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兆旭主任人一向很热心。”辛昀媛笑着附和。
辛釉宁则低垂著浓密的长睫,心不在焉地玩弄著桌巾的吊穗。她摆在桌面上的手机发出低频震动,抬眼望向姐姐愉悦的笑意,默默将手机按掉,再度反盖回桌上。
过渡章
渣釉釉__后不理
§27 去约会。
他彻夜未眠。
是日,深夜里侦查时机成熟,白汎豊指挥司法警察局及调查局人员,对一个已埋线、跟监许久的犯罪集团进行突袭,顺利一举逮捕回集团首脑与二十多名手下,由他主导于地检署连夜召开侦察庭,在搜证充分下,移送法院羁押获准。
他抿著唇,彻夜工作的他目光锐利、面容沉着依旧,没有因为顺利侦破重大治安事件而面露一丝喜色。反而,身着黑色镶边法袍下法庭时,看起来比平时更显肃峻、不假辞色。
“白检,合作愉快。”刚升任的刑事警察徐大队在庭外走廊迎上前向他致意。检警关系密切却微妙,但对于行事果断的白检,警察端是一律激赏居多。
他顿下脚步,转过头看向对方,唇角没有牵动:“大家辛苦了。”不亢不卑,不自矜居功一直是他的风格。
两个人并肩而走谈了一会正事,直至回廊楼梯处分别。随着晨雾化开,阳光照耀下来,反射在中庭上正义女神的金黄塑像上,几乎令人睁不开眼。
他有一瞬间的分神。他曾对辛釉宁言之凿凿地说过,法律只是最低限度的道德,一周前的夜晚,他与她早已严重逾界,之于他对婚姻,对另一半,赤袒袒地丧失忠诚。他不会躲避十字架的审判,掩饰自己背德的罪愆。
唯独不可控知的并不在于他。
回到办公室内,他解著衬衫袖扣,一面走向挺立的皮椅,不久前大喇喇坐在他位置的少女仿佛还冲着他笑。那么肆无忌惮,那么理所当然,又无可捉摸。
像刚才还未散去前的云雾。
手机萤幕亮起,他与辛釉宁的聊讯内容停留在她传的那帧脚踝包扎的相片,之后显示连续几个语音通话被取消她没接起半次。他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收起,看不出情绪。
※
悠闲的周日里,辛釉宁难得比平时早苏醒过来。
余萱最近和别班的男生处在互有好感的暧昧期,为了让感情加温,又不显得那么刻意,便约了辛釉宁和周牧朗一起出游,像double date的概念。
不过这也不是她早起的原因。
慵慵懒懒地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她的头从枕头挪位到床铺边上,一头乌丝如瀑地垂下床沿。又对着白色的天花板发了一点呆,她抓过手机滑开,习惯性点了某个名字。他的昵称没有另取,一丝不苟地用全名示人,头像更不可能放上照片,是内定的图像。社群软件对他而言大概只是沟通途径,没有联络感情的功能。
可是,讯息栏最后显示数个来自他的未接来电他想对她说什么?盖上手机,闭了闭眼,脑海自动浮现他在这张床上吻她,抱起她厮磨的模样。明明已经一段时间的事,明明当时还意识醺然著的,一举一动却又清晰深刻,肌肤上与腿间的记忆也是。
又在床上蜇了半天,她才吁了口气起床梳洗更衣,然后慢吞吞走到客厅。她没有预料到姐姐还没出门,辛昀媛周日上午有手工皂课程,然而,最令她措手不及的,是白汎豊刚从外面进门。毫无预警的照面,令她躲无可躲。
她不知道白汎豊会回家,显然姐姐也不知道。正要出门的辛昀媛将背起的长肩带滑下肩头,皮包搁在穿鞋柜上,温柔地询问着要帮他冲杯咖啡。
“你出门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他淡淡回答,眼神短暂地瞥了一眼在一旁呆立的辛釉宁。只不过一秒又收回了视线。
辛昀媛这才注意到了步出房门的妹妹,“釉釉?你今天要出门吗?”
