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迷惑什么,说“感情是奇怪的东西,表达的方式千奇百怪,吵吵闹闹不一定是无情,相敬
如宾不见得是有爱。你接触过的人跟事还太少,月老殿里许多传统已经过时了。”木耳若有所思的点点
头。
“你接下来的然后,想好了没有?”我又敲他的头。
“然后……”他深呼吸,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想……想好了……”
“不响亮!”
“想好了!”
黑娘 尾声
又一个早晨,我躲在窗后,偷偷目送木耳慢慢地爬向后院,目标:暮!直线距离,三米,二米,一
米……
我把脑袋缩了回去,默默在心中祈祷。
很快,我就听到了暮的尖叫,啊!刺猬!滚开滚开!
我探出半个脑袋窥视,然后老怀安慰的笑了。
木耳没有滚,静静地伏在暮的脚下,任她尖叫谩骂。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躲闪多年的黑娘,而是一
只回到起始之地的刺猬。木耳银白色的尖刺,被晨光照出温柔的颜色。这天,我在我的微博上发了这样一
句话――
我只是一只树妖,我无法让暮爱上你,也无法让你忘记暮,我只能提供一个安静的后院,充足的食物,以及,一点祝福。
至于后来,哪有什么后来,我还得赶紧忙着装修不停呢,为了这只刺猬的破事,我已经几天没有建工
了,阿透跟玄那两个懒东西,到现在墙壁还没刷完!至于九厥,更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所有的重活都扔给
了顾无名0他们这样拖沓,我的新店要几时才能开张!
等等,好像有人回来了,一股如此熟悉的杀气……
一秒钟后――“我回来啦!”
敖炽兴奋豪迈的声音,响彻云霄。
巧别 楔子
我历来是很讨厌贼的,尤其是偷不停里的东西的贼。
没记错的话,明天是二月十四情人节,而现在才清晨六点零三分,天都没亮,威猛的招工在站在猛打呵欠的我面前,一丝不苟地汇报,不停的厨房在短短一小时之内,少了一锅鸡汤,半盆凉拌鸡,两只红烧猪蹄,糖醋排骨及炒大白菜若干。
得是有多饥饿的多视死如归的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所以,对赵公子右手上拎着那个轻飘飘的小姑娘,我真不愿相信她是贼,可她嘴角上鲜艳的酱汁,白白的饭粒,又深深出卖了她。
“你……”我打量着这个面色从容,只顾着咽下最后一口食物的姑娘,套在她身上的深蓝色V领绒线上衣跟暗红格子百褶裙与黑色及膝长袜,还有绣在领口一侧的校徽跟英文字符,无一不在跟我透露她的表面身份――学生妹,高中与初三之间,一头黑色短卷发十分蓬松可爱,配上她颇有混血风格的五官,完全就是个洋娃娃般俏丽的可人儿。面对我质疑的目光,她费力地咽下最后一口食物…
我示意赵公子把她放下来,走到她面前,问的第一句话是:“你吃饱了么?”
这洋娃娃抓过桌子上的水杯,也不管热的凉的,全灌下肚子,擦擦嘴,镇定得有点趾高气扬,说:“他让我来这里等他,我很累,又很饿。你这里不是旅店么,我要住。”
小店不是你想住,想住就能住!我觉得我的台词应该是这样。她身边没有任何可见行李,连个钱包都没,只有蒙在衣裳跟头脸上的尘土,和一双被磨得伤痕累累的皮鞋, 难得她底气还这么足,甚至在见到纸片儿跟赵公子两个非人存在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就知道我的店里永远不可能出现正常的客人。
“住店要付钱的。”我又打了个呵欠,“你吃掉的食物也要付钱,包括打扰我的睡眠,这些都要折算成现金损失。”
她从兜里摸出了一枚红艳艳亮闪闪的小玩意儿,摊在雪白的手心里,送到我面前。
“鸽血红?!”我的睡意啊,瞬间被击溃了,整个人跳起来,把那枚无论从颜色净度还是切割来说都堪称完美的红宝石抓进了了手里。
“我只有这个了。”姑娘说。
“纸片儿!带客人去房间!”我头也不抬地吩咐,“还有,厨房里还有什么吃的,都拿给客人,如果不够,赵公子你再去买再去煮!”你看,我就是很会变通嘛,虽说不停只收金子,可偶尔有一两颗顶级红宝石入账也很欢乐啊!
我话音未落,却只听“嗖”一声,一道杀气从暗处涌来,电光石火间,这姑娘的头上便遭了重重一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背后,敖炽晃着他鳞光闪闪的尾巴,傲然而立,冷冷看着这偷袭成功的目标。
所有人都被他的突然出现跟暴力行为震了一下。
一只肥硕幼齿的龙不管摆出多么绚丽的POSS,也不能让人眼前一亮,可敖炽眼里冷冽无情的戒备之意,我再熟悉不过。也在这瞬间,我真诚感到,不管躯壳变成了什么锉样,敖炽还是那个敖炽,霸气侧漏,杀气不减……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敖炽跳过来戳着我的头,冷哼道,“区区一颗红宝石就晃瞎了你的近视眼!想我东海之中,宝物何止千万,随便抓一颗镶马桶的珍珠也比这个值钱!”
看来十斤洋葱不够让他改邪归正,我打开他的爪子,正要发飙,却又被他抢了先,指着 地上的姑娘道:“你当这只是什么?无公害小萝莉?这是一只女血妖啊!比吸血鬼更高端的存在!我老远就闻到那股味儿了!你见钱眼开放她进来,不怕她血洗不停吗?!”
一听“血妖”二字,纸片儿“嗖”一下没了踪影,赵公子虽保持着镇静,但身体的僵硬程度上升了十个百分点。
我憋了半晌,才对敖炽说了一句:“你能滚回窝里继续睡么?”
“为夫见你有难,特意来搭救你的!”敖炽恨恨踩脚,转看向地上的倒霉姑娘,目露凶光,“先把她解决了再说!”
他话刚出口,我们的脚下传来一个清楚的声音――“别伤她!她已经不是真正的血妖了。”
一颗大拇指头大小的,圆滚滚的巧克力豆,从姑娘的衣兜里跳了出来。我跟敖炽都蹲了下来,看这颗巧克力看成了斗鸡眼:“你在说话?”
“树妖开在忘川市的不停,是我让她来的。”巧克力说,“只有在这里,她才能等到她要等的人。” ^
我马上把记忆仔细搜刮了一遍,没有任何关于活体巧克力的记忆:“呃,我们认识?”