愈加严肃,“我们调查过你黎小姐,屠夫连环杀人案前几案的案发时间你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请跟我们再说说你跟魏禅的矛盾。”
魏禅是被杀的死者的名字。
相同的问题,黎星已经回答了三次。
她敏锐的从王警官的话里提取到了信息量,他们正在怀疑魏禅跟屠夫案有关,甚至可能就是屠夫本人。
可如果他是屠夫,谁杀了他?他又怎么会跟拐卖人口的组织扯上关系?
难不成后院的记号跟他无关?
瞬间的信息量多到让黎星头疼,只能暂且把所有问题都抛开,专心回答王警官的问题。
她怕有所遗漏,说得无比详细,甚至连配新钥匙的时间都如实相告。
末了,黎星甚至主动询问:“警官,你们需要对我家进行监控吗?”
王警官的笑容依旧和蔼,但比之前多了几分凝重,“孩子,你放心,我们不会监视无辜市民。”
得了保证,黎星并没有多开心。
至少现在,她还是很希望警方监视她的,一旦屠夫出现在她家周围,就立刻抓捕凶手结案。
但黎星清楚这是不行的,警力有限,拼尽全力去调查屠夫的线索肯定比守株待兔靠谱。
“再见王警官,如果您有别的想问的,请随时联系我。”
一般这话都是警方跟别人说,头一遭从他人口中听到这话,王警官的感觉很新奇,越发觉得这是个好孩子,对她笑得更加和蔼,“当然孩子,你回家去吧,希望三个月后能听到你成功移居大都市的好消息。”
差点忘了还有找担保人这件大麻烦事!
黎星苦兮兮的笑了一声,“借您吉言。”
出了审讯室,黎星长出一口气,只觉得背都被诸多事情压弯了。
事情太复杂,一时理不清头绪。
魏禅究竟是不是屠夫?除了他还有谁可能在她的花房围墙上做记号?某个陌生人?可那记号靠内,看起来确实是在花房内侧画的。
黎星边走边想,注意力分散,差点直接从警局走出去。
乌赤满肚子火,盯了她许久,终于在她快走进雨幕的前一刻拉住她的手腕,“怎么?要畏罪潜逃?”
“啊?”
黎星完全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注意到她差点走进大雨,赶快后退了几步。
这一退,撞到了乌赤。
他闷哼了一声,还不等说什么,听见怀中人一连串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