辛釉宁单单看向姐姐,掠过她身旁一身衬衫挺直的身影,徉装陌视不停加速的心跳,嘴角扬起了一弯灿然,伪装成充满少女憧憬的模样。“恩,今天要去约会。”
§28 坐他的腿上。
辛昀媛看起来心情愉悦,一方面时间尚有余裕,便笑着不理会他们的托辞,迳自到厨房准备冲上咖啡,将生吐司放进烤箱,又从冰箱取出牛奶,往玻璃杯倒进八分满,有条不紊的准备两人份的早餐。
辛釉宁只得硬著头皮,独自与白汎豊共坐在餐桌上等待。她低着头徉装漫不经心,心脏却怦怦直跳,分分钟钟如坐针毡。
白汎豊文风不动,甚至神情严肃看着面前的iMac,并不看向她。辛釉宁无法猜透他的心思,无形的吊诡氛围压迫得她喘不过气,头皮暗暗发麻。出自一种不甘示弱的逞强,她忽然抬头朝他甜甜一笑。“你怎么会突然回来?”
白汎豊的视线慢慢地投向她,薄唇却平静无涛腾出两个字:“约会?”文不对题的问句,又淡淡地接着说:“是上次那个可以接吻的男同学?”
辛釉宁喉头一时梗塞。她也不完全摸透自己的心思,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还有那帧放在抽屉结婚照??即使她与他失控地做过那些隐秘的事,既不应该也不能去改变现有关系的秩序;况且,她也不认为白汎豊会为她改变什么,他一向理智过人,不是吗?
最好的方式,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装作无所谓地说,“恩,是他。”
辛釉宁说著,眼神却向旁飘忽,感觉到他具有穿透力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炙热难当,甚至可以感觉到肌肤上起了细小的疙瘩。
难熬的沉默片刻,辛昀媛适巧端著黑咖啡与牛奶出来,摆在桌上,一面准备脱下围裙,笑着说:“我真的得出门了。”
辛釉宁差点脱口让姐姐留下来,但为了不让姐姐发现异状,她还是忍耐下来,笑着摇摇手,与姐姐道别。
“注意开车。”白汎豊神色平和地朝妻子说了声。
待辛昀媛拎起皮包走出门之后,空气仿佛凝滞下来,令人坐立不安。辛釉宁立刻站起身,“我也走了。”
她细嫩的手背被一只大掌按住,一直不动声色的冷峭男人直视着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如果你怕我把那天晚上的事说出去,那你大可放心,我不会的。”辛釉宁试图抽回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嗔怒地说,“放开我。”
两人力量过于悬殊,白汎豊扬手不重不轻地一拽,她便愕然地一把跌坐在他腿上。
他低头俯视着她带着薄晕的精致脸旦,“如果我不怕呢?”
辛釉宁挣扎着要下来,浑圆的臀部在他硬实的大腿上蹭动,口不择言地:“你不会是玩不起吧?可是我们不可能,我才十七岁,而你可是个二十七岁的老男人?唔恩?”她的尾音消失在男人强势的唇里。
白汎豊捏住她的下巴,令她侧过头,堵住她狠狠吻了一口,退开。“我警告过你,我不会是你游戏的对象。”他另手扣住她的后颈,再度强势吻住她的小嘴,紧密地辗吮娇嫩的唇瓣。
辛釉宁又觉得迷惘朦胧了起来,他身上明明带着深刻的禁欲感,吻着她的时候却像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强烈,那费解的违和感叫人迷惑?甚至是迷恋。
察觉她的软化,白汎豊掐住她纤细的腰身,托高她的身子岔开腿,让她面对面跨坐在自己大腿上。她眸子里又濛上一层氤氲的水气,鬈翘长睫向上一掀看他,清纯又带着诱惑。
§29 埋在胸乳间(微h)
一路以来白汎豊的人生处事都是依循正轨而为,从小念书拔尖,自国内首屈一指的法律系毕业后司法考试合格,然后,与适合的对象结婚。然而,他并非是凡事循规蹈矩的符合期望,倒不如说他选择的道路恰好与世俗眼光一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