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不动，”丁辽说，“阿落说，他希望你们能够去参加小尽的下一次直播。”

“去吓他？”阮清洺说，“我不干这种事，我只劝，断人财路的事不干。”

丁辽连忙摆摆手，他说：“不是的，阿落是希望你能让小尽看见鬼，这也算是一种劝，只要让小尽相信，鬼是真实存在的，那他说不定就会自己放弃，身体健康地活着比一切都好，你说对吧。”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闻今朝看了眼阮清洺，这人似乎在犹豫。

丁辽见状，再次开口：“没事，你不答应也行，我这本来就是和你商量，也不属于什么解决事件，最多算个出手相助，助人为乐。”

“我帮了，”阮清洺说，“但那天你要来帮忙。”

“芸意和小风铃不来吗？”丁辽问。

“不来……她们比你吓人，”阮清洺说，“你还好，没那么刺激。”

也不知道阮清洺这句话到底是贬义还是褒义，总之，在丁辽准备走的时候，他整个鬼都显得没什么精神。

他甚至还用意念问了闻今朝：“鬼哥啊，我是不是吓不到人啊？”

“谁说的，你不是把阿落吓到了吗？”闻今朝用意念回应道。

丁辽是带着疑惑和委屈离开的。

在他离开后没多久，阿落的电话打了过来。

阿落在电话里先是一通客气，最后才缓缓开口，他说的内容和丁辽说的几乎一样。

在他说完后，阮清洺才说道：“我已经答应丁辽了，到时候会去参加直播的，但我这边也需要直播，你看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阿落说，“我还以为丁辽没来，他竟然来了啊……”

“来了，他才走没多久，”阮清洺说，“我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还有联系。”

“有的，他说他现在帮着你处理事件，我也很为他开心，”阿落的声音变远了些，他说，“我把小尽的联系方式发给你，剩下的你和他说就好了，我这边和他沟通过，我说你是一名驭鬼师，叫八折。当然，他是不信的，如果他态度不好，我这边替他向你道歉。”

“不用，你和他关系很好吗？”阮清洺说，“对朋友劝告不理会的人，你竟然还想着帮他。”

阿落那边沉默一会儿，他说：“小尽帮过我很多，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不为其他，这次就当是我帮他。”

阮清洺又和他聊了几句，在电话挂断后，他加了小尽的联系方式。

在备注里，阮清洺写着：八折，驭鬼师。

好友申请通过得很快，小尽并没有那么不好沟通，他说话也挺客气的。

小尽给他说了下次的直播时间和地址，那个地方是出了名的邪门。

那是一所废弃很久的学校。

也不知道是哪年的事，那所初中本来还不错，突然有一天就关了门，学校的学生也被这突来的事情弄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那之后，也有不少人进去探险，他们都是笑着进去，爬着出来。

有很多阮清洺的同行进去过，他们给出的建议就是：邪门，别去。

阮清洺一开始本来还有进去的打算，在这四个字的劝阻后，他再也没动过去那所学校的心思。

但老天爷不开眼。

他这次还是要去……

“你怎么看着不太开心，”闻今朝走到他边上坐着，戳了戳这人的嘴角，“笑一个，不要愁眉苦脸。”

“我能不愁吗，”阮清洺拍开他的手，“这所学校我本来不想去，要是一早知道会去这里，我就不答应了。”

“要反悔吗，”闻今朝说，“不想去就不去，我去帮你说。”

“别别别，”阮清洺看着他说，“我答应的事就不会反悔，再说了，你会去的，对吧？”

闻今朝搓了搓他的脑袋：“当然，但是清洺，你没有那么差，你要相信自己。”

这人没有回应，闻今朝加重手上的力度再次揉了揉：“偶尔也试着把我说的话听进去，相信自己。”

闻今朝知道，阮清洺其实是有些不自信的，他一直觉得，只要他多鼓励多夸奖，阮清洺就一定能恢复信心。

但很显然，这件事需要时间，并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就能办到的。

阮清洺和小尽约定的直播时间在后天晚上，这人一天比一天犯愁，饭量也减了不少。

晚上的梦境都是乱七八糟，闻今朝在梦里跟着他到处跑，一夜下来，这鬼也累得不轻。

直播当天，阮清洺在早上提前发了直播预告，网友们都很热情，并表示一定会来。

在预告中，阮清洺提到了小尽。

对于这个人，网友们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估计在这个平台，认识小尽的人并不多。

他和小尽本来就是不同的，小尽的直播带着恐怖色彩，却没办法真的看见鬼。

而阮清洺的直播间是真的能见到鬼。

到了中午，阮清洺选择去补个觉。

闻今朝依旧端了一杯水放到床柜台上，但这次，他把这杯水装得很满。

身边人的呼吸趋于平缓，闻今朝并没有急着入梦，而是从水杯里引出一部分水流。

接着，他抬起阮清洺手腕，勾动腕上的檀木